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逞其欲此陛下圣意高远非浅近者之所可及也。而有司不能遵奉陛下养贤之意仕进之源既不考其言行之实。又不询其乡曲之誉而愿仕之人以科举之途迂以请托之途捷驰骋乎!府寺之庭出入乎!五公之第以财获用者班班可数因赂得官者比比皆是道路之闲风盛驺从而驰者其人必庸腰金而骋者其家必富何则盖输金买势而致然也。昔有唐张克勤开元闲欲以其五品官推与其甥而裴夷直以谓坏有司法启後来卖爵之端不可谓识大体矣。今者以此陈乞欲与无服异姓者。又不可胜数而陛下悉赐俞允致四方之人凑於京师者纳贿於权门积玉於势地皆有定值昔之卖官钱入私门者无过是也。伤风败俗自是崦始陛下曾一念乎!。又尝见缙绅之士竞欲取媚於权门之子悉於市廛易古器鬻画图得一珍异之玩即盛价而求售争妍而乞怜傥合其意美官要职指日可得儒衣儒冠而为侯门之傥卖恬不为耻历台省者以亲姻而获用不问资考之浅深任府寺者以货财而见收不问人才之贤否之至悉居侍从英俊沈於下僚古人所谓正百官以正万民今百官不正民奚为而克正哉!。又曰:源清则流长今贤不肖混淆於朝廷之上则入仕之途奚为而克清哉!臣尝言之曰:因制造什物收采花石而得官者非无知之豪民即放停之胥吏是等之人诚宜远逐为可使之厕士大夫之列哉!何则留之。又无才能足以备缓急之用去之双不减国家之员数徒糜爵赏而玷朝冠耳然是选也。当责之於宰辅之臣何哉!盖天子职在於论相而已为宰相者宜如何哉!当分任群司以统庶职量才擢用先德後言以上副明天子仰成之德下克承鼎鼐变调之重然则宰相之职为至重而其所责变不轻《书》曰:天工人其代之。又曰:董正治官盖谓是也。臣谓陛下当责之以其专凡立之以其法举得其人则均受其赏或滥其选则独被其责此唐所谓有不职在举者正此义也。则彼乌敢不崇尚名节抑去浮华官择人不为人择官扬清激浊为天下公哉!则仕源不澄而自清矣。上追唐虞(奋庸熙载)之义下蹑文王多士以甯之风,岂不美欤夫不急之务者天下搜采花石四方制置什物京师置局修造是也。也。夫花石愈多而愈美什物愈工而愈巧修造愈烦而愈费此不可不知也。臣窃闻苏杭之局悉已罢去臣实为天下幸甚然伏见舟车起发什物牛马般载花石道路上下交错臣实有疑焉臣窃谓古之英断之主勇於所欲为而为断以所欲去而去既以彼为非此主未为是故当一切罢去知恶不能去春秋。
  所以讥之而。又况饰宫观叠危山{詹}楹绘以丹ぬ梁楝饬以珠玉费用不赀目击可见驱役丁匠逃窜无方科责士庶吁嗟道路耗祖宗积累之献策殚府库历年之蓄陛下,岂不为寒心乎!古云:有之仍旧贯何必改作孔子取焉唐魏徵曰:成功不废即仍其旧除其不急德之次也。以此为德之次则去广殿处卑宫为德之上也。可知矣。然则尧舜之君土阶三尺茅茨不翦株椽不斩者岂好甘穷约哉!盖圣人之存心必以天下为怀兆民为念不敢先已之乐而後人之忧不惟不爱民力。又将遗子孙以恭俭也。虽有九年之水而民无菜色者以蓄积多而备先具耳陛下既以尧舜之道治天下须使典谟训诰之文播於万世为万全之圣主乌可使纤瑕以累圣德哉!臣伏闻诸路漕司无积年之储常平有借支之弊。若以今升平之久士歌於野何施而不可万一有水旱相乘盗贼窃发陛下将须之民乎!须之国乎!臣。又闻东南困於水潦西北扰於蛮夷州县严於督责良民敝於敷配如此虽名为比屋可封之俗实无安堵这民以京师观之固为家给人足矣。。若以天下观之四方之民虽不衣牛马之衣食犬彝之食然接新之储亦蔑如也。臣。又闻淮甸之闲饿莩枕尸相属有司畏罪而不敢闻长吏思赈而无术致陛下仁恩惠惠能遍及万方良可为长太息也。牙虽无雄才以济时用实敢以丹言上忤圣意而不避罪也。陛下傥。若辍後苑木石花竹之旨下渎於民亦可以日活千万矣。水之流行灾福所系前年秋水遂致涨漂没庐舍河流妄行冲败是埽岂上天之意无故而然乎!尚未闻陛下有罪已之诏去年洪水复尔暴至不知所从来岂民之灾运适当其时在天数有不可逃乎!岂天意谆谆欲悟陛下乎!寻闻李纲因言而获罪张劝缘谏而见黜夫人君之用人必以忠义为先傥或附下罔上则在所不赦盖欲忠言嘉谟日陈於前纵面折庭诤尚。且优容之期於日闻所未闻也。臣尝闻孟子之言至於君之高臣如犬马则臣视君如国人孟子之意虽欲救当时之弊臣窃以孟子之言为失夫君虽视臣如犬马为臣者亦当竭犬马之力以报乌可视之如国人乎!臣观李纲张浚不欲负陛下平昔眷遇之厚恩欲尽犬马之报陛下岂忍以尧舜之圣而遽负二臣乎!。又闻陛下累层峦以为麋鹿之苑浚池以为鱼鳖之宅扩楼观以为禽兽之笼臣恐伤陛下仁民爱。
  物之美化陛下何不任山川以游麋鹿因江河以宅鱼鳖扩宇宙以笼禽兽使圣人之德及乎!幽深高远迈唐虞。若予之歌追成周行苇之咏,岂不盛欤夫致治之要在乎!澄本正末明理安分慎赏罚公锡予振纲纪定名位虽有巧伪不得肆其奸虽有谗佞不得恣其欲虽有狂悍不得窃其威虽有权贵不得逞其志如此则上无陵下之暴下无侵上之僭众贤和百姓安协协神人来休祥矣。。
  赐进士出身头品顶戴四川等处承宣布政使司布政使清苑许涵度校刊。
  ※卷一百五十九校勘记。
  有进士郭良骥(误作郭良马骥)漕司无积年之储需(需字衍)乌可使之厕士大夫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