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魁奇等抗不进城。芝龙心疑有变,遄往石湖一视。而魁奇等将船尽行驾出矣。意欲先至中左,抢夺芝龙之资。而芝龙从陆路驰归。初四黎明到中左。将魁奇等家属拘入城中。其居魁奇等船,初四午,方知闻芝龙拘留家属。抚贼一半在船,一半登岸。烧毁较场诸铺户、抢掠财物。芝龙仅有兵六百,修整军器防护。其中情态,总不可测也。贼船泊在中左。如此事变,将何结局乎?职差人侦探,所闻如此。
  ·上熊抚台
  近探得李魁奇船泊铜山;船上贼众,凡系郑芝龙亲兵概杀之。非贼无此辣手。非贼无此惨报。亦足明天道之不爽矣。郭芝葵相传已被魁奇手刃。缘郭芝兰逃回中左,疑其与芝龙为内外应援也。信然。则贼种相残,顷刻立尽耳。何足虑哉!郑芝龙募兵千余,不惜厚饷以养之;以急急造船缮器。彼急于自卫,而我亦与焉。刻下地方可无虞也。职向谓芝龙大病在骄吝二字。经此一番,可以锄骄,可以破吝。而今而后,庶几可驱驾之矣。若其真情,原不可测识。但芝龙好与豪门贵客,酬酢往来,沾沾自以为荣。已大费铁炭。今日腰顶俱黄矣。肯一旦轻割之,而有他肠乎?况寇仇在外,耽耽视之。至今日而门路已穷,即欲不归汉不得。揣此情形,职所以谓应助芝龙。而恩威操纵,随时变化,台台自有妙用,非可一格拘也。
  闻张都阃与芝龙最善。魁奇叛后,芝龙见王粮馆,气象行行,言皆修饰体面。及见张,则失声大哭。此足以见其真肺腑矣。今日芝龙之事,竟责之张都阃可也。第各寨游,处处残毁,整顿不能一蹴而至。令芝龙有以窥我之弱,而肆其傲,多方要挟,终是忧耳。
  ·答蔡道尊
  同安各澳渔舟,不皆可用也。精锐直前者,止一刘五店三十余舟、七百余丁耳。即处处编成队伍,亦非可以随意调遣者。至于商船大者,被烧毁数翻,已无剩板,仅存者每澳数只耳。澳册上有有名而无船者。盖船毁而饷存,挂一空名,以迫之完饷。职每一征比,方恻然动念,愧汗满身。又何从而编成队伍耶?且此所存之小船,商民藉以糊口四方。朝东暮西,往来无定。非若渔舟之采捕,各有定处,可以一呼而集者。即编之,似亦无济于缓急耳。助魁奇叛者黄巽冲,止有一亲兄,前被郑芝龙戮于中左矣。其他疏族,不关痛痒,无可监禁者。密擒一着,昨年屡试之不效。正苦无得力人。且此时贼之叛志甚坚,必不肯为我而下此毒手也。相机观变,倘有一得,自当仰佐高深耳。
  ·答蔡道尊
  渔船册尚未编成,同安澳多而路远,且此时出海采捕,不在澳者居多,一时难以取办也。昨蒙抚台宪扎,其意急于至海上,谓须壮丁数千、船数百,皆不易承当之事。职以精锐千人应之。船则止二、三百担渔船数十只耳。至于商船,则寥寥矣。以被火三翻,十不存一,与晋、南、惠之未经残毁者,不可同年而语也。
  近日私贩之船,细访之,杳不可得。盖寨游不能拿贼,而能拿私贩。即有奸商,亦股栗而不敢出矣。乡兵似不可另编册。其赴斗全在地方官之鼓舞。真如臂指之使,一亳勉强不得。一编册,则人皆疑畏。以姓名一入于官府,而号之为兵,其身恐为官府有也。愚民意见固然。职姑与相安已耳。台台以为然否?
  ·上熊抚台
  叛贼李魁奇与陈盛宇、周三、钟斌等,闻已合■〈舟宗〉。然其心参差不一,合亦速离,其间有可乘也。昨闻魁奇投禀于南澳郑参戎,有投降之说。又闻欲缚周三、钟六以献功。贼态变幻,总不可信。然总皆可图。职与本道及海道多方谋之,必有以分台台之忧也。渔船册已编成,然不皆可用。职另选壮丁惯海千余人,以听调发。此缓急可仗者。其中精锐绝伦,止刘五店五百人为最耳。若鼓舞直前,则恃有台台威灵在也。
  ·上熊抚台
  叛贼李魁奇与各贼,虽曰合伙,泊船尚自分■〈舟宗〉。有三百五十余只大船,内不过五十人。小船止有六、七人。船虽多,而贼目少。以设计招回者多也。细侦陈盛宇与郭芝葵,似与芝龙有暗通线索之意。然非凿凿可信者。前月终,李贼发小船四十只,近镇海沂尾,探听消息。芝龙于廿八日,驾大船十五只追之。闻风而遁。初一日,芝龙驾大船十五只出海,与芝虎合■〈舟宗〉。招募勇壮约有三千人。芝龙兄弟同心,其气甚锐,事必可图。刘五店渔船三十只、壮丁五百名,职初三日到澳,亲自督发,已给发十日粮,每人日给银三分,俱捐职俸,不动公帑半文也。附近中左乡兵二千余人,职令社首领其事,编十人为一甲。一人规避者,着甲头报名,以军法处之。地方亦可无恙耳。
  ·上徐鲁人道尊
  贼洗刘五店一说,昨防馆传语,职心非之。洗之一字,不宜遽出之口,不意其见之文移也。职恐摇动地方,但当使之协力有备可耳。职于初三日往刘五店,督发渔舟三十只、壮丁五百名,给以十日粮。协助芝龙出海,壮彼声势。盖俟其至,不如御其来也。本澳有三社,约有三千人,合力防贼,万一登岸,自能擒杀,无足虑者。镇定防备,是今日之事。周张诞谩,助彼贼威,殊可恨也。
  ·上蔡道尊
  贼渐近镇海矣。幸连日北风,不能直上,郑芝龙得以次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