坏,自此始。

  祖宗朝,河道但命巡盐御史兼巡之。成化二年冬,始命御史一员提督通州以南抵临清及卫辉一带河道。

  成化三年三月,命户部尚书马昂,都御史林聪,给事中潘礼、陈越清理京营军士。赐之敕曰:“朕以京营军士视其名则案牍充盈;究其实则队伍空虚。关粮之际,填塞仓衢;受赏之日,溢满禁涂。及至收集部曲,往赴边鄙,累旬日不能得数万。盖总兵等官纵之归休,役之私用,受贿买闲,应付权贵,其弊难以枚举。今特命太监怀恩会同尔等,将见在军士点闸,且以十五万实数来报。有隐蔽不报,抗拒不服,即奏闻拿问削夺。清理之后,仍创为良法,以备调用。夫朝廷劳天下之民以养兵,而耗天下之兵于奸弊。兵民日困,奸弊日深,及至有事之时,尔等付之长叹息而已。则曷若今日不避怨怒,尽搜其弊源而窒塞之,以复祖宗时兵制之盛乎!”按此敕极悉营制之弊,此举三十年一行之可也。

  成化初,四夷馆译字官生见有一百五十四员名,而教师马铭又违例私收子弟一百三十六名,为礼部所劾。宪庙命礼部会官考选,精通者量留,余送吏部改用。子弟俱遣宁家,后有私自教习者,必罪不赦。

  成化三年,国子监助教李伸言,欲荫大臣之子。事下廷议,谓:“爵以待贤,理不可滥,教养之法,义不可缺。”乃命在京三品以上官子孙各一人,入监读书。

  成化初,国子监学录黄明善《疏陈都掌御寇事宜》内,请用毒球行烟,谓毒球所薰,口眼出血,行烟所向,咫尺莫辨。近日亦有以此献于巡抚山东都御史宋应昌,谓可用以御倭者,然试之无验。

  兵部侍郎兼学士商辂言:“从祀诸儒有未加封爵者,于所被章服殊不相称。”于是追封董仲舒为广昌伯、宋胡安国为建宁伯、蔡沉为崇安伯、真德秀为浦城伯。

  陕西茶马司,旧制每岁再遣行人巡视。成化三年,巡抚陕西都御史项忠言:“近日势家及射利之徒,往往交通守备官,私贩入番,茶马之政遂坏。行人职卑言轻,难以禁治。乞依巡盐事例,暂遣风力御史一员,往督其事。”陕西茶马之差始此。

  成化时,礼部言:“学校端本澄源之地。孟子切切于义利之辨,诚恐学者利蠹其心也。近年学校生员,听令纳马纳牛纳草纳米入监,殊非教养本意。且前代虽有纳粟补官之法令,而不用以补士子。为士子者,知财利者可以进身,则无所往而不谋利,或买卖,或举放,或取之官府,或取之乡里。视经书如土苴,而苞苴是求;弃仁义如敝屣,而货财是殖。士心一蠹,则士气士节由此而丧,他日致用,何望其能兴治有补于国家哉!自今伊始,虽有边事紧急艰难之处,亦不许以监生生员纳粟纳马等项出身。若再以此例开端者,许该部六科十三道纠正之,用以端士心而美教化。”

  成化时,学士商辂陈言时政,内广储积一款言:“臣切见各处预备仓所储米谷本以赈济饥民,每岁官司取勘口数,里老止将中等人户开报。其鳏寡废疾无所依倚者,一概不报,盖虑其无力还官负累赔纳故也。今后各处预备仓,饥民关过米谷,不拘丰中,年岁通取息一分。有系鳏寡废疾无所依倚之人,不必追征。将所收之息抵补其数,抵补之外或有余剩,自作正数入仓。仍乞令巡按分巡等官,严督府州县正官。收放之际,务在亲行提调,痛革出纳之弊!庶几官无虚费,民得实用。”

  宪宗尝谓礼部臣曰:“京城内外,居民辏集处所,多有内外官员人等增修寺观庙宇。礼部其严加禁约。”尚书姚夔等请揭榜禁约,继今不许于原额外增修请额。违者许巡街御史、五城兵马司擒治。仍行顺天府晓谕乡村,一体遵行。

  成化三年,有训导高瑶者上疏于朝,请加景泰庙号。下部议,左庶子黎淳疏言:“正统十四年八月,已册立陛下为皇太子。至九月,群臣又奉郕王即帝位。臣惟朝廷既立皇太子,则异时居天子之位乃皇太子也。乃又立一亲王为天子,则所立之太子将何为哉?当时虽曰主少国疑,四方多事。然周成王时姬旦实有功之叔父,何不遂取天位?特以君臣有定分而不敢耳。今如高瑶此言,有死罪二:一诬先帝为不明,一陷陛下于不孝。乞究主使之人。”疏入,上曰:“景泰已往过失,朕不介意,岂臣下所当言,显是献谀希恩,俱不必行。

  成化三年冬,以明年上元将张灯,预命翰林院词臣撰诗词。编修章懋、黄仲昭,检讨庄昶疏言:“今两广弗靖,四川未宁,辽东贼情难测,北虏尤当深虑,江西、湖广亢旱数千里,正宵旰焦劳不遑暇食之时,两宫母后同忧天下之日,岂宜张灯为乐哉?至如翰林官以论思为职,虽曰供奉文字,然鄙俚不经之词,岂宜进于君上?固不可曲引宋祁、苏轼之教坊致语,以自取佞慢不敬之罪也。”疏入,上曰:“元宵张灯,儒臣应制撰诗,历代有之。祖宗以来,不废此典。朕今视旧减省,止存其概,以奉两宫圣母,岂至妨政害民?懋等不通典故,妄言讥议,难居文翰之职。命杖之调外任。”于是懋得临武知县,仲昭湘潭知县,昶桂阳州判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