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士也。文思幽奥,房考张不能句读,怒而批抹之。归寝忽呓语,自批其颊曰:“如此佳文而汝不知,尚腼然作房考乎?”

  家人以为中风,急呼各房考视之,见所抹卷,曰:“试荐之何如?”时正主考任宗伯兰枝阅之,惊曰:“此奇文通场所无,可以冠多士也。”副主考德公方假寐几上,伺其醒告之。德问何字号,曰:“男字第三号。”德曰:“不必阅文,竟定压卷可也。”任问故,曰:“我寝方酣,忽见神贺我曰:”汝第三熙朝新语。儿子中解元矣。‘今果男三号,岂非验乎?“榜定后,众问张房考呓语故,茫然不知,若或使之也。

  雍正五年,浙江巡抚李卫进瑞谷。群臣上言:“皇上至德光昭,太和翔洽。是以宇内遍产嘉禾,浙江又呈瑞谷。”奉旨:“此非朕凉德所能致,想浙省浇漓之习必然丕变,是以感召上苍。如此瑞应,朕深为浙省臣民庆幸。”命晓谕浙江通省。

  先是因查嗣庭悖逆,停浙江人乡会试故也。

  雍正六年三月,安徽巡抚魏廷珍言乡民违例演戏,应严禁。

  奉旨:“州县村堡之间,借演戏为名,敛钱耗费,招呼朋类,开设赌场,种种不法。眼则地方有司所当严禁者。至于有力之家,祀神酬愿,欢庆之会,歌咏太平,在民间有必不容已之情在。国法无一概禁止之理。今但称违例,而未分晰原由,则是凡属演戏皆为犯法,国家无此科条也。朕立法皆准情理至当,其有不便而难行者,则奉行之不善也。”

  河南孟津县居民翟世有,拾获陕西人秦泰买花银一百七十两,寻主给还,并不受谢。大吏入告。奉旨给与七品顶戴,仍赏银一百两。又商邱贫人陈怀金拾获遗金二十四两,全数付主,力辞酬谢。奉旨嘉奖,给九品顶戴,赏银五十两。又兖州车兵李中伦拾银二封,归还原主。奉旨赏银六十两。仰见我国家久道化成,民敦古处。而圣主之懋赏殊恩,与人为善,亦旷古罕有也。

  乡试房考,向例选州县中科甲出身者,只许入闱一次。雍正元年五月,奉上谕:“考官以鉴拔为主,不论曾否入闱,临场时监临试以时艺一篇,其文理优长者为内帘房考,荒疏者俱外场执事。”

  雍正癸卯九月会试,礼部请定取中进士名数。上定一百八十名,仍令总裁朱轼、张廷玉,此外不拘省分,不限额数,有熙朝新语。可取佳卷,选出另行具奏。

  康熙时,编检多至二百人,庶吉士五六十人。雍正元年,上谕:“内阁大学士会同掌院学士,秉公择其学优工书、善翻译者,留馆办事修书外,其或才具练达,可当科道吏部之选,或长于吏治,编检可为府道,庶吉士可为州县者,一一分别具奏。”

  雍正丙午,江南乡试房考有张垒者,科分最久,自居前辈。

  每晚焚香拜祝神佑,如有积德之士,求暗中指示。各房笑其痴,咸揶揄之,伺其灯下阅卷时,以一细竿穿牖入,挑其冠,张惊以为神,拜祝如前。众伺其坐定,又挑之。张遂捧卷上堂,主考已寝。张叩门告以神明指示之故,主考阅之,笑曰:“此文甚佳,取中有余。君何必神道设教乎?”众噤不敢言。及榜发,此卷已中式。各哗然告张曰:“我辈弄君耳。”张正色曰:“此非我为君等所弄,乃君等为鬼神所弄耳。”此论甚正。

  雍正六年,上命诸臣各保举一人。衡永郴道汪榯保举其父原任刑部司官汪沄学问优裕、政事练达忠爱之性出于至诚,奉旨补授四川叙州府知府。此可见圣世用人勿疑之意,而汪榯亦可谓内举不避亲者矣。

  徐公士林巡抚江苏,凡谳狱先摘定案大略,牌示于外,而后发缮文册,所以杜胥吏之撞骗也。世宗尝谓曰:“尔风格凝重,当为名臣。”

  武陵杨太史绪权奇倜党,抱负不凡。雍正间苗民蠢动,王师征之。太史学郦生单身入洞说之,群苗罗拜乞降,亦奇事也。

  建昌李司空凤翥,康熙丁丑翰林。雍正七年五月,奏贺瑞芝本内,自称蓬荜陋儒。贺庆云本,又称掷地才疏,敢含毫而赋五色。上谕:“李凤翥既以儒者自居,则陈奏本章自应加意慎重,不当作游戏之词。若未曾作赋而云作赋,则所奏尽属虚熙朝新语。文。若实曾作赋,便当进呈朕览。若自知不能,而作浮词,凑成谦语,陈于君父之前,岂儒者之道乎?李凤翥受朕深恩,由翰林擢至工部侍郎。似此轻慢疏忽,尚得谓之儒者乎?”此可为陈奏不明体制者戒。

  康熙庚辰科二名相。一为桐城张文和公廷玉。雍正四年,进所著《性理全书》。上谕:“此书发明圣贤之义蕴,为后学之津梁。有益于身心,有关于品谊。凡属士大夫皆当身体力行,服膺弗失。”又奉敕纂修《明史》三百三十二卷,积十有五年而成。义例为唐宋以来诸史所不及。一为溧阳史文靖公贻直。

  官侍郎时,奉命赴闽审案。上命教导督臣高其倬、抚臣刘世明、贻直遵旨至闽,宣述圣意。其语有:“大凡人臣事君,不但当以身事,更当以心事。此心惟知有君,而不知有人。此心惟知有君,而并不知有己。”甚合上意。朱批云:“高其倬、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