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君地灵迅赴北京,与总理衙门王大臣会议中、法言和一事。迨德君受命晋都,当赴总署筹商其事。该大臣等旋于初十日将德君所议各节具疏奏闻;其□□□:仰恳天恩悯念下民惨罹兵革,勉如法人所请,俾息干戈,庶免扰攘地方而涂炭生民,是在宸衷睿断、恩施逾格云。□□□□署接奉谕旨:『着总署诸王大臣妥议具奏,恭俟圣裁』。旋据总署大臣和衷妥议,询谋佥同。群谓法人背盟爽约、弃好□□□□悔悟言和,中国或不峻拒;惟「赔偿」二字,概不与闻。然亦微有利益以予之,使不虚其所望而已。若欲深求,则势难迁就。□□议奏请御览,专俟命下施行云。

  和议难成

  昨据「文汇」西报谓:法与中国议和而索台湾二十年为属土,故李伯相诣京面圣,以决从违。□□□□真有令人悬想夫南宋之事者,欲泚笔志慨;又以国家大事不敢妄议于草茅,故伸纸含毫,作而复辍者数次。然杞□□□□,不能释也。转念皇太后天敢宸聪、王公大臣精忠报国,安危机轴,讵不深知;必不至苟且偷安,等「厝火积薪」之诮。旋□□□复接西字报谓:和议难成,盖王公大臣皆以法欲难厌,不能俯就。此信来自上海电报,谅非无凭;因不禁叹皇太后天亶宸聪、王公大臣精忠报国,果克遂私怀也。夫国有兵端,非民之福;胡乃一闻和议,如许牢骚!是诚何心?殊难代解。不知自□□□,永亭太平;国体不伤,金汤长固:岂不甚慰!而无如所愿太奢,祸机仍伏也。沟壑可满,是不可盈;则虽安于目前,不转瞬□□□赴矣。若为军民惜命,则何必缓二十年之死,贻暮年复有兵燹祸耶!

  津门近信

  天津西人来信云:月之七日,津门法领事特赴督辕与李傅相会晤,言及中、法和议一事,颇为周密。刻□连日会商,车辙不停于道。闻李傅相拟将所商各节,统交德地灵带赴都门与总署诸王大臣钧览,以凭酌夺。惟传闻所议条款之中,有「割台湾之地归法人管理二十年」之说。核计台湾全境,每年所入赋税之项不下三百五十万两;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哉!此亦传闻之词,姑妄听之而已。津信又云:初九日,天津道宪与法领事晤商,惟时甚久。翌日,法领事即由津门赴申谒见法公使巴甸奴打,筹商时事。至该处华民现在传说纷如,咸谓总署断不允将台湾之地轻许法人管理二十年之议云。

  九月二十六日

  机会可乘

  惊弓之鸟

  天津西信

  饬援台郡

  论行军间道宜备

  省帅电音

  法人认赔

  援闽消息

  天津西信

  虚衷下问

  法船近耗

  机会可乘

  万国公法:凡欲封禁口岸,必须以何日开仗布告周知,俾商于是处者得预为自理;此不易之恒规也。今法人之封禁台北,猝然举行,与国不及知、商贾不及避,遂使货物贻忧于拥塞、商务倏至夫萧条;间有外至之轮船未知封禁,偶尔驶进,即以炮轰,人命之存亡、船身之整坏系于其炮之中与否耳。彼属何辜,而以死尝之耶!藐邻邦而自尊,置公法于不顾;揆诸情理,岂可谓平!即法自问本心,谅知愧歉!而所以公然出此者,殆谓封禁之后则赍运维艰,所有华兵军火待绝;坐困既久,乃一战成功,淡水、基隆可据而有。其狡谋秘计,不过如斯!不知台湾虽曰孤悬,而土物之饶、出产之富,诚有他处莫及者:基隆煤矿,取用不穷;其余沃壤腴田,收获可支数年之久,温州各处且赖为供给之资。则其绰绰有余,可于言外见矣;此非臆说也。王熊彪现为温州守戎,每言是处粮食鲜薄,皆藉台湾;则鄙人所言,谅非河汉。所虑者,粮饷虽足而军火难筹,一战、再战以还,或忧不继。庸讵知刘爵帅深谋远虑,预为之防于未战之先,以备药自炼,源源不已,用之无穷;且于鏖战之余,掘得炮弹甚伙——盖法人密以开花炮乱击,多有未炸者落于山泥水滘之中,故得之转以破敌也。

  然则安所谓不足者?法欲困人,先于自困耳。樵苏后爨,宿饱犹难。而况千里劳师,赍运匪易;每船载炮动云数十墩者四尊,其较细者密排如猬,统而计之数百墩矣。除军兵水食之外,尚能载几许军火哉!其不为畏赵之师箭尽粮绝,致只轮不返也几希!故其船泊于基隆、淡水者,遂□□遁;其怯心已可概见。

  且夫法在今日,骑虎难下矣。盖其开衅之始,非欲与中国较雌雄也;但以昔败于德国、今败于刘军,□藏已空无从填抵,中国积弱,或可平欺,故以无名之师妄行侵扰,意在赔补,藉为桑榆之收。不料震以天威,谅山被创后,□□机不就,复以诡词诈语谬请台湾;乃各大臣洞悉其奸,又成画饼。因羞变怒,复悉索敝赋为闽省之攻;其未能死余灰,将欲□□胜而博贿和之费也。故自战后即退出马尾,日冀和约,俾遂其要挟之心;而不虞中国朝廷赫然震怒,宣谕各省务与□□。而凡百臣工,竭忠以报;逮至黎庶,亦慷慨同仇。法人于此,羝羊触藩,进退维谷;不得已而有淡水、基隆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