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日续解血渍法衣十数担往幕府大营报赏。查法兵实毙数百之多,其尸不及拖者,犹以土掩;在清花江一带挖开点验,共有百余而皆无首,惟身穿洋衣可辨。盖法恐我军割取报功,先自割取藏匿;而祗电报毙七人、伤二十余人,诚恐多报为彼国辱。然当日解到谅山之真法首,已有二十七颗;足见法之诈,而又拙于掩饰也。是役也,粤军出战者止六营,而败法众万有余人;其奋勇血战,诚不可多得——阵亡者百数十人、伤者三百有余,足以雪北宁之耻。非此一战,则粤勇庸弱之名,西江难濯矣。潘中丞甚为嘉许,立即赏银四千两以示鼓励;粤勇亦欢欣鼓舞,士气复振。初七日,越南官黄廷经与粤勇分队进击,克复屯牙;斩获法级三颗,夺马一匹。是日之战绥甫交,法兵即北;我军疑为诱敌,不肯前追,故斩擒甚少。事后方知法人胆落,直已奔回郎甲;若截而围之,可尽歼也,惜哉!现南官各屯联名禀请进兵,渠等愿反戈杀法,方观察已批准。法人亦于郎甲一带重加整顿,惟闻饷项不足,想亦未敢来犯矣。黄玉贤奉委统领左路,共带十营;不幸于二十日在营病故,阖营无不痛惜!兰军门扎文渊州十里之外包平山顶,二十一日进关接署提篆,兼统右路各营。二十三日,出关回防。方军门友升二营,昨调应敌,今调守南关。十六日,王方伯由谷松顺过观音桥、屯枚一带查看,布置进兵。惟天行瘟疫,楚军病死以千数,道途尸秽,不堪目睹;越南之谅山巡抚发草席殓埋,日不暇给。粤勇较能耐瘴,稍病而已:此六月以前开仗之捷报也。迨自七月水涨,刘、岑两军锐以待战;事息,故法兵残喘可以暂延。今则刘军扼其前,岑、王诸军挠其后;只轮之返,不敢为法人望也。

  东京既复,则台北之兵,不战自溃矣。

  添兵大洋

  初七日英京发来电音,言法廷现下筹度军饷、调集大兵,将分道而进,务于东京、台北肆行骚扰,以快所欲。嗟夫!劳师袭远,兵家所忌;而乃屡败不畏,复率队而来,何黩武穷兵一至于此!岂为彼苍所厌,故使中国一网打尽耶!

  民心静镇

  都中自闽疆失事后,始则人心甚为愤激,深恶外人。嗣恭读朝廷「分别保护」之诏,咸仰体皇太后、皇上怀柔之意,毫无滋事情形;京中西人,胥得出入自由:斯亦足见民心恭顺,不事嚣张矣。

  法人增兵

  法人有事于中国,劳师费饷,戎马纷纭;而东京军务未宁,兵连祸结:有此瞻前顾后之忧,不无鼠首两端之虑。但事成骑虎,情类羝羊;大有进退维艰,不得不然之势。寻仇弃好,果何益哉!兹闻法廷调由东京调拨军兵三千人星赴来中,接应进攻基隆之师,以壮军威而资争战云。

  商船留滞

  淡水信息谓:现下所有商船,皆不能出入海口;惟局外炮船,则照常驶泊。故西人之在淡水者,欲他适而未能也;须俟英国战船来载,方免兵燹之忧也。

  九月十八日

  淡水战事详述

  持论严明

  民心底定

  论法人封禁台湾口岸之非

  厦门邮音

  勿临危地

  横滨近事

  淡水战事详述

  「沪报」昨接到旅居厦门友人于八月二十六日递来信息云:二十五日,「福建」轮船由淡水到厦,所言二十日淡水交战情形甚为详晰;故备录之,以供众览。

  据称:十九、二十连日法人用三枝桅兵船六艘、七枝桅兵船一艘,以巨炮攻该处炮台;台中并不还炮相拒,迟之又久,始燃小炮一响。法人知守台乏人,即于二十日用大三舨十三艘载兵七百余人登岸。是处有一埔头,乃以小石砌成,欲资永久者;法兵登岸时,以其不便往来,遂将小石移于一旁。是时我师分为三军,孙提督将中军,二哨官将左、右二军;右军哨官某见法人之登岸也,偃旗息鼓以俟。未几,法人果扑右军,直逼营门;我师以短刀接战。法人头队鎗炮难施,以剑相拒;其后队,以鎗炮来援,右军少却。左军见之,即出奇兵捣法人中央,以分其兵力;孙提督复率中军以断其后,法人败北,且战且走,前攻后敌,已极狼狈。适有土勇五百名驻于税关,一闻斯耗,即来助战。其统带张魁,谋勇兼全,少壮敢战;善用火鎗,百不虚一——曾攻生番,屡立奇功;是时即率土勇由海滨沙溪而来,以断法人归路。我兵三营及土勇共二千余人,将法人围于垓心,鏖战五点钟之久。两军相向,逼近身旁;法人虽有快鎗捷炮,亦难施其巧妙。是役也,法兵之死于阵中、水中者不可胜计,并有「三画」金兵头一名为土勇所杀。先是,该「三画」于回船时,途中失路,至一茅舍,中一老人;「三画」向其求救,老人挥使去。未几,土勇追至,「三画」燃鎗拒之,连毙二勇。后有一勇,用镖暗投,适中其腹,遂仆于地;勇即上前搜其身,有金时辰表一枚、旋鎗一杆、小旗一面,遂取之并割其首级而去。迨后又有一兵至,见元已失,知为前者所得;惟画数犹存,遂即断其臂以取画数实据,而觅前勇与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