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难免震惊百姓;故不轻于一发。此次法人背约失信,众怒难平,不得已而用兵。各省团练众志成城,定能同仇敌忾;并着各该督、抚督率战守,共建殊勋,同膺懋赏。此事系法人渝盟肇衅,至此外通商各国与中国订约已久,毫无嫌隙;断不可因法人之事,有伤和好。着沿海各督、抚严饬地方官及各营统领将各国商民一律保护,即法国官商教民有愿留内地安分守业者,亦当一律保卫。倘有干豫军事等情,察出即照公例惩治。各该督、抚即晓谕军民人等知悉,尚有藉端滋扰情事,则是故违诏旨,妄生事端。我忠义兵民,必不出此;此等匪徒,即着严拏正法,毋稍宽贷,用示朝廷保全大局至意。将此通谕知之。钦此』。

  十月二十日

  时香帅除广东办防外,又为云南、广西、台湾筹济饷械。广东无利不搜,不恤人言、不待邻恳;入款不足,乃借洋债。以百万分给云、桂各四十万,刘军二十万;台湾未悉其详。大气包举,直以夷务全局为已任。

  十月二十四日

  接芷庵信,知杨石帅授闽浙总督;刘省帅授福建巡抚,仍督办台湾防务——九月谕旨也。

  十一月初二日

  接彦帅书,谓飞催丁衡三一军迅赴宣光,并饬张世荣等截左育河道,悬赏万金。又言:德璀琳进京议和,或言赔法兵费;或言借法台湾,收税二十年。计不如饵德结俄为我助,则法虏可平;请香帅奏闻。

  二月(光绪十一年)

  在牧马,闻龙州电报:澎湖于本月十五日法人攻据之。

  二十七日

  四鼓,接芷庵函报香帅二十四日电:已有旨停战撤兵等语,不胜惊讶!亟披衣起,阅电曰:『苏督办、冯帮办、李护抚台、王藩台、王镇台、唐主政、岑宫保、鲍爵帅、云南抚台:顷据总署二十二日来电:「本日奉旨:法人请和,于津约外,别无要求;业经允其特请。约定越南宣光以东,三月初一日停战;十一日华兵拔队撤回,二十一日齐抵广西边界。宣光以西,三月十一日停战;二十一日华兵拔队撤回,四月二十二日齐抵云南边界。台湾定于三月初一日停战,法国即开各处封口。已由李鸿章分电沿海、云、桂各督抚,如约遵行。惟条文未定之前,仍恐彼族要挟背盟,伺隙卒发;不可不严加防范。着传谕沿海各省将军、督抚并云南、广西督抚及各路统兵大臣督饬防军,随时加意探察,严密整备;毋稍疏懈,是为至要。钦此。着即转电云桂」等语。洞谨转。敬』。

  跋

  越南为我圣清藩服,恪修职贡二百余年。今王阮氏,由阮福映传至阮福时八十余年矣。咸丰年间,法兰西扰其南六省,战八年,取之,改称西贡;旋即行成,而法踪犹未至北圻也。同治年间,云南提督马如龙购西洋火器,已革同知李玉墀航海取道越南宁海汛入红江达滇境,此番舶入北圻之始。十二年,法兰西借衅破河内,刘永福阵斩其酋;仍即议和,遂以宁海汛为通商口岸,继则代越榷税于东京。越君臣私与立约,不与我中国知之。光绪六、七年间,西贡「五画」酋李威利觑越孱懦,起意吞灭,□艳我云南之矿利;法院执政犹疑越南为我藩属,碍公法,计未决,且虑劳师。李威利力称全圻一鼓可下,坚主用兵;八年五月十三日,突率五百人攻河内,据其城。当是时,广西防军十二营在镇南关外剿土匪陆之平,记名提督黄桂兰统之,是为左江左路军;候补道赵沃统五营驻归顺小镇安一带,是为左江右路军:雌伏守边,于河内军情未敢过问。滇边向无防军,至是马白关外始屯数营。云南布政使唐炯奉命筹防,驻蒙自县,去河内千有余里;两省防务,介诸不即、不离之间,聊称善策焉。

  余官京师,于海国情形粗有涉猎;环顾九州岛,慨然有纵横海外之想。河南才士黄晓眚跳荡负奇气,两人相与于穷庐风雪中,时时以越南为说。晓眚溺死珠江酒艇下,余十五年吏部主事潦倒文选司中;而越南之难适起,乃伏阙上「筹护藩邦」之疏。敕下往滇,中书舍人谢子石为绘「万里请缨图」以壮行色。

  自出都门,日有笔记。是年壬午,为第一卷,录副寄京。癸未所记,特详。甲申二月,北宁失守,稿弃城中。继驻垒于谅山、于巴坛岭,羽书火急之下,抽毫迫忆,仅撮大端;养痾龙州,遂尔阁笔。八月,领军出关,复有记。自十二月十一日宣光战后,日夕从事鞕弭,仍废不书。乙酉款议成,遂遵敕班师而入关焉。计南征三载,与西虏旗鼓相当,大小十余战,未尝不系颈帐下、悬头藁街;而请缨之志终憾未偿。零编断帙,束置于丛残伍籍之中,首尾不完。或曰:中外用兵,盖以此次为最久而接战为最烈也,不可不记;南交忽属泰西,为二千年来未有之大变,不可不记;泰西为我国雠,咸丰庚申后刘永福首起击之,不可不记;书生走万里,驭异域枭将,提一祗偏师转战三年,目睹兵戎始末,不可不记。于是搜辑军报、编缀旧稿,得十卷,名曰「请缨日记」。虽不免庞芜絓漏之病,而军事之宏纲要迹,始卒兼赅。其中得失是非,足以备鉴来兹,有裨时务;而事必征实,尤可为后世史官得所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