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耳!
  ·与赵署镇
  昨承谕不佞,多方为被掳者地,归途无恙矣。数日内屡接抚台札云:已将一点血诚,以待抚众,万无他疑者。至于不佞之待李魁奇,犹之待郑芝龙也。彼愿为门庭以内人,而不佞偏欲拒之门外。如此颠倒,至愚者不为矣。但魁奇真须毅然果决,解散约束,井井有条,放出丈夫手段,辟开前程大路,方不负此举耳。
  ·上徐道尊
  钟斌船四十只,另泊鼓浪屿,被掳者不肯放,情形叵测,大是可虑。然两贼正不欲其合。此中最有机窍耳。若李船上被掳者,放回将尽。前月望后,职到刘五店验放,以防恶少之剥掠。且些须给以盘费,众皆闻风脱走。三日而散千余人。职多方凑合,为主抚者效一臂,将来另有活局也。
  ·上司李吴磊斋(讳麟征,初到任,己巳之春)
  中左隶于同安,去县城仅五十余里,职之频年受累,止此一块土耳。寇之至也,以此为战场;寇之抚也,以此为窟穴。寇至有劫掠之苦,寇抚有调驭之苦。而寇抚之苦,不减于寇至。
  丙寅年,自杨六初抚,职竟得罪于主抚者;几以此被参。抚贼得志而愈骄,职力单而益窘,苦可知也。
  戊辰年,郑寇与李寇同抚,聚众三万余人。议抚之后,越半年而蚁聚不散者,尚以万计,仍肆行劫掠,与同民为难。护持郑寇者,奉之若骄子。职曰:不然。不抑之,则虿不敛、抚不就,日督率同之子弟以扑杀之;约三百余贼,俱有申详案证。是时郑、李两贼,声声报怨,而卒不敢动。噫!使李贼此时叛,而职尚复有性命耶!夫以空拳而搏饥虎,走险履危,徼幸于万一,苦可知也。此皆正月以至七月间事。至十月初旬,而李贼叛去矣。无一将、一兵之可恃,止有鼓舞郑寇,令彼自相熬煎。两月之内,杀巨首真贼以千计。借贼以剿贼,亦是天道之巧;乃郑寇足高气扬,藐视李贼,入广穷追,以召今日之祸。至今日而云抚,与前番更难。前者郑寇目中无人,明知无将兵之足畏,而犹然讹言鼓煽,反覆不定也。今日李寇大雠在侧,如坐鍼毡。职欲联属之使之信,欲驾御之使之服,即令武侯复出,恐亦不能。洵是千苦、万苦,苦不了也。台台亦闻之而心恻乎!所望指之、教之,出迷途而登觉岸,拜赐匪浅鲜矣。
  ·上熊抚台
  寇伙逃出有十分之四,今所有船只,大小不过一百六十余只耳。王通判廿四日过中左,料理交还船只器具,恐堪用者,未必交还也。有出而解两寇之纷者,廿二日至同安,令王前驱,齎军令状着魁奇发誓画字,此亦儿戏事。百方修备,惟台台主持。
  ·答徐道尊
  李寇但有贫淫,别无主张,殊不惬钟斌之意。船■〈舟宗〉分泊,其中必有变故。职细细打算,动手不得、出口不得,须密密使斌先叛魁奇,而又须使魁奇全不疑我,方能动而有获;此非可以旦夕计也。台台别有着数,惟望时时密示。
  ·上熊抚台
  许一龙系心素子,乃漳州府学生员;巨奸恶种,造谋叵测,勾引李魁奇契子叶我珍,聚集散归伙众,置造器械,非一日矣。顷于十五日设酒在家,款待我珍等百余人,先将家属搬下我珍之船,一龙领贼数百,从陆至沈宅地方,攻打石兜土堡,有八十余贼随龙踰堡直入矣。众贼环集在山,听一龙放铳为号。幸天败其恶,连放十余铳不响。山贼不下,乡兵环堡擒拿。杀四贼而生擒二贼。一龙带亲兵冲围而出,随下船脱走。职即发一票,姑云:一龙被贼掳去。原无玷于身名。速着族长带领通族人追之。招伊登岸。又走一谕帖与李魁奇拘住,勿令逸走。廿日已拿到矣。职即当申解本道也。
  ·上熊抚台
  李、钟两贼自相疑忌,其机可乘也。但钟黠而李蠢,使李图之,不如钟图之。使钟独图之,不如芝龙合图之。葢独则势单,胜负尚半。合则势盛,有胜而无败。李贼一鼓可擒也。李光是钟斌腹心。光向应坐死,职姑缓之,正留其身以为今日用。已差谕钟斌,刻下必有消息。芝龙弟兄船尽为煨烬,无用武之具。职早已豫备渔船五十余只,藏之他所,贼所不能踪迹者,临期即调发渔兵千人驾之,以助芝龙也。
  ·答熊抚台
  李贼入我笼络,而其疑定是难释。以粮之给否,为抚之真假。贼众纷纷叫号;若不给,或即有变。修备未完,何以制之?职想此贼到底不能羁縻,不若先以少少粮为饵,容船器完备,再作区处;而联属芝龙,是稳着也。
  ·上徐海道
  钟斌于十一月廿七日驾大鸟船十八只,叛李魁奇而去矣。斌船泊本县之金门地方,徘徊观望,似有意投芝龙而未果者。职已差谕芝龙急收之。闻其有所需于芝龙,乃米粮器械也。职以为姑与以联其心,圆转以观其变,期于事之必济,方不虚从前着数耳。职揆情度理,钟斌未必为我用。但叛李则李必图之。两贼势同骑虎。我用芝龙以佐斌驱除大难。所谓因势利导,不烦鞭策,可安坐而指挥之也。职边见如此,幸有以教之。
  ·上熊抚台
  钟斌已叛李魁奇矣。职已密令郑芝龙收之。本县渔船及壮丁一一豫整,以待腊月望后便可举事。但斌最黠,终必不为吾用。将来下手审局,又别有一番作用。台台其豫筹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