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也。

  ◎陆机真迹二陆俱以书名,王僧虔云:“陆机书,吴士书也,无以较其多少。”《宣和书谱》:“机能章草,以才见掩。”成哲亲王藏有士衡真迹一卷,乃孝圣宪皇后所赐。王精于八法,著有《论书管见》。

  ◎行露《诗序行露》:“召伯听讼也。衰乱之俗微,贞信之教兴,强暴之男不能侵陵贞女也。”晦翁《诗传》:“南国之人遵召伯之教,服文王之化,有以革其前日淫乱之俗,故女子有能以礼自守而不为强暴所污者,自述其志,作此诗以绝其人。”此说实与《诗序》合。戴岷隐溪谓:“男有强委聘者,女不从而讼。”引《列女传》为证。家望溪侍郎谓:“《行露》之诗,世儒多引韩婴及刘向《列女传》以谓申人之女许嫁于酆,夫家不备礼而欲迎之,虽致狱讼,女终不行。诬矣哉!婴与向胡为而传此乎?盖此诗既女子所自作,则失怙恃,且无兄弟之依可知矣。曰嫁则许之者,必父兄也。遭家之变,莫为之主,虽自归于舅姑,不得谓非义,况其夫就而迎之乎?既有狱讼,以召伯之明,则必开以大义,而官为之配。其诗曰‘谁谓汝无家’,信如所传,是故有室家之约也。以一礼未备,而终不肯行,则将转而之他乎?此害义伤教,不近于人情,而可列正始之风,以为教于闺门、乡党、邦国欤?婴、向之蔽,良由未达于室家不足之云,而以辞害义。不知设诈以求偶,即此已不足为人夫,此贞女所以疾之深而拒之决也。”愚按:侍郎此说极透辟,惟“设诈求偶,不足为人夫,贞女所以疾深拒决”数语,虽驳汉儒,仍未脱汉儒窠臼。《诗序》明明以“强暴之男,不能侵陵贞女”为断,即朱子“以礼自守,不为强暴所污”意。一添入强委聘、不备礼等词,便枝节横生,了无情理。袁斋《毛诗经筵讲义》曰:“女以贞信自守,惟恐少有点污,冰清玉洁,克保其身,岂容强暴之男得以侵陵?明于听讼者,视其貌,察其言,观其理之然否,固知其大节无亏。”是真善于说《诗》者矣。若王雪山《总闻》云:“暴男侵贞女,乱世容或有之,而召公分壤,被美教,成雅俗,不应如此。女固可尚,男为何人,岂文王之化独及女不及男耶?”云云。雪山与郑、朱诸公均不宗《诗序》,吾得而驳之曰:“轩辕之化,何以有蚩尤耶?虞舜之化,何以有四凶耶?文王之化,何以有管、蔡耶?此诸人较之强暴者何如?”呜乎!废《诗序》而言《诗》,何异瞽者之无相哉!

  ◎何少司农宁晋何赓卿先生(彤云)浚师试京兆座主也。弱冠登科第,供奉南斋,问学渊博,心气和平,与人语从无疾声厉色。门生属吏侍其侧者,终日无倦容,以故皆乐亲近之。丁艰回籍,殁于成都旅寓,年甫四十。惜哉!故事,值内廷卿贰,赴衙门办事者鲜。先生官户部侍郎,一日文宗召见,问:“汝常到部否?”先生奏:“臣今日即去。”人服其应对之敏。忆乙卯、丙辰间,浚师在圆明园直庐,每散后过澄怀园,先生必留饮书室中。偶呈一诗,作一文,深蒙奖掖。迨先生出都时,濒行执浚师手不忍别,且谕之曰:“贤好为之,非翰苑中无以位置也。”呜乎!<毛蒙><毛童>之鹤,不飞不舞,实为羊公辱矣。谨识数语,亦足征先生爱士之一端云。

  ◎海洋记略《扬子法言》云:“君子避碍则通诸理。理,势所在有,未可一概论焉。”浚师官京朝十年,从事于洋务者七年,每于官文书中择其事理之当否,审乎时势之艰难,或存于心,或记于简,其机密者不敢言,而其可言者要不外理、势之两途。昔程子谓宋世有不可及者数端,而其一曰待夷狄以礼。礼者,理也。我有理以通之,亦何患乎彼之无礼哉!尊周攘夷之义,无日不在士大夫心也。而所以尊之、攘之之道,又非徒士大夫空言塞责也。兹就见闻所及,录于后,俾质诸世之讲经济者。

  “粤东准外国通商以来,惟英吉利国生理较大。向经该国设有公局,派令大、二、三、四班来粤经理贸易,其公司船每年于七八月间陆续来粤兑换货物,至十二月及次年正二月内出口回国。该大班商人等,于公司船出口完竣之后,请牌前往澳门居住,俟七月八月间该国货船至粤,该大班人等复请牌赴省料理。嗣因公司散局,大班不来,现值该国来船络绎,商船人等实繁有徒,亟资钤束,以期绥靖。今洋人义律领有该国公书文凭,派令经管商梢事务,虽核与向派大班不符,但不别有干预,似可量为变通。查照从前大班来粤章程,准其至省照料。”(道光十七年正月,广督邓廷桢奏折)此英领事义律住广东省城之始,今则建领事官署,尽河南沙面地基盖造洋楼。而各省海关均有领事官署,且于京城设驻京全权大臣。

  中外诸洋,以老万山为界。老万山以外汪洋无际,是为黑水洋,非中土所辖。老万山以内如零丁、九洲等处洋面,是为外洋,系属广东辖境。其逼近内地州县者,方为内洋,如金星门其一也。(道光十八年正月,广督邓迁桢奏折)

  太常寺少卿许公乃济奏请收鸦片烟税。道光十八年闰四月,鸿胪寺卿黄公爵滋奏请严禁,引余文仪《台湾志》云:“交留巴本轻捷善斗,红毛制造鸦片烟诱使食之,遂疲羸受制。”此禁烟之始。今鸦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