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宗叹曰:“真尽心为国者。”记其名,不次用之。


*六部别名
  后世文过,不任率真,每所称,必假借古字别名以为典雅,如六部:吏部必曰铨部,户部必曰农部,礼部必曰仪部,兵部必曰驾部,刑部必曰比部,工部必曰水部。滑稽者,又取《孟子》富、贵、贫、贱、威、武六字分配之,以天官掌铨选,曰贵部;地官理财用,曰富部;春官登寒畯,曰贫部;夏官统将帅,曰武部;秋官掌杀戮,曰威部;冬官督工匠,曰贱部。凡主事分得冬官者,莫不以贱部笑称之。


*带裁缝
  某王上祖陵,值三月末天气,尽带棉衣,不带单夹。谓稍暖,则拆开棉衣,抽去棉,便是夹;再稍暖,则拆去夹一重,便是单。带裁缝二人同往,计盘费工费,需银二百两,倘竟带单夹,则可省此费。真生长富贵,不知稼穑之艰难矣。


*杨祐
  杨迈公祐以进士用户部主事,告假归,逾年入都供职。凡六部尚书侍郎,称曰堂官,郎中员外主事,称曰司官。司官至部,例参谒堂官。
  阿文成以宰相兼管户部,迈公见之,文成曰:“近部曹以京官至家,辄倚威势,要挟官长,干与公事,武断乡曲,鱼肉小民。”言之殊堪痛恨。时文成勋业威望震一时,以微末司官,谁不气息屏慑,闻其言而唯唯诺诺,无敢逆之者。迈公独抗声曰:“诚有此不肖司官,然其中岂无一二贤者?公相以此概天下士,殊为失言。”左右闻而战慄,皆为之危。而文公熟视迈公良久,默无一语。后将军某奉命征某处,文成荐迈公曰:“此人性刚毅,有胆识,能任大事,若使之参军务,必有所裨益。”某将军遂偕之往,果著勋绩,累擢至巡抚。初迈公以举子入都,路逢嵇文恭,文恭素精相法,瞥见之,使仆止邀至家,曰:“余相法欲得传人,然遍阅天下士,无可传者,观君目有神光,可精习此艺。”遂尽以其法授之,又曰:“君今年必捷南宫,用主事,分户部,十年必至封疆大臣。”近公曰:“以主事放知府,非二十年不能,何论督抚。”曰:“相已定,自有奇遇,静以待之可也。”及分部至参军务升巡抚,果不出十年中。
  迈公相法,吾乡咸称其精。然自谓仅得十之七八,若文恭决休咎,则十不爽一焉。部中门生甚多,一日忽请三十七人饮酒,馀皆不与,人问之,曰:“他人可常相亲,此则不出两月内,皆当放外官。师弟离别之情,不可不预叙也。”已而皆验,人莫不叹其神云。


*查抄和珅家
  高宗在位六十年,倦于勤,传位睿宗,自称太上皇,而天下大权仍归总揽。旧臣和珅极邀宠眷,凡睿宗用人行政,事事假太上皇命以挟持之。睿宗性至孝,恐拂珅意,高宗必不悦,故屈意从之。及高宗晏驾,珅骄横如故,党羽甚多,左右皆其耳目。睿宗欲遽动声色,恐遭反噬,故优容如前。
  一日,城外有一大差务命珅往。睿宗召见军机大臣,微带忧色。王文端杰素知上意,诸臣退后,请屏左右独对,跪泣曰:“圣上有忧容,非为和珅乎?”睿宗曰:“计将安出?”文端曰:“事不宜迟。”即拟二旨,请睿宗亲书之:一查抄珅家,一往城外拿珅。日已昏,九门提督候旨未退,文端即上车曰:“有旨,抄大臣家。”提督问何家,曰:“但随吾车往。”至珅门,始曰抄珅家。即围其宅,无大小皆拘锁。一面命提督,择一干弁开城门,往拿珅。仓卒间,无一人知者,及其党羽发觉,家已抄毕,珅已下狱矣。
  向非文端计密而速,难保无他变,真得迅雷不及掩耳之法矣。
  翌日下上谕云:“昨将和珅查抄,所盖楠木房屋,僭侈逾制。其所藏珠宝阁,真珠手串二百馀贯,较大内多至数倍,并有大珠,较御冠顶尤大。又宝石顶,并非伊应戴之物,伊所藏真宝石顶数十个,而整块大宝石不计其数,且有内府所未有者。至金银数目,尚未抄毕,已有数千百万之多。似此贪黩营私,实从来所罕见。”
  及抄后,睿宗命将财物一一估值,计上赤金八十万两,值银一千二百八十万两。中赤金三十五万两,值银一百二十五万两。一切金器溶化,值银一百七十九万两。人参一百六十斤,值银七十八万二千两。大珠一颗,值银一千五百万两。珍珠二百二十串,值银二千六百五十万两。散小珠值银二百四十万两。纹银二十四库,计二千四百万两。宝石顶六十八个,值银六十八万两。大块宝石四十二方,值银一百六十八万两。珊瑚玛瑙值银八十五万两。猫儿眼、密脂绿松石,值银一百二十四万两。古玩器物,值银三百七十二万两。五彩各色宝玉,值银八百四十万两。皮、棉、夹、单、纱衣二万六千馀件,值银七十二万三千两。大小貂皮五千九百馀张,值银六万三千两。粗细装饰陈设等件,值银一百六十万两。


*洪范何书
  《制艺丛话》中载一条云:场中有用《诗经》『佛时』句者,试官批曰:“佛字乃西域梵语,何得入四书文?”斥之。又有用《易经》『贞观』句者,试官批曰:“贞观乃东汉年号,何得入圣贤口中?”亦斥之。好事者集成一排语云:“佛时为西域梵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