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出见者。馆职亦各居直舍,不相谁何。天启久之索马而去,人传以为笑。
国初知制诰,必召试而后除,唐故事也。欧阳文忠记不试而除者惟三人:陈文惠、杨文公与文忠,此乃异礼。自是继之者,惟元间苏子瞻一人而已。近例,凡自起居舍人除中书舍人者,皆不试。盖起居舍人遇中书舍人阙,或在告,则多权行辞,为已试之矣,故不再试,遂为故事。
尚书省、枢密院札子,体制各不同。尚书年月日,宰相自上先书,有次相则重书,共一行,而左右丞于下分书,别为两行,盖以上为重。枢密知院自下先书,同知以次,重书于上。签书亦然,盖以下为重,而不别行。
唐诰敕,宰相复名者皆不出姓,惟单名则出姓,盖以为宰相人所共知,不待书姓而见。余多见人告身类如此。国朝宰相虽单名亦不出姓,他执政则书,异宰相之礼也。
宰相兼修国吏,止用敕,不降麻,世皆言自赵韩王以来失之。然韩王初相时,范鲁公三相俱罢,中书无人,乃以太宗押敕,则虽相亦是敕除,未尝降麻,盖国初典礼犹未备也。
《考异》:旧有诰文,又有敕。仁宗封寿春郡王,礼仪院言:皇子诰敕,请令阁门进纳宫中给赐。王元之《代王侍郎辞官表》云:伏蒙圣慈,赐臣官诰一道,敕牒一道,特授参知政事。陈尧叟自枢密使罢为右仆射,命其子赍诰牒赐之。司马温公辞副密云:乞收还敕诰。其他证据甚多,此特举其显然者。近世诰敕不并行,岂特谓国初宰相亦敕除未尝降麻乎?赵韩王拜相麻制,见《实录》。
故事,杂学士得服金带。熙宁初,薛师正以天章阁待制权三司使,上以为能,诏赐金带。非学士而赐带,自此始。
自官制行,以给事中、中书舍人为两省属官,皆得预闻两省之事。初,舍人既沿旧制,差除有未审当,皆得直封还词头;而给事中有所驳正,则先使诣执政,禀议有异同,然后缴奏以闻。韩仪公为给事中,建言两省事体均一,不应一得直行,一须禀议,遂诏如舍人。然舍人于中书事,皆得于检后通书押,而给事中则但书录黄而已。舒信道为给事中,复以为言;王文恭为相,时以白上。神宗曰:“造令与行令不同,职分宜别,给事中不当书草。”遂着为令,迄今以为定制也。
祖宗时,选人初任荐举,本不限以成考。景中,柳三变为睦州推官,以歌词为人所称,到官方月余,吕蔚知州事即荐之。郭劝为侍御史,因言三变释褐到官始逾月,善状安在,而遽荐论?因诏州县官,初任未成考不得举,后遂为法。
故事,生日赐礼物,惟亲王、见任执政官、使相,然亦无外赐者。元丰中,王荆公罢相居金陵,除使相,辞未拜,官止特进。神宗特遣内侍赐之,盖异恩也。
《考异》:使相虽在外,亦赐。范蜀公内制,有赐使相判河阳富弼生日礼物,口宣云:“爱兹震夙之旦,故有匪颁之常。”王荆公熙宁七年,以观文殿大学士、吏部尚书知江宁,诏生日依在外使相例取赐。此云使相无外赐者,又云元丰中,又云居金陵,又云除使相辞未拜,官止特进,皆非。荆公熙宁九年再罢相,除使相判江宁,寻改集禧观使。元丰元年正月,除大观文。三年九月官制行,特改进。
天圣前,诸路使者举荐未有定限,选人止用四考改官。然是时吏部选人磨勘,岁才数十人而已。庆历以后,增为六考。知州等荐,吏部皆视属邑多寡,裁为定数。于是当荐举者,常以应格充数为意,遂数倍于前。治平中,吏部待次引见人至二百五十余人。贾直孺为中司,尝言其冗。时但下诏,申戒中外,务在得人,不必满所限之数,然竟不能革也。
太祖初,罢范鲁公三相,而独拜赵韩王,乃置参知政事二员为之副,以薛文惠公居正、吕文穆公余庆为之。执政官自此始,不宣制,不知印,不押班,不预奏事,但奉行制书而已。韩王独相十年,后以权太盛,恩遇稍替,始诏参知政事与宰相更知印押班奏事,以分其权,遂为故事。初唐至德中,宰相分直政事堂,人知十日。贞元后,改为轮日,故参用之。
祖宗时,执政私第接宾客有数,庶官几不复可进。自王荆公欲广收人材,于是不以品秩高卑皆得进谒,然自是不无夤缘干求之私。进见者既不敢广坐明言其情,往往皆于送客时罗列于庑下,以次留身,叙陈而退,遂以成风。执政既日接客,至休日,则皆杜门不复通。阍吏亦以榜揭于门曰:“假日不见客。”故事,见执政皆着靴不出笏,然客次相与揖,则皆用笏。京师士人因言厅上不说话,而庑下说话;假日不见客;而非假日见客;堂上不出笏,而客次出笏,谓之“三扌幻”。
祖宗故事,宰相去位,例除本官,稍优则进宫一等,或易东宫“三少”。惟赵韩王以开国旧臣,且相十年,故以使相罢,盖异恩也。自是迄太宗、真宗世,皆不易旧制。天圣初,冯魏公以疾辞位,始除武胜军节度使。宰相建节,自魏公始。明道末,吕申公罢,仁宗眷之厚,始复加使相。盖自韩公以来,申公方继之。其后王文惠、陈文惠罢日,相继除,遂以为例。宰相除使相,自申公始。景末,王沂公罢相,除资政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