价,缘林则徐示令缴烟时节次谕文,均有奏请赏犒奖励字样,洋人颇存奢望,迨后烟一箱仅给茶叶五斤,该洋人所得不及本银百分之一,而又勒具“以后再犯鸦片烟,船货入官,人即正法”之甘结,迄未遵依,此衅所由起也。(一)朱笔点出,林则徐奏趸船二万余箱,系英国领事义律自行递禀求收等语。查义律递禀距林则徐撤退买办已五日,可见窘迫而然,非出情愿。时义律仅止孤身,设有党援,未必降心俯首云云。

  二十一年正月,英人扑虎门,兵舰中有轮船四艘。琦大臣允为奏恳给地通商。上命奕山至粤,统兵会剿。时琦大臣已受严谴,抚议方息,而义律以乘胜之师先发之,遂破虎门,闯入乌涌卡,称兵于省河。四月,英人攻省城急,坏城外四方炮台。广州府知府余保纯言于靖逆将军曰:“彼以索烟价来,未可以空言抚也。”无以应。次日,炮子直入老城贡院前。靖逆将军谋于督抚,请先遣其缒城出见义律,义律谓:“余是随林大臣查办之员,不应忘二万余箱之烟价。”靖逆将军因奏请复准通商。维时米利坚人深以各趸船收回烟价,不应向义律索加倍之偿,因余保纯固请裁减,乃劝义律援照成本,按原索之半数,偿以银六百万两。乃罢兵,而以偿款作为追交商欠完案。然英人无厌之求,已留为异日再索之张本矣。

  二十二年秋,英国公使璞鼎查率马利逊等称兵要抚,至江宁省城。命广州将军宗室耆英、乍浦副都统红带子伊里布为钦差大臣,与璞鼎查议款。遂索款二千一百万两,首列烟价六百万,铺足一千二百万之原数,次列商欠三百万,以粤东原议未及商欠一款也。至战费一千二百万,则自入粤后偿其所失,而香港一岛亦遂予英,且准五口通商。议十三条,谓之《江宁条约》。是年七月二十四日,耆大臣等诣英国汗华丽兵船就约钤印。九月二十四日,奉朱批:俱著照所议办理。是为中外立约之始。时靖逆将军远在粤东,既不与闻,米利坚人亦无至者,遂一任 卜鼎查予取予求。议款悉出自英人手定,于是鸦片弛禁之议复起。

  ●卷下

  道光二十三年九月,谕军机大臣等:耆英奏通商事竣,朕思鸦片烟虽来自外夷,总由内地民人逞欲玩法,甘心自戕,以致流毒日深,如果令行禁止,不任阳奉阴违,吸食之风既绝,兴贩者即无利可图。该大臣现已起程,著于回任后,统饬所属,申明禁令。此后,内地官民,如再有开设烟馆及贩卖烟土并仍前吸食者,务当按律惩办,毋稍姑息。特不可任听关吏人等过事诛求,致滋扰累。总之,有犯必惩,积习自可渐除,而兴贩之徒亦可不禁而自止矣。

  方五口之通商也,外洋出入之货,多定以税则,载入条议,惟鸦片以新例初颁,衅端由是而起,既不便申明前禁,又不便擅定税章,遂置此项于不议。各洋商历年进口之货,以此不入税者为大宗,而吸食兴贩之徒,竟明目张胆以趋附。印度鸦片之税,岁增至八千余万卢卑。窑户居奇,关胥中饱;国课支绌,军饷浩繁。咸丰五六年间,东南各省奏请抽厘充饷,始自江苏之上海,定以每箱二十四两,以二十两归入军需支拨,四两为办公经费。其后粤匪窜入闽界,闽督奏请援照江苏从权办理,复以军饷紧迫,向洋商贷银五十万,约以扣税归款。旋经兴泉永道出示,定以每箱洋银四十圆外,加费八圆。浙之宁波,有本地行栈与洋商往来,议定箱价,愿赴官包缴月厘。其他若江西之河口,安徽之屯溪,皆以此为厘金大宗。其征税,则始于咸丰九年。

  先是,八年,上海会议《通商税则善后条约》,钦差大臣大学士桂良等与英、法、美三国公使额尔金等面议,谓税则内所定出口进口之货,均按照百中抽五以为则。惟查洋药系例禁进口之物,现因定税弛禁,通融办理,应与各货分别征收,另立专条,以示限制。三国皆以为然。乃于《上海税则善后条约》第五款内开:向来洋药不准通商,今稍宽其禁,听商遵行纳税贸易,准其进口,每百斤纳税银三十两。惟该商只准在口销售,一经离口,即属中国货物。只准华商运入内地,外国商人不得获送。即《天津条约》第九款所载,英民持照前往内地通商。又二十八条所载,内地关税之例,皆与洋药无涉,其如何征税,听凭中国办理;嗣后遇修改税则,仍不得按照别货定税,止准照新章买卖,敢违此例,所运货物,全罚入官等语。浑其名曰“洋药”,以昔年原照药材上税故也。当经王大臣等会户部议奏,略言洋药一项,除系官员、兵丁、太监人等照例治罪,又私售藏奸聚集者照聚赌例治罪外,其余民人概准买用。凡外洋及内地客商在各省关口贸易者,均照酌定税则。上海一口,议定每百斤税银三十两;所有各海口及天津关,均系一水可通,再内江河面凡船只能到各税关口者,均请照上海一律输税。至崇文门及各省由旱路转进者,均请每百斤减税十两,作为脚费。

  一切缉私章程,均照各关税口,毋庸另立条款,以归简便。各省关口,于所征此项税课,不必归入各关岁额报部。自接到部文之日为始,三个月将所征税银两簿,一面报部,一面起解交库,不准奏留拨充用项。其民间买用,于九年三月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