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抵县,三鼓斩关直入;贼令秦植踉跄出走。呼集国中父老子弟,晓以大义,发丧行哭临礼;士民感泣。贼复至,叛将郝标等内应开门;渊与家丁王明血战,俱为贼杀,悬首城门。
  张履旋,字□□;阳城人,吏部尚书张慎言之子。□□举人,赠御史。
  刘永昌,字肇熙;南京兵部援剿总兵,□□人。甲申三月,率兵勤王;至扬州九龙桥文信国祠前,得先帝凶闻,恸哭仆地。诸军各怀贰心,公夜坐徘徊帐中,望阙遥拜称罪者四;遂投桥下死。史阁部疏于朝,乃勒石旌其处。
  许琰,字玉重;长洲人,邑庠生。五月一日,闻北都陷,痛哭呼天;遍请当事起兵,誓以身殉。夜解带自缢,家人解之;复至吕仙祠自缢,陆道士救免。投胥江,值潞藩舟,援之出;赠以金,不受。之其徒丁钺武家宿,又欲赴水;身臂遍书「崇祯皇帝」四字,宛转哀号,路人流涕。次日,钺武往报其弟劝之归,进以饭;曰:『圣天子如此惨亡,我何忍下咽』!嚼瓯吞之,喉肿呕血,吐舌寸余而绝。琰生平志行矜卓,年十七,刲股愈母疾者再;忠孝乃天性也。赠五经博士。
  临绝口授诗
  平生磨砺竟成空,国破家亡值眼中;一介书生难杀贼,愿为厉鬼效微忠!
  ●雪交亭正气录卷二
  明鄞高宇泰檗庵撰
  乙酉纪
  檗庵曰:「天醉」之说,迩来论者多援之。然以先皇帝而使之亡国,天则醉矣;然以酣淫贪戾之君若臣,而能上之可参于建武、次亦不失为建炎,亦必使天醉而后可也。乃论者谓虏乘建瓴之势,即非马、阮之奸,恐亦难支;是殆不然。汉忠武曰「成败利钝,非所逆睹」;然曰「汉贼不两立,不讨贼亦亡」:是忠武已睹其败且钝矣,而谆谆于「亲君子、远小人」何耶?明知其时之不可为,然必尽吾力以济之;故虽身死之后,尚有公琰、文伟诸才为之周旋其后,是以久而后失也。若乖张恣纵,反速之祸;而为之逆信其时势之不可为而恕之,岂通论哉!贾生言「子婴有庸主之才,仅得中佐;山东虽乱,宗社可以不绝」;而班固顾非之。然以南都再造,何至遂同子婴之时哉!如谓史阁部之才可当宋李伯纪,而黄靖南足并蕲、鄂;余亦不谓必然。但当时若得一有为之主,使二臣内外其间,振举一切、痛哭誓师,上呼九庙之灵,下鼓万民之气,天下事未可知也。唐宰相裴枢不轻以太常卿予人,欧阳公信其不死尚惜一卿;其肯以国予人乎!今以两人之殉节,烈烈如此;使其当国,必不至苞苴公行,小人汇进为误国卖君之贼也,明矣。论者又谓淮上诸镇骜桀不用命,史公亦何能为,仅据「督师」之空名于上而已。夫史公无片言得行于朝,复何能得展尺寸乎!诸镇中,高杰、刘泽清实甚。杰密勾虏,于其杀也,史公有力焉。而马士英误之,遂为虏南下之由;宁无恨哉!初,北边夷汉丁总兵者,史公旧将也;闻南都立帝,率兵入卫。各军疑其引虏,至欲格之;史公力保其不然,因遣使齎手书往。至则具香几,迎以入,跪而启之,因涕泣为使道;使曰:『公诚心入卫,外人未知公心;若单骑与我入见史公,则公心益白矣』!于是如使者言,令副将许定国将其军,而己自驰入;史公大喜,为之奏请,许自为一军以当虏。高杰请护之归,遂杀之于无为境上,欲并其军。定国惧,以兵归杰,乃结杰左右营将,日与高会,尽得其欢心;一夕,定国命己腹心与杰营将饮、己则与杰饮,遂斩杰于酒间:盖史公密令之也。杰妻诉于朝,士英即令其妻将杰军,又得其重帑厚恤杰;定国乃自疑,叛降虏。初,虏犹豫不敢南下,定国输以虚实,力赞之;遂大举渡河矣。小人之祸国也,可胜道哉!
  凌駉
  左懋第
  刘洪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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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所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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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念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