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示以口号,明知有变,亦即停车不行,并闻所有各车站西人及华人之穿戴西式衣帽而不及逃避者,均经被害,洋房被焚,更不必言。致一时人心惶惶,谣言四起,其说无非铺张义和拳之神奇,种种怪诞,不可枚举.直督裕制军闻警后,即檄调武卫前军统领聂功亭军门,拨调部下二营,于是夜特开兵车驶往丰台,同时并调武卫前军二营,由芦台开赴天津以资防御.是日惟电气车始终未停,至初二日晨,方开过两次,忽有武卫军多人拥至售票房,机器房滋扰,声言拿捉洋人,电气车因是亦停。旋为营官查知,立将一兵插以耳箭示众,始略安静.是日武卫军,神机营,均有兵数队驻扎铁路之旁。督办许竹筼尚书,亦坐兵车驶抵马家堡,并带有站长数人到来,谕令开车直抵天津。沿途蔡村,黄村等处,各派兵一队驻扎,以防再有不虞。会办唐观察,亦自津乘坐火车赶至丰台察验一切。知除保定铁路被拆一百五十里外,余尚完好未损.并捉获抢物者八人,带至马家堡候究。其丰台站长等,因闻警先逃,致车站被焚,实属咎有应得,即着天津县先行收禁,候再严办.此五月初二日之详细情形也。
  阙后,聂功亭军门以已有保护铁路之责,岂容拳匪擅毁?
  遂于某日率兵沿路巡辑。行至落垡,见有拳匪多人各执军械阻路,军门谕令速退。不听,乃令各兵冲突而前以恐吓之。并又谕之曰:“铁路乃国家产业,并非洋人之物,何得任意作践!”
  匪等仍然不听,反破口大骂,谓必得有洋人贿赂,故此仇视华民云云。并将砖石乱掷,复又开放枪弹,竟被击毙军士二名,
  西巡回銮始末
  哨弁一人。军门及大怒,知非可以理论,立命部下开枪,毙匪十余人。匪等非但不惧,反分四路来攻,致又被毙兵士六七人。
  军门忿极,乃命开放机器快炮,其后兵士复又被毙数人,于是各兵等忿不可遏,奋力将各匪击散,毙匪甚多,并又追赶入村,将房屋尽行焚烧。是役,计焚村庄四座,毙匪四百八十余人。
  兵士虽有死者,为数尚微。另有守备一人,因贪功穷追,为匪所戕。自是之后,铁路始安。乃不数日而即奉申斥之谕,责其不应擅自攻剿,着令退驻芦台,致拳匪之势,因以愈益加盛,而此后亦遂无人攻剿矣。
  ○匪党蔓延京师记
  义和拳匪既于四月廿九日将京津铁路各车站焚毁后,气焰愈炽,遂乘势占据涿州。一时黄巾红带者流,城厢内外蜂屯蚁聚,其数几二三万人。声言涿州兵备空虚,洋兵将来,愿为代守。由是城墙上面万头攒动,刀矛林立,如将有大敌者然。涿州牧知不能敌,遂绝食以待自毙。五月初二日旁晚时,忽有洋装马兵二十骑自保定来,由南门入,跃马北往。拳匪见而大哗,言有奸细入城,纷纷从城垣而下,呐喊之声,几同雷震,向前追逐约一时许而返。四城及市门,皆为关闭.连日又向附近各处搜查教民,见即杀之。房屋之被焚者,亦难枚举.事闻,政府诸公,议抚议剿,皆不能决.朝廷乃命赵中堂郐翘,何府尹乃莹,于翌日驰赴涿州以解散之。刚相以尚书与己志趣不同,恐致决裂,言于朝,愿自请行。准之,乃于翌日驰往。至则尚书府尹已先至。召匪目入见,谕以朝廷德意,勒令解散归农.而匪目以聂功亭军门曾痛剿其党,衔之刺骨,答言须将军门斥革,始可从命,否则当与一战。尚书以军门办事
  西巡回銮始末
  认真,且其罪尚不至斥革,况宿将无多,正资倚畀,岂能遽行撤退?何亦以其言为然,不从所请。刚既至,力言拳民可恃,聂不可用,反复辩论,坚持己意。其时何已为刚言所惑,亦力反前议,唯唯从命,尚书以刚相势出己上,知与辩无益,乃微笑言:“既二公意议相同,谅非无见。仆不才,愿先回京复命。
  二公请留办此事,如何?”刚颔之。尚书乃回京含糊覆奏。刚则与匪目密商一切,翌日始还。
  十三日,董军入都,先期由其先锋官将弁数人持令箭入京,于路宣称已命义和拳作为先锋,剿灭洋人,我军为之后应云云。
  闻者均为骇异。然自是以后,拳匪踪迹,即已遍布都城,较前愈盛矣。此可见拳匪入京,实由刚相之所召也。谓之罪魁,不亦宜哉?
  自刚相回都后,未及数日,即有拳民数千人到京。某城门守者坚不肯纳,方争持间,忽有人持辅国公载澜令箭至,令守者入之,守者不敢违.由是风声所播,相继而来者日以千计。
  随处设立拳厂,坛场触目皆是。盖向仅一街一坛,或两三街一坛,既则一街三四坛,或五六坛矣。其设坛者,初惟匪徒为之,既则身家殷实者亦为之矣。上自王公卿相,下至娼优隶卒,几乎无人不团,无地不团,并以“干”坎”两字为别.“干”字遍体俱黄,“坎”字则所穿皆红色布,以尖角红旗悬于门上,书“奉旨义和团练”或“义和神拳”字样。其旗之长方者,或书“助清灭洋”,或书“替天行道”。每团多则数百人,少则百余人。其坛主之富厚者,更为其党制备衣履刀矛。装束一如戏中之武生,恒执木棍,招摇过市,美其名曰二郎神棍。
  端邸见拳民日众,遂奏请以庄邸载勋及刚毅统率之,而以英年载澜为之副,会同办理,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