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带译员荫午楼副都统等,命驾前往。
  李相先至,瓦统帅脱帽以迎,执手为礼.彼此坐定,寒暄毕。先是李相云:“贵统帅气体甚好。”
  统帅云:“托庇甚好,中国天气与吾极宜。贵大臣与吾前数年在德国会晤后,目下贵大臣体气尚好,吾甚喜悦。”李相云:“吾前在德国时,因事忙不获与贵统帅畅谈。今日得见,甚为欣喜。”统帅云:“贵大臣在中国声望甚着,吾已早闻。今日得以复见,何幸如之!”李相云:“贵统帅今年若干岁,谅已七十矣?”统帅云:“吾年六十八岁!”李相云:“贵统帅年
  西巡回銮始末
  高,尚能来华,真可异也!”统帅云:“吾慕中国已久,深愿来华一游,以长见识.”李相云:“华民均不愿远游,与贵统帅所言,殊觉相反。”统帅云:“贵大臣尽可劝令以后宜至他国游历.”李相云:“吾在欧洲时,见各国殷富,甚为骇愕。”
  统帅云:“英人韦礼逊所著之书,有道及贵大臣事者,吾曾读及。韦礼逊言谈:使贵大臣能如前劝令贵国人民,则贵大臣将有益国家不浅.”李相云:“不幸中国居高位者知识甚浅,致中国大为所害,华民亦不愿有铁路电线等物。”瓦帅云:“从前德民亦然,当铁路新出时,德民均不愿有之,经久亦知其为有国者所不可不有之物。”李相云:“和议成后,中国自当即行开办铁路。”瓦帅云:“如和议一成,欧洲各国即将以巨款借与中国,以为建造铁路之用。”李相云:“吾甚望中国民智渐开.”瓦帅云:“吾深知中国极富,但须设法以变之耳。铁路后来更大有用处。”李相云:“中国刻下仍贫。”瓦帅云“欧美各处,吾殆已行遍,深知铁路之有用。贵大臣在德国时,曾谈及毛针军。将军,即吾师也。渠亦深知铁路之有用者。”
  李相云:“吾在德时,毛将军已故数年,独幸与卑士麦克王爵谈有数点锺之久。”瓦帅云:“吾亦深知此事。”李相云:“贵统帅彼时在汉勃克邻近某处为统带官,卑士麦克王爵宅第去汉勃克并不遥远.”瓦帅云:“约一点锺时可至。”李相云:“贵统帅大约与卑士麦克王爵为良友?”瓦帅云:“然,吾二人交谊始终无渝。”李相云:“刻下和伦洛熙王爵是否为德国宰相?”瓦帅云:“否,近已告退。”李相云:“继为德相者何人?”瓦帅云:“褒洛孚伯爵也。该伯爵年罗尚未甚老。”
  李相云:“和伦洛熙王爵已逾八旬否?”瓦帅云:“已逾八旬。”李相云:“刻下是否褒洛孚伯爵为德国首相?”瓦帅云:“然。”李相云:“毛奇将军有子否?瓦帅云:’毛奇将军无子,
  西巡回銮始末
  其侄甚多。”瓦帅又云:“北京气候颇冷。”李相云:“贵统帅置有火炉否?”瓦帅云:“有。此间天气与吾颇相宜。德国秋冬之间,雨水颇多,北京则否。”李相云:“刻下望雪甚殷。”李相又云:“德王刻在柏林否?”瓦帅云:“德皇刻在柏林,体气极好,共有皇子□人。”李相云:“吾在柏林时,皇子尚无如此之多。”李相又云:“德皇后近体如何?”瓦帅云:“皇后体气极好。”李相云:“吾在柏林时,曾蒙皇后赐宴,吾亦曾见过皇子。贵统帅共有几子?”瓦帅云:“无.”李相云:“贵统帅已成婚否?”瓦帅云:“业已娶亲.”李相云:“贵统帅自一千八百七十年起,是否一向带兵?”瓦帅云:“然,中间有时参办交涉事宜。”瓦帅又云:“贵大臣在此颇无所扰否?”李相云:“然”瓦帅云:“兵争一事,无论何人,殊形不便。”李相云:“孟公使暨立侧尔副将近状如何?”瓦帅云:“孟公使等体气甚好。立侧尔副将刻回保定,渠素来钦佩贵大臣。”李相云:“立侧尔副将暨希立克新,乃上等之陆军教习。”瓦帅云:“吾极望以后中国再聘用德国教习。”李相云:“联军以德国为首务国,所出之主意,他国自必乐从。”瓦帅云:“吾亦望如此。但贵大臣必须与吾会同办理,则事自无难办者。”李相云:“吾闻联军将往张家口。”瓦帅云:“否,不过至长城为止,该处闻有华兵。”李相云:“该处如有华兵,无非为弹压地方起见。”瓦帅云:“保守府附近各处亦有华兵,该兵并不剿除团匪。”李相云:“北方华军,专为弹压地方起见,并不与西人为难.”瓦帅云:“此间华军无纪律者颇多,北省人民颇不愿有之。”李相云:“吾意此系道路之言,并不确凿。”瓦帅云:“如贵大臣能保华军不与联军相近,则吾必不遣兵前往各处。”李相云:“联军所占各处,吾不甚详悉。”
  瓦帅云:“吾将示贵大臣以图.”李相云:“谢谢.”李相又
  西巡回銮始末
  云:“德军将往张家口否?”瓦帅云:“如华军与之抗拒,则德国军必往。又闻该处有某教会在彼,为百姓所虐待。”李相云:“吾知该处教会,断不至有险况.吾已到京,当更无是事。”瓦帅云:“此军不可不发.”李相云:“保定府乃拳匪渊薮,刻下已甚安静.”
  语至此,庆王至。瓦统帅遗德兵宫布立克新迎之。
  瓦帅云:“贵大臣近得两宫消息否?”李相云:“两宫情形,大略同前。”瓦帅云:“北京与两宫如何通电?”李相云:“此间致电上海,再转汉口而入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