队全到。沈君向统将情恳商借德步队一百二十人,分布上下堡各城门口,并大皮货店,票号,当典,银号,衙署守护.沈君更偕警察营务德将沙君昼夜梭巡,并拿办随队华人抢夺财物者数起。是以相持六昼夜之久,未加扰害。
  惟驻扎联军之深沟一带地面,土匪诱令意兵烧毁当铺一家;淫掠亦所不免。十月初一日,沈君随同都统与联军各将会议,允于初二日退兵。张家口遂得保全。沈君复从宣化鸡鸣驿官民之请,遂与联军偕行,至鸡鸣驿而返。
  凡沈君所经过各地,均赖保全,而未及同往之沙城,怀来等处,淫掠殊难言状。于是商民感沈君之德者万口同声。至初六日,沈君自宣化回时,商民夹道跪迎者约七里之遥.沈君下车答礼,一一慰问。后商民益感,群议绘像建祠以报。
  察哈尔奎魁两都统当即专折奏闻。十月十八日,奉旨:“沈敦和免其发遣,交奎顺等差遣委用。”继派沈君总办察哈尔张家口洋务局。沈君又于蒙古各地追获五六月之间俄商所失茶叶一万四千余箱,值银五十万两,交还俄商;并拿获拳匪头目数人正法,优恤被难教民;招练洋警察营,保护洋商货物行旅。
  西巡回銮始末
  道路平靖,商货流通。群称沈君为塞上福星,朔方生佛。
  十二月初二日,忽奉上谕:“沈敦和着开复原官衔翎,仍交奎顺等差遣委用,钦此。”蒙古宣化张家口商民闻信之余,欢声雷动,代颂圣恩浩荡,公议各制万民牌伞者不计其数。
  ○西安闻见录
  两宫西巡后,所有紧要各事,择尤汇录如下:大阿哥慈眷极衰,屡遭太后鞭挞。因其姿质愚顽,性尤乖傲之故,高赓恩尝谓人云:“可惜一候补皇上,将来恐变成开缺太子!”
  大阿哥不喜读书,所好者,音乐,骑马,拳棒,三者而已。
  每日与太监数人至戏园观剧,头戴金边毡帽,身着青色紧身皮袍,枣红巴图鲁领褂,无异下流。最喜看连环套,尝点是出。
  有京伶名严玉者,屡邀厚赏.大阿哥音乐学问极佳,凡伶人作乐时有不合者,必当面申饬,或亲自上台敲鼓板,扯胡琴,以炫己长.十月十八日,大阿哥澜公溥僎率领太监多名,与甘军哄于城隍庙之庆喜园.太监大受伤,□□□□□□在座,均遭殃及。
  起衅之由,因争坐位而起。太监受伤后,又不敢与甘军一图报复,遂迁怒于戏园.嘱某中丞将各园一律封禁,并将园主枷示通衢。其告示有云:“两宫蒙尘,万民涂炭,是君辱臣死之秋,上下共图卧薪尝胆,何事演戏行乐?况陕中旱灾浩大,尤宜节省浮费,及一切饭店,酒楼,均一律严禁。”继而各园营求内务大臣继禄,工部侍郎溥兴,转求李莲英,遂又启封开演。又云:“天降瑞雪,预兆丰盈,理宜演戏酬神,所有园馆一律弛禁,惟禁止滋闹,如违重惩。”藉以掩人耳目。闻者无不鼓掌。
  西巡回銮始末
  李莲英现下不甚跋扈,惟各省进呈贡品则多方挟制,稍不满意,挑剔备至。
  夏震武上折,力保余蛮子可胜经略之任,愿以全家保其与联军背城一战。折中引用尚父韩信两典,请皇上设台拜帅。虽未见施行,而太后赞赏不已。
  董福祥,名虽回甘,其全军仍令邓增节制。邓于乙未年平回案内,蒙董保奖,本董门生也。
  樊增祥外放,因与某甲积不相能所致。某为人稍通时务,为荣幕出色人物,现已以海关道记名矣。
  十月初六日,某中丞欲为万寿铺张,与各宗室议及。溥侗厉声曰:“国是败衰,一至于此,近又闻东陵为联军占踞,何以对祖宗!尚欲做生日乎!我当力阻!”其事遂寝。
  某中丞为人沽名钓誉,其严禁太监滋扰告示云:“本部院久已视官如寄,不知权贵为何如人。”其实每日奔走于权阉之前,谄媚逢迎,无微不至,且与内奏事辛太监换帖,呼之曰三哥。
  行在各官,出入非乘车,即骑马,尚书始能坐轿.某中丞以乘车不甚冠冕,力求太监斡旋,故有加尚书衔之命,亦改车为轿矣。荣相声名甚劣,新者目为逆臣,旧者指为汉奸,尤以贪黩着闻。陈泽霖侵吞军饷甚巨,荣严札催缴,陈派山西候补把总姚度芝赍炭敬四万两,白燕窝念斤,绸缎四箱,饷荣求免,荣遂准其以前敌遗失作正报销.荣之夫人故于彰德府旅次,荣在西安皮条巷某刹开吊,车马盈门.庄王福晋故于太原旅次,亦假西安皇华馆开吊,客虽众而赙敬远逊于荣.行在顽固党有谓何乃莹者曰:“肇祸诸臣究竟何如?”曰:“亦不过做王允耳。”或曰:“拟之韩侂胄,似乎相当。”
  西巡回銮始末
  何语塞。
  何乃莹每谈及刚毅,则泣下,动曰:“中堂身后异常萧条,几无以殓,操守廉节,古今罕有,不假以年,岂非天哉!”
  赵舒翘初到陕时,即请假十日,携带著名堪舆赴南关外修理祖墓,竭力培植,以期永久富贵.家中聘有精于子平风鉴者五人,终日讲求命相气色,一日三看,以决休咎。其愚诚不可及!
  山东粮道达斌谢恩时,面奏太后,请诛祸首以息外国要求。
  太后色颇不豫。达又奏云:“洋人决不肯干休,与其指出罪状而后办,不若先办以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