卫卒两度乱,林南涧请于当道,毁祠伐树,寻为乡人所咎,南涧遂刻石曰:“乌石分明是虎头,虎头昂耸岂良谋。凭君莫究从前事,我为生灵独隐忧。”石在山南犀塘庄氏祠。
  霸石旁镌“虎符”二字,俗称为虎符潭。相传有谶云:“虎符潭下鼎叠鼎,不知送与谁家囝。”父老以为潭下有黄金数十釜,闽人谓“釜”为“鼎”,谓“子”为“囝”。
  福州城中有九山,谚云:“三山藏,三山现,三山不可见。”九仙、乌石、越王其现者也;罗山、冶山、闽山,其藏者也。又有隐隐磅礴于阛阓间者,曰灵、曰芝、曰钟,故云不可见也。《闽书》。
  嘉靖十八年闰四月,飓风大作,乌石山有亭飞竖田中。《万历府志》。
  嘉靖三十一年二月,乌石山产珠,人取之,著手辄碎。旧《福建通志》。
  万历三十七年六月十二日,乌石山崩,山南有新立阮公祠,近仁王寺,是日,雨暴山崩,祠尽毁。《榕海旧闻》,参《阮氏家谱》。
  乌石山下瞰学道公署,数年前邻近居民常见巨蟒长数百丈,或蹲山麓,或蟠官署觚稜之上,双目如炬。至已酉秋八月,一夜大风雨,乌石山崩,自后,蟒不复见云。先是阮中丞鹗以退倭,全城庙食山巅,舆论未惬也,是日山崩,政当其处,祠宇尽为洪水漂流,片瓦只椽,杳不可见,时以为异云。”《五杂俎》按《阮氏家谱》载:“晋安郡太守阮弥之祠,万历三十七年坏于水,”此又指为中丞阮鹗祠,大抵当时以鹗主袝弥之祠中,故所记异同如此。
  《三山志》三贤堂注:“侯官令薛逢、四明诗人周朴、僧鉴空,或以为灵观。”详《刚显庙》。
  《三山志》:“光禄坊旧曰闽山,光禄卿程公师孟游法祥寺,置光禄吟台,因以名之。”《三山志》称之曰置,其为程公辟自建可知。“野僧题石作吟台”言,僧欲我题石作吟台也。后人疑僧为公辟作台,千古之僧有倾囊为人作台者乎?
  大中寺有八百罗汉像,题曰“天台雁宕”,佛书云:“诺矩那与其徒八百众居震旦国”,今五百居天台,三百居雁岩,是堂八百,故合而题,有观音像。政和间,清凉院僧宗谚刻木为之,像大而色故,将饰之,忽梦谓:“我当城居”。俄大中寺僧数百人亦以梦来致,遂设是像。《闽书》。
  《乌石山石佛像记》,唐欧阳詹撰,记天宝八载,雷震石成佛像事。石像遗迹至今尚存,观其形体大约初具人影,而好事因铲凿之,遂创是说,以神其事,而巫师者又假之以惑人,后世不察,以詹文而信之,过矣。碑石今亦不存,仅见《四门集》中。《闽中录》。
  李阳冰般若台篆书二十四字,与处州《新驿记》、缙云县《城隍庙记》、丽水《忘归台铭》,世称四绝。台在乌石山。《闽中摭闻》。
  闽中绝少古刻,鼓山题刻如麻,无一唐迹,惟李阳冰般若台铭在三山为最古。又闻石塔寺有唐贞元中碑,余未之见。《金石文字记》。
  天下尤异之物,若触手便得,亦大不韵。福州李阳冰《般若台记》凿乌石山巅,岁久石面倾覆,势又最高,必架木数十丈,仰而榻之始可得。节录《书影》。按《般若台记》:“石面未尝倾覆,架木丈余即可就榻。栎园曾游乌石,何以所记如此。”
  贞元无垢净光塔碑云:“贞元已卯岁孟夏四月旬又九日,圣君降诞之辰。”《唐书·本纪》:“德宗以贞元二十一年正月崩,年六十四。”推其生在天宝元年,至贞元已卯,年五十八,寺僧为皇帝诞辰,建造浮图,仅见此碑。当时佛教流行,天下建塔寓祝釐之意,当不止一处,而福州距京师远数千里,僻处海隅,此碑独流传至今,撰文者庾承宣无传;书者柳冕,《唐书传》:“冕,字敬叔,博学富文辞,贞元十三年,兼御史中丞、福建观察使。”此碑正在福州时也。冕,官福州,置万安监,索部内马驴,牛羊畜牧之,民间怨苦。坐政无状,代还。然则碑称其“以仁德镇抚海隅底安”者亦过誉矣。《金名萃编》。
  唐贞元十五年,德宗诞节,观察使柳冕以石造塔,赐名“贞元无垢净光塔”,庾承宣为记。今寺废已久,而碑犹存阛阓间,文字古雅,下半折已剥蚀。予尝偕陈伯孺、曹能始往读,犹可以意会之。第撰者,存其官爵缺其名姓,不无恨恨,偶阅《三山志》,知为承宣笔也,亦是一快。《竹窗杂录》。
  闽《迁新社记》。唐濮阳宁撰,其辞云:“大中十年夏六月,关西公迁社于州坤,凡筑有四坛,坛社稷,其广倍丈有五尺,其高倍尺有五寸,主以石;坛风师,广丈有五尺,高尺有五寸;坛雨师,广丈而高尺云云。文字古雅,甚可爱也。”呜呼,唐之礼乐盛矣,其遗文有足采焉,州县社稷有主见于此记,盖大中时其礼犹在也。按《唐书》:杨发自苏州刺史为福建观察使,至大中十二年,迁岭南节度使,以岁月推之,关西公者,杨发也。《集古录》。
  唐濮阳宁撰《新社记》,即社稷坛也,其文甚古雅。欧阳作《集古录》时,此碑尚在,而今亡矣。福州乌石有李阳冰篆书今犹存,其墨本欧公又未之见。《徐氏笔精》。
  闽城内外古人石刻尚存者,唐李阳冰“华严岩篆”、庾承宣“石塔寺碑”、林同颖“坚牢塔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