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同,标鎗打猎,越涧渡山,足底如铁,忘命直前;法人驱为先锋,我军望之,能不气沮!然自越中屡败,亦颇知此等兵之勇而无谋,可以计坑而不可以力敌;以台地之险隘扼塞、以爵帅之决胜运筹,则效白起之坑赵卒,亦诚易事。法虽有此等兵,倘敢登岸扑犯我营,亦不难一网而尽也。但可歼其兵于陆上,不能轰其船于水中,为可恨耳!然则扼其前以抄其后、欲尽歼其兵以轰其船,使台围解于一旦而肤功奏于崇朝也,诚有赖乎南、北洋战船之援助矣。呜呼!战事亟矣;援台之师,胡尚迟迟其行也!

  购舰无成

  法人远略东京,构衅中国;计其军兵战舰,时形支绌。前传法人欲在英京装造炮船数艘,为东京等处战守之用;现闻其事中止,作为罢论云。

  十二月十九日

  援台近闻

  援台近闻

  现下闻得皇太后以刘省三爵帅屡请援师,以故特命广东水师提督吴军门部下弁兵三千名前往台湾救援。但目下法国之战船停泊台湾者,有十三艘;未悉各兵将如何以渡台湾也。夫木罂渡军,淮阴之胜事;帏幄运筹,想当轴必有奇谋胜算者矣。

  十二月二十一日

  中国足以胜法说

  法人奢望

  再议封口

  羽檄星驰

  法报汇译

  水师机宜

  中国足以胜法说

  宋岳忠武论兵有云:『运用之妙,存乎一心』。此固为将帅之临机应变者言耳。不知三军之众,为强为弱,亦判乎勇敢畏葸之一心;而膂力技艺,皆其后焉者也。何以言之?心者,身之主,而气之帅。故心至则气至、气至则力至;气与力俱至,而后所为之事无大小、无难易,无不克底于有成。若夫兵,危事也;战,危机也。胜负决于俄顷、死生出于呼吸,尤非练习此心,使无所疑惧不可。盖心不练则馁,馁则意常畏敌;虽膂力刚强、技艺精熟,一旦与敌相接,仓皇失措,未有不溃败决裂者。心练则壮,壮则气足吞敌;虽膂力未必过人、技艺未即迈众,一旦与敌相持,激厉无前,未有不搴旗斩将者。昔粤匪之初起也,十百无赖之徒耳;非有良平之谋也、非有贲育之众也。拾天主教之余唾,藉以敛钱聚众;亦非有执锐披坚之士,足以攻城而略地也。当时苟使将帅得人、士卒效命,则歼厥渠魁、胁从罔治,解散之正自易易。无如承平日久,军律废弛;不特民不知兵、兵不知兵,即将亦不知兵。于是风鹤所至,十邑九空;弃甲曳兵,肩背相望:坐令星星之火燎及原野、涓涓之水泛为江河,蹂躏十余省,扰攘十余年。集群策群力,然后荡平;而帑藏竭于饷需、人民敝于锋刃,迄今休养生息历有岁月,而天下之元气犹未尽复。则曩日师武臣畏贼而不畏国法之心,有以酿此祸也。闻其时有逸出之贼为乡民获而献诸官者,官询以与官军对垒与否;则曰:『素未与官军遇也』!官固询之;则笑而言曰:『向亦见官军之发辫矣,其面目固至今未一见也』。听者传为嗢噱。则士卒为贼轻侮如此,将帅可知。此即致孙、吴于幕下,来颇、牧于禁中,要不能率巽懦之夫以战胜而攻取。既而贼之流毒甚,而忠义之士兴;有起而团防者矣,有坐而扼守者矣,有进而逆战者矣。卒之退者、避者,庐舍为贼毁、金帛为贼掠、丁壮为所掳,而防者、守者、战者独完。则相率而共为战守,而贼顾无甚伎俩也,则亦不复畏之;驯而兵不畏贼、贼转畏兵,办贼者因以收灭贼之绩。则非贼之前强后弱也,畏贼、不畏贼之心异,而胜负即从而异也。

  今法酋之挑衄于中国也,恃其铁舰之坚、炮火之利,以为中国必畏之耳。畏之,则彼伪欲战,中国必不敢战;不敢战,则必复位和约;定和约,则必先偿兵费;偿兵费,则越南之丧于刘团者,可以十倍、数十倍取偿于中国。而又狃于北宁戍兵可不战自退也,谓中国之兵畏己而不足用,而复不欲以戎首自居。因使人向津沽求立和约,先言不索兵费,饵中国以易从;继言刻日撤兵,以为他时挑衅之地。乃未几果逼我谅山防营,胁我实时退让。遂借口于中国之背约,不顾其国之空匮,悍然率彼兵船闯我海口,作虚声之恫喝,期兵费之必偿,藉得饱其欲壑;而不虞中国之拒之也,于是改赔偿为抚恤;又不虞朝议之不欲以一钱予人也,不得已铤而走险。先犯我马江,熸我兵轮;继窥我台湾,封我海口:以为中国必可俯首听命。不知我朝如天之度,虽不欲两国军士同罹水火,而无礼已甚,不能不决计用兵;则非我绝法,法实自绝于我也。窃谓战,勇气也;向未与法战,未知法之伎俩若何,人心不无葸畏。畏搜,则易为法人所乘;如北宁之溃、马江之败,其明征也。然法之轮舰、炮火,固出中国上;而中国水师驾驭有人,加之训练齐其心志,同仇敌忾,安在不足与法抗!至于陆战,法有枪炮,我亦有枪炮;而法之技艺不及我便捷、地利不及我洞悉。兼之我众彼寡,我主彼客;我兵食之接济易,彼远隔数万里外,兵食之接济难。我苟心无疑畏,勇往直前;则我不畏法,法将畏我。如近日越南之捷、基隆淡水之捷,亦明征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