沃予,以迪先德。扬其耿光,有永无斁。”

  宣宗因与侍臣论晋事,曰:“古先帝王维持天下,以礼教为本。两晋风俗淫僻,士习浮薄,先王礼乐教化于是荡然,岂久安之道哉?”

  朱仲安,萧山人。为御史廉重,每事必存大体。仁宗有意进用之,一日顾谓侍臣曰:“朱仲安今御史之翘楚者。”

  宣宗尝谕右都御史熊槩曰:“朝廷优恤军士,给以衣食,欲其得所。比闻官旗吏胥人等,妄意诛求,多立名目,裒取月粮,克减冬衣绵花。亦有都指挥、指挥假托公事,遍历取财,乃以军粮布花,变易金银馈送,所以军士衣食不充,多致逃窜。朝廷任彼抚绥,乃更肆为刻削,俾恩不下究,情不上通。欲便按法行诛,则是不教而杀。尔都察院即揭榜禁戒,仍令巡按御史及按察司巡察,有再犯者处死,家属戍边。”

  宣德末,刑科给事中年富条陈时政,内一款言:“国家可忧,戎狄为甚。自永乐以来,招纳丑类,縻以官爵,杂处京都,坐费国用。养乱召危,必由于此。乞敕大臣,历考明验,参酌成规,皆遣还故土。以慰彼思,释我内患。”

  年富又言:“近年军民之家,逋逃规免税徭,明为僧道,累以万计。不织不耕,坐食温饱,或有拥妻妾于僧房,育子孙于道舍,败伦伤化,莫此为甚。乞敕礼部令各处寺观僧道未度者,悉遣复业,隐占者逮问还俗。”

  宣德十年,敕谕都察院:“朝廷设风宪,所以重耳目之寄,严纪纲之任。凡政事得失,军民休戚,皆所当言;纠举邪慝,伸理冤抑,皆所当务。比之庶官,所系甚重。近年以来,未尽得人。或道理不明,操行不立;或法律不通,行移不谙;或逞小才,以张威福;或搜细过,以陷善良。甚至假其权位,贪图贿赂,以致是非倒置,冤抑无伸。而风纪之道,遂致废驰。自今监察御史有赃滥及失职者,令都御史及各道御史纠举黜退。按察司官有赃滥及不称职者,令按察使及其同僚纠举黜退。仍令吏部,今后初仕者不许铨除风宪,凡监察御史有阙,令都察院堂上及各道官保举,务要开具实行闻奏,吏部审察不谬,然后奏除。其后有犯赃滥及不称职,举者同罪。”

  给事中年富言:“江南小民佃富人之田,岁输其租。今诏免灾伤,税粮所蠲,特及富室,而小民输租如故。乞命被灾之处,富人田租如例蠲免。”又言:“各处饥馑,官无见粮赈济,间有大户嬴余,多闭粜增价,以规厚利。有司绝无救恤之方。乞命自今或遇荒歉,为贫民立券,贷富人粟分给,仍免富人杂役为息,候年丰偿本。”从之。

  ●卷十一

  英宗初即位,敕省诸冗费,于是礼部尚书胡濙等议,钦天监历日五十万九千七百余本,省为十一万九千五百余本,太医院药材九万八千一百余斤,省为五万五千四百余斤,光禄寺糖蜜果品减旧数三之二,其添造腌腊鸡鹅猪羊二万七千只,子鹅二千只,酥油四千斤,尽行革罢。厨役六干四百余名,拣选老疾者悉皆放回。湖广、江西等处荐新茶芽七千五百余斤,省为四千斤。

  英宗初即位,敕工部曰:“洪武永乐间,各处府县岁贡彩假,工部验中方送内库,且无贿嘱及包揽之弊,故皆精密鲜明,足称朝廷赏赍,亦不虚费百姓财力。近年以来,徒见糜费民财,而假疋多不堪用,此皆有司通同工匠侵盗易换。且听人包揽解纳,及至京,该部该库官吏人等,又从而求取贿赂,一得其利,遂不辨美恶,悉送内库。此积年之弊也。今特命司礼监取洪武、永乐间伫丝纱罗绫绢之类,与尔工部及各布政司府县,务以此为式成造。其起送至京,令监察御史同尔工部官辨验,仍委司礼监官参视,敢有漫不知省仍蹈前弊者,通治以重罪不宥。”

  宣德十年十一月朔,当进正统元年《大统历》,以是日日食,移于十二月朔。

  正统初,大学士杨士奇等言:“国家岁用粮储浩大,皆仰给江南,军民转运,不胜劳苦。况河道难通,少有阻隔则粮饷不足,实非长久之计。今在京官军数多,除操练造作应用外,余者悉令于北京八府空闲田地屯种。倘遇丰年,必有蓄积,可省南方转递之费,此实国家经久长策。”于是拨京军三万,就近地下屯。

  正统初,湖广布政司检校程富言:“夷狄为患,自古有之。若处之辇毂之下,宠以崇高之位,其能摅诚尽节如金日殚,万无一二;忠爱勤劳如仆固、怀恩,尚不克终;至于桀黠难驯如刘渊之俦,殆不可缕数。往事甚明,皆足为鉴。今归顺达官人等,日累月增,动以万计。固难阻向化之心,亦当防未然之患。乞敕兵部将新降附者,量赐赍装,遣往江南卫所,既省京师之廪食,且杜华夏之厉阶。”

  永乐中,以驼毼温暖,令内官于所出地方索买,且令专业者给官料,织造五十疋,自后岁以为常。至正统初,陕西右参政年富奏:“本司原造绫绢氁毼九百余疋,复加造驼毼五十疋,民力不堪,乞免造。”从之。

  正统元年三月,擢一甲进士周旋为修撰,陈文、刘定之为编修,赐羊酒宴于本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