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之。

  景泰时,大学士商辂言:“各边操守官军,寡弱艰难。夫寡弱则不能战,艰难则不能守。切闻口外田地广饶,多被势要之家占耕,收利入己。其军士非但无力耕种,亦无近便田地可耕,衣食既不给,则壮气沮丧,安望其能守也。乞命户部选能干官,分往大同、宣府、怀来、永宁等处,会同都御史等官,将田地尽数拨与军士。令其分为两番,六日操守,六日耕种。收成之后,并力备御。如此,则转输之费可省,又岂有寡弱艰难之足虑哉!”部覆:“请敕督抚诸臣核实举行,敢有沮坏者,奏闻区处。”

  景泰三年十二月,礼部奏:“本部职掌四夷外国,并各处进贡金银器皿方物及赏赐之类。旧有直房三间,系吏、户、礼三部堂上官每日候朝处所,于内收贮各处进贡赏赐等物。今瓦剌使臣数多,赏赐动经万计,收贮不尽,遂使各官每日候朝无地可处。看得吏科北廊房六间,是府军等卫带刀上直官军所处。犹有空者,乞将带刀官军并作三间,其余三间拨与本部,收贮各处进贡金银方物及赏赐钞币彩段之类。”从之。

  景泰时,兵部尚书于谦奏:“整点各营官军。其官军不到者,动以万数,衣甲全无。盖由总兵官及坐营把总等官苟且因循,钤束不谨。乞量黜罚,以警将来。”诏:“总兵等官缺军一万以上者,罚俸半年;以下者罚三月。限半月内齐集总督等官。十日一点视,如仍前怠忽,必杀不赦。

  景泰四年,从科臣张轼言,申禁官员子侄人等于宦所冒籍科举。

  景泰间,御史左鼎奏:“国家承平日久,而公私恒患于不足,逮至军兴,尤为穷蹙,于是卖官鬻爵。凡衰世苟且之法,一切举而行之。科敛愈烦,国用愈匮。尝观汉文帝、唐太宗之初,水旱霜蝗,连岁俱有;或匈奴嫚侮,或突厥寇掠,亦可谓多事矣。然卒能使贯朽而不可校,粟腐而不可食,斗米三四钱,行者不赍粮,岂有他道哉!不过躬行俭约,轻徭薄赋。是以国富于上,民安于下。由是观之,欲致国用之饶裕,岂必掊克聚敛之为哉!诚能痛抑末技,严禁游惰,凡工商僧道之流,减汰抑遏,悉驱而归之农;官吏将士之无用者,罢斥拣择,毋使其冗食。开广屯田以渐实边廪,量减士卒以稍纾边饷。与凡不急之役无益之费,如寺观营造供佛饭僧之类,一绝之而不为。专以务农重谷为本,而尤躬行俭约以率之,慎择守令,严条约以督励之。持之以悠久,行之以至诚,则何患户口之不增,赋税之不广,民财之不裕,国用之不足哉!”

  景泰间,御史左鼎等陈言时政,内一款言:“停银课以杜民患。正统年间,闽、浙俱采办银课,豪猾贪利,互相杀夺。遂使邓茂七、叶宗留之徒乘势作乱,致劳大军征剿芟除,而银课之令遂止不行。近者皆仍前举行,臣等谓闽、浙疮痍之民,甫能安业,诚恐求利未得,而害已随之。乞暂免采办,庶无意外之忧。”

  景泰四年,礼部奏:“迩因济宁、徐州饥,敕巡抚官权宜拯济。而临清县儒学增广生员王铭等四人,各愿输米五百石,入国子监读书。虽云权宜,实坏士习。请弛其令,庶使生徒以学行相励。”从之。呜呼!纳粟赈荒,且犹不可,滥觞至今,恃为理财要策矣,是可叹也!

  景泰间,御史程璥言:“国子监为天下学校之首,偏在京城东北隅。乞敕工部于今年秋成之后,迁于东长安街之南。改创基图,革胡元之旧址,增辉丹垩,立当代之新规。”时议者以水旱相仍,役非其时,遂不果行,深可惜也。

  景泰间,给事中卢祥言:“近者会议宽恤事宜。其谋逆、反叛、人命、强盗,俱许出首免罪。定不当行之例,施不当加之恩。且谋逆强盗杀人者,得自首以免罪,而良善无辜受害者,又孰从而雪冤?好恶既戾乎人心,感召曷通乎天意?是则将以弭灾,而反以致灾。若不裁正于今,必致贻悔于后。恶逆估终之祸,将何以遏止之哉?”景皇帝报曰:“赏功罚罪,自有正典。宽则恐小人无所警惧。法司其计议停当以闻。”

  初,会试同考官从礼部推选,翰林院官、京官、教官皆得为之。至景泰时,礼部尚书胡濙言:“翰林院及春坊以文艺为职业,宜专其事。京官由科第有学行者,宜兼取以充;教官不许充。请著为令。”从之。

  景泰中,御史倪敬奏:“布按二司大小官员私用什物,俱令府行县办纳,未免以一科十。比其去任,将原办什物尽易赀入己。代者至,又行派办,民受其害。今后大小衙门官员私衙什物,俱令公同籍记。去任之时,照数交付。不许似前科办扰民。仍乞移文各处,通行禁约。”从之。

  景泰四年,山西乡试录内,考官徐霖批《中庸》义云:“文与人同,理与人异。”都御史李秉云:“果若所言,则为蹈袭雷同之文,而有戾指背理之失。然此篇文不背理,乃霖之不明也。”诏治霖罪,夺彩币表里入官。

  景泰中,大理寺卿薛瑄言:“今法司发拟罪囚,多加参语奏请,变乱律意,刑罚失中。请敕自今一依祖宗律令,不许妄加参语。”从之。

  景泰中,给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