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术致富。生平以济人利物为己任,自道光己酉赈水灾为致力善举之始,其后历咸、同、光三朝五十年中,善行不可枚举。所居距长沙省城十余里,筑室先茔之旁,奉母以居,颜曰“萱圃”。性好莳花,春秋佳日必以花时宴客。年七十余矣,而神明不衰。中岁苦羸疾,服钟乳、硫磺诸品,疾逾甚,后乃服大黄、黄连、元明粉、小蓟、槟榔诸药,遂大瘥。自言生平所服大黄已在千斤以外,黄连等凉剂亦四万余帖,亦可谓异禀矣。寿至九十而终。

  ○余杭屠者有屠者居余杭之乡,门外隙地悉种瓜。方春垦土,见土中有古钱,掘既深,所见益夥,数日竟得万余,紫色深黝,多宋年号。邻人闻之,将谋争掘。其妻吝之,掩土而坐其上。比夜,与夫潜出,将尽取焉,则土以下砖石层累,无所施锄扌局矣;所得钱万余,亦莫知所究竟云。

  ○救缢死丸活虾蟆一个,缚挂风际,勿见日。既死,复击之,埋入土中。遇月食时,速掘起,置地上,覆以铜盆,以锤击盆作声勿少间,俟月食复吐,则虾蟆活矣。旋即击死,焙干,研末,作小丸,收藏备用。遇有缢死人,急将此丸强纳入喉,周时便苏。仁和陆子安尝制此药,屡试必验,惟救一童子,则苏少顷复绝,抑亦奇矣。

  ○芭蕉根实芭蕉根内有实,每夕五更必从下跃上,有声。人于此时静听得之,俟其跃上,速取之。形如橄榄核,但不知何所用也。

  ○义马小说记义马义犬者多矣,惟余所闻于先大父者,为西安副都统双就园所乘马为最奇。《花宜馆诗集》有《义马行》一篇,序云:“咸丰三年,就园督兵剿北路贼,贼夜袭营,所乘马为炮火惊逸。贼牵马,马是啮不肯行,遂获贼,乃并获马。就园义之。五年,北路贼平,还军西安,作图以表其义。”

  ○义犬余表伯朱雨泉,官陕西甯条梁巡检,殁于任所。丧还西安,有所蓄黑犬,名曰大汉,随行二千数百里,日在灵舆左右。一日偶失道,犬独在前,乃折回,寻柩及之,仍随行。比至西安城外厝所,表伯母华乃挈之入城。在余家数年,守户綦严。视常犬高大,故以大汉呼之云。

  又仁和王子展存善云,其封翁官粤时,有舆夫买一犬,将宰而食之。粤人性喜食犬,习为故常。封翁见犬受束缚哀鸣,问舆夫,知以银六钱买得者,如数给之,解犬缚,牵归畜之。后数年,封翁病卒,犬先六日即不食,日蹲封翁卧榻侧不去,封翁卒后一日,犬亦死。王氏哀之,每于忌日以小纸书犬名粘于祭案之下,以示不忘。犬名阿黄,以其毛色黄也。

  ○耒阳杜墓湖南耒阳县城外滨河有地靴洲,洲上有杜工部墓。余泊舟登岸访之,一А完好,有墓碣,字漫漶,似是元至元某年立。按元稹《杜君墓系铭》云:“子美之孙嗣业,启子美之柩襄事于偃师。”《旧书。文苑传》“甫于永泰二年卒于耒阳,子宗武流落湖湘而卒。元和中,宗武子嗣业,自耒阳迁甫之柩,葬于偃师县西北首阳山之前。”是耒阳不当有公墓。或当日慕公者,为公营宅兆,葬衣冠,未可知也。湘南人俗传公死于水,一靴浮见兹地,至今名其地曰靴洲,则傅会不足信也。

  ○酉阳孙士毅祠碑嘉庆元年,仁和孙文靖公以四川总督征白莲教匪于酉阳州,累战大捷,六月薨于军。余夙闻酉阳州境长干岭有公祠。按州试毕,乃属州牧访问,绅士无知者。寻饬吏胡吉亭至其地,绘图贴说以归,则地名马鹿溪,又名长干岭,有自生桥,土人尚知嘉庆乙卯年孙中堂带兵至此薨逝,并不闻有祠宇,今只土地庙一,极庳隘,庙侧一碑,相传是中堂神道碑,字迹漫漶不可辨云云。按公薨后,命内臣护其丧归,非葬酉阳,则神道碑之说乃传讹。意当日州民感公以死勤事,作祠树碑,以志不忘,岁久倾圮,夷为土地庙,而碑则独存,惜剥蚀过甚,竟不能拓得一字耳。

  ○李节士祠阙梓潼县长卿山有李节士祠,祀汉御史李业,入祠则李君阙在焉。道光十四年,知县徐凝绩于田野中得之,移置祠中。阙凡二行,行四字,曰“汉侍御史李公之阙”,字大四寸许,无缺蚀。廊右有碑二:一为明嘉靖壬辰绵中林下七十三翁金献民舜举读李节士诗一,又题李节士新祠诗一,跋云:“嘉靖戊子,巡按御史李东、分巡佥事戴鲫始建祠树碑”。其一碑为草堆所蔽,不能辨一字。

  ○成都亦园成都布政使署亦园,乾隆辛丑宛平查俭堂先生礼所辟,有怡情育物之堂、不波馆、红蓼桥、种山台,小绿天亭、依花避树廊、花坞、校书房、引凉径、此君亭、接翠轩诸胜。先大父少时,尝读书园中,时娄东姚公一如方伯为布政,先大母姚太夫人方来归也。后四十年,先大父为四川布政,有《亦园感旧诗》。俭堂为莲西先生弟,尝从征两金川,累官至四川布政使,擢湖南巡抚,著有《铜鼓书堂遗稿》卅二卷。光绪丁酉,余至蜀,问亦园之名,竟无知者。咏斋王丈言藩司官廨几经修葺,意所谓园者即今附设廨中之各局耳。

  ○青羊宫成都西郭外青羊宫,不知建自何代,志乘缺载。所祀者或谓太史儋,或谓老莱子,或谓李耳,皆无确据。盖自唐初崇祀李耳,肇锡隆号曰“太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