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予蒙恩谢事。还,浦阳生复执经来侍,喜动于中。凡理学渊源之统,人物绝续之纪,云云,其进修之功日有异而月不同。仅越四春秋,而已英发光着如斯,使后历春秋,则其所至又不知为何如。以近代言之,欧阳少卿、苏长公辈姑置勿论,其余诸子与之角逐文场,不识孰为后先也。今为此语,人必疑予之过情,后二十余年,当信其为知言而许生者非过也。 (宋学士送公序。) 希直年甫弱冠,声誉已播于缙绅间。国初大老如太史潜溪宋公、教授长山胡公,即以斯文之任为属。迄今德性凝定,年益壮而业益成。云云。甲戌之春,以蜀府召命之成都,贤王虚己待之。 (王仲缙送先生还汉中王府序。) 天子即位,首召入翰林院侍讲,而名益著闻。 (仲缙文集。) 侧闻被召时必获当大任,敢有说以进于左右。凡人有措天下之材固难,自用其才者尤难。如子房于高祖能用其才,贾谊于文帝未能自用其才者也。何则?子房于高祖察其可行而后言,言之未尝不中,高祖得以用之而常受利。故亲如樊、吕不可得以间,信如陵、勃不可得而非,任如萧何不可得而夺,此子房所以能用其才者也。贾谊于文帝不察其未能而易言之,且又言之太过,故大臣灌、绛之属得以短之,于是文帝不能获用其言,此贾谊所以不能自用其才也。今圣天子求贤用才之意,上追尧、舜,固非高祖、文帝可比,而执事之术远过皋、夔,亦非子房、贾谊可伦,真所谓明良相遇千载一时者也。时见吾君,不问则已,问则执事必能尽言;执事不言则已,言则吾君必能尽用。致斯世于唐、虞,雍熙之盛者在是矣,岂非天下之幸欤?虽然,天下之事固有行于古而亦可行于今者,如夏时、周冕之类,此行于古而亦可行于今者也;如井田、封建之类,可行于古而难行于今者也。可行者行之,则人从之也易;难行而行之,则人从之也难。从之易,则人乐其利,从之难,则民受其患,此君子之用世所贵乎得时措之宜也。执事于此固不待愚言之赘。然人情,爱其人之深而虑其患之至者, 必救其失于未患之先,苟待其既失而后救之,是乃爱之浅而虑之疏也,其得为忠乎?天下之知执事之深、爱执事之至如仆者固多矣,窃谓忠于执事未有过于仆者,伏惟少垂察焉。 (王叔英与正学书。)

  文庙初即位,欲诏天下,问姚广孝可代草者。曰:“必须方孝孺。”召之数次,不来。以势迫之,不得已,孝孺持斩衰而行。见文庙,命草诏,乃举声大哭曰:“将何为?”辞敕。左右禁其哭,授以笔,即投于地,曰:“有死而已,诏不可草。”文庙大怒,以凌迟之刑刑之,夷其族。孝孺学于宋濂,其文章傍沛,议论波澜,类东坡之才,而忠义之气凛然不可犯,濂不及也。 (天顺日录。) 先生既应召,擢蜀府教授,引道匡主,独秀于玉叶中。寻用交荐,侍讲内阁,一时倚重,凡将相间所为,惟先生之咨。四方夷裔,得一字宝于玉璧。晚路埼危,皎皎大节,出人所难,先生易之,今犹薰灼耳目也。噫!先生之淑履如此,天宜有以培祐之,而澌荡惨于无遗,如此岂理也耶!自古有然又何云异? (天顺间同郡赵洪正学文集序。) 希直为绝命词云:“天降乱离兮孰知其由?三纲易位兮四维不修。骨肉相残兮至亲为仇,奸臣得计兮谋国用猷。忠臣发愤兮血泪交流,以此殉君兮抑又何求?呜呼哀哉庶不我尤。”令尹郭绅又尝即先生故居所谓祠堂者而新之,盖洪熙初先生之遗族得从宽法而为之者也。 (成化己亥翰林谢铎逊志斋集序。) 逊志,先生自号;正学,蜀献王所命。洪武二十九年六月间任将仕佐郎、汉中府教授。三十年九月尚在汉中。今校南京锦衣卫镇抚司监簿,除前编缺坏外,所存簿籍载正学宗族抄扎人口有八百四十七人,族叔文度、文恭、海、敏,族侄谅、经、良,族弟希定、希崇、希用、希善,族侄孙起宗、起成、起庄、小荀、居安、渊胜,族孙崇俭等。

  许观,字尚宾,池州贵池人。复姓黄。洪武二十四年殿试第一。建文初,历词垣、礼部右侍郎属。官制改,进位为侍中。尝草责燕王书。北兵将近,观募民兵于池。文庙既即位,乃召观赴京师。渡江,中流,绐使者曰:“今至京,须盛服行见礼,若不先习,至临时不能无失。”乃朝服南向拜,毕,即自沉于水,观建文未迁侍郎,金华王仲缙有题黄侍中翠微书舍诗,曰:“决策当大廷,题名独先夺。”又云:“词垣暨南宫,终岁知几迁?”

  邹公瑾,字□□,吉之永丰人。尝官蜀之重庆,后迁大理寺丞、少卿。 (“大理寺丞少卿”,“少”,旧钞立斋录作“欧”,并于“欧”前有数十字空格。) 邹公瑾氏以簪缨故家,且少闻庭训。其志笃,其才敏,自弱冠即知所当学,然而不安于小成。岁甲戌,予胥会于古渝,与之议论,落落可喜。自是凡三会,会必握手剧谈,而知其所学益以进。 (王仲缙赠文。)

  胡闰,鄱阳人。大理寺少卿。即时坐诛戮。本月二十五日,其男傅道亦典刑。次男傅庆、复俱戍边卫,妻汪氏及二女俱配象奴。

  郭任,字□□,镇江丹徒在城人。户部侍郎。戮死。其子经,年三十,本年六月二十五日亦处决金山;保,广西充军。三女俱配象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