始然乘舆一出中外怅然非不知天子仁孝重违上皇之心姑顺适之而议者谓庙堂诸公无一言救止於扶颠持危之计为不审矣。何则以天下养者其虑不可以不深而朝廷政令不可以不一也。戎狄(改作敌国)之患何代无之致使犯阙为上皇者当痛心悔惧与吾君共守雪宗社之耻慰军民之心为主上者当迎上皇宫中朝夕定省以览其危疑震扰之念乃使仓卒南征暴露野次越在江海五十馀日未知还期万一先驱所至有霜露之侵是为人主能以天下养乎!方军驾之出也。衣冠惶骇倾国南奔小人之有罪者皆以扈从为名未闻有请於朝。
  而贵臣近侍受国厚恩者率奉头鼠窜曾无数人在君侧为国家守者而朝廷亦未闻呵止诘问也。是为朝廷尚有政令乎!。且四海之师使之勤王者天子之诏也。某比过泗州闻上皇之诏止勤王之师守臣惶惑莫知所从虽行宫意有所在非道路所知要之人情观望不无疑恐既某与军士杂行天长道中皆口语籍籍以南幸为非有不悦之言所至藩篱鸡犬萧然一空为之寒心者数日至扬州闻有奉迎之诏道路少安旋开渡江无不失色比得镇江报官兵日给六千馀缗而小民献议者缮营宫室移植花竹购买园池科须百出矣。墨制纷然专易守令迁官锡服略无虚日矣。唐恪翁彦国帅也。惑於诰命并行而莫知有朝廷矣。朱π粪除其家率敛州县为乘舆法物邀请临幸者相属於道矣。昨日。又闻行宫指挥颇留勤王之师以自卫传者汹汹遂以为江津非给符不渡苏常数州居民迁徙皆不安其居盖天下之弊尝极矣。幸天敬戒旷然大变真千载一时也。谓当继此卧薪尝胆不容更有秋毫之失自靖康改元所谓慰人心者果何事哉!民未见德而自江以南已绝惟新之望矣。今敌尚未去郊此何等时而小人已无忌惮如此。又何望也。以镇江行宫日给计之月当用二十万缗二氵制之民将见涂炭而东南和籴指挥,於是废格民既愁怨加以三军道路之言惩往时青之役西兵方春以瘅死人人思土其势必乱上皇岂得高枕而卧耶某以为上皇糠比天下褰裳去之盖已超然万物之上矣。其中岂无所处而人不能无私忧过计者以群小在侧耳呜呼小人居平犹无顾藉况自知恶稔天下之所不赦苟纾岁月之死亦何所不至此社稷之至计庙堂之深忧也。使庙堂虑乎!车驾不动之前亦无今日之患矣。不惟是而已小人揣上皇享国之久平时极四海之奉方富於春秋以龙德为隘引周穆王瑶池之事以劝其游陈肃宗西内之戒以箝其返挟此为奸不已则矛我剑南一道之言衣时而出矣。不知何以答之自江以南诏令将壅不行而上皇晨昏之礼阙矣。当是之时天子果得为孝乎!今数小人者斫丧国家天下之大恶也。上皇不归则典刑不正典刑不正朝廷可越此而治他罪耶方国家危疑之时天子释位而去矣。首恶之臣乃恬不之问。又可以令天下乎!如是则所谓旷然大变者果安在哉!为今之计。若莫重为礼以必上皇之归遣见。
  任宰相为迎奉上皇使天子率百官东向临遣於庭退而斋居蔬食清宫以待。且责行宫使以必死大赏随行将士令扈驾以归,庶几父子之诚有所感动。若小人尚敢牵制则自行宫使以下择甚者易之彼为奸谋者既去直言日闻则上皇亦不复留矣。行宫既复二圣重欢虽上皇然不复以万几关心然阅天下理义多矣。大事应禀而後行志同於上命一於下乾坤再造国祚无疆天子之孝孰大,於是失是不图异时追悔恐无所及伏望垂览少加意焉天下幸甚天下幸甚。
  李郑望之李邺落职予外宫祠。
  李郑望之李邺落职宫祠以奉使失辞也。。
  门下侍郎赵野充太上皇行宫迎奉使。
  传信录曰:初道君以正月初三日夜出通津门乘舟以行独蔡攸及内侍数人扈从以舟行为缓则乘肩舆。又以为缓则於岸侧得般运砖瓦船乘载饥甚於舟人处得饼一枚分食之是夜行数百里抵南都始馆於州宅得衣被之属市骏骡乘之至符离始登官舟及泗州上少憩宇文粹中及童贯高俅之徒始至童贯以胜捷兵三千扈从渡淮以如维扬父老邀车驾不可渡江而道君决意南行遂如镇江道君居扬州皇子帝姬皆流寓沿路州县闻贼退多先归者初恭谢行宫所以都城围闭止绝东南递角。又止东南勤王之师。又以纲运於所在卸纳泗州官吏以闻朝廷不以为然道路籍籍。且言有他故而而太学生陈东上书乞诛六贼臣,於是遣聂山为发运使密图之山请诏书及开封府使臣数十人以行余因奏事福甯殿留身白上曰:此数人罪恶固不容恕然聂山之行恐朝廷不当如此措置昔肃宗欲发李林甫墓李泌谏谓其如明皇何肃宗抱泌颈泣曰:思不及此使山之所图果成惊动道君此忧在陛下所图不成为数人所觉一挟道君於东南求职剑南一道陛下何以处之上感悟曰:柰何余对曰:罢山之行显责童贯朱π之属陛下降诏蔡攸委令劝道君去此数人者早回銮舆可以不劳而事定矣。上以为然山乃不果行而童贯朱π之属道君皆相继罢去太上皇将回銮故遣赵野前去迎奉。
  七日癸酉诣景灵东宫烧香。
  八日甲戌诣景灵西宫烧香。
  九日乙亥诣阳德观凝祥池中太乙宫佑神观相国寺。
  烧香。
  戎马(改作敌兵)已退躬谢祖宗也。令在京等观为建斋醮道场追荐阵亡将士被害人民。
  校书郎陈公辅子乞择相(旧校云:按此奏已载元年二月十四日)。
  十五日辛巳太上皇诰赐宋焕。
  诰曰:予夙心慕道托神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