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者,有云:“虽鸟兽之迹,不无交中国之时;然马牛其风,何常及南海之远。”又云:“今南方已定,兵甲已足,岂今年不战,来年不征。”不知为何人笔也。
○鸡冠血
《北里志》张住住与庞佛奴有私,乃髡雄鸡冠取丹物,托邻媪以聘陈小凤。然则今世闾巷有为伪者,其来久矣。
○药州园馆
廖药州湖边之宅,有世禄堂、在勤堂、惧斋、习说斋、光禄斋、观相庄、花香竹色、红紫庄、芳菲迳、心太平、爱君子。门桃符题云:“喜有宽闲为小隐,粗将止足报明时。”“直将云影天光里,便作柳边花下看。”“桃花流水之曲,绿阴芳草之间。”(二小亭)
○亭名
牟存斋桂亭曰“天香第一”,赵春谷梅亭曰“东风第一”,贾秋壑梅亭曰“第一春”。
○史嵩之始末
淳初年,乔行简拜辨章,李宗勉为左相,史嵩之督视荆、襄,就拜右揆。既而二公皆去位,嵩之独运化权。癸卯,长至雷,三学生上书攻之;明年,徐霖伏阙上书,疏其罪。是岁仲冬,嵩之父弥忠殂于家,不即奔丧,公论沸腾。未几,御笔嵩之复起右丞相,于是三学士复上书,将作监徐元杰、少监史季温、右史韩祥皆有疏,言其不可。于是范钟拜左,杜范拜右,尽逐嵩之之党全渊、濮斗南、刘晋之、郑起潜等。当时又为诗诮之者曰:“嵩之乃父病将殂,多少忄佥人尽献谀。元晋甘心持溺器(郑),良臣无耻扇风炉(施)。起潜秉烛封行李(郑),一荐随司出帝都(陈)。天下好人皆史党,不知赵鼎有谁扶。”嵩之之从弟宅之,卫王之长子也,与之素不咸。遂入札声其恶,且云:“先臣弥远晚年有爱妾顾氏,为嵩之强取以去。乞令庆元府押顾氏还本宅,以礼遣嫁,仍乞置嵩之于晋朱挺之典。”及丙午冬,终丧,御笔史嵩之候服阙日,除职,与宫观,于是台臣章琰、李昂英及学校皆有书疏交攻之。御笔始有史嵩之特除观文殿大学士,许令休致。时刘克庄权中书舍人,当草制,缴奏云:“照得史嵩之前丞相既非职名,又非阶位,不知合于何官职下,许令休致?”议者乃以克庄欲阴为嵩之之地,章、李二台臣因再攻嵩之,并克庄劾去之。克庄自辨云:“腊月廿二日夜,丞相传旨草制,次日具稿,又次日被论,竟莫知为何罪也?罢制中有云:‘朕闻在昔求忠臣于孝子之门,人谓斯何,岂天下有无父之国?’又云:‘宇宙虽广,有粟得而食诸,霜露既濡,啜泣何嗟及矣。’又云:‘罪臣犹知之,卿勿废省循之义退,天之道也,朕乐闻止足之言。’然竟别命词焉。”未几,章琰、李昂英与在外差遣赵汝腾,首上封事,学校又上书乞留二臣,并不报。且内批云:“如学校纷纷不已,元降免解旨挥,更不施行。”于是京庠再上书云云,太博李伯玉亦上疏力争,李韶亦言上意终不回。于是陈韩与[B170]皆不能自安,屡丐祠,李韶作批答云:“朕临御以来,未尝罪一言者,今为卿去二台谏以留卿,前未有是也。人言纷纷,非出朕意。”于是韶亦奉祠而去。明年三月,忽有京学宾贤斋朱振者独上一书,以荐嵩之,于是台臣周坦、叶大有、陈求鲁、陈垓备论其无忌惮而罪之。
○嵩之起复
嵩之之起复也,匠监徐元杰攻之甚力,遂除起居舍人、国子祭酒,仍摄行西掖。未几暴亡,或以为嵩之毒之而死,俾其妻申省。以为口鼻拆裂,血流而腹胀,色变青黑,两臂皆起黑泡,面如斗大,其形似鬼,欲乞朝廷主盟,与之伸冤。侍御郑采率台谏共为一疏,少司成陈振孙、察官江万里并有疏。遂将医官、人从、厨子置狱,令郑采督之,竟不得其情,止以十数辈断遣而已。徐霖上书力诋采不能明此狱之冤,不报,竟去。采奏疏乞留霖,亦不报。先是侍御史刘汉弼尽扫嵩之之党,至比亦以暴疾亡,或者亦谓嵩之有力,然皆无实迹也。朝廷遂各赐田五顷,楮币五千贯,以旌其直。黄涛之试馆职也,对策历数史嵩之之恶,至是除宗正少卿,于对疏乃言元杰止是中暑之证,非中毒也。于是佥议攻之。而元杰之子直谅投匦扣阍,力辨此说,涛遂被劾去。
○徐霖
徐霖字景说,号经畋,三衢人,为南省第一人。首伏阙诋史嵩之,不报。嵩之谓人曰:“朝廷大比所费不知其几,合天下士仅得一省元,乃是狂生,可以为世道叹。”于是虚名顿增。未几,有徐元杰之狱,上书攻郑采不明此冤,径去国。采上疏留之,于是传旨俾宰执留之,又令左司尹焕面留,又令姚希得传旨勉谕,毅然不从而去。往往沽激太过,人亦薄之。其居衢也,于所居画诸葛武侯像,终日与之对坐,论天下事。诸阉畏其吻,竞致金帛,皆受之。其回字有云:“承惠兼金束帛,足见尊贤崇道之意。”赵汝腾时为从官,上疏力荐,至比之为范文正公,屡有召命,皆不就。及除著作郎,则翻然而来,举止颠怪,妄自尊大。凡士子之来受教,皆拜庭下,霖危坐受之,不发一语,瞑目坐移时,豁然而起。有黠者俟其瞑目,亦效之;俟其跃然而起,亦起从之。霖曰:“汝已得道矣。”夏月,京府命工搭盖松棚,适一匠者衤日服破绽,见其二子,霖竟牒天府云:“某人受役而不主一,合从重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