挺,众谓不可。安石曰:“若用挺,不如用逵。”文彦博曰:“王安石不知陕西事,延州乃重于秦州,逵不可移。”安石曰:“臣固不知陕西事,然今秦州蕃部旅拒,夏国又时小犯边城,或遂相连结,则秦州事岂不甚重?且陕西诸路皆与夏国对境,苟一处有隙,夏国来窥,则来窥处即是紧切要人处。逵若不可移,盍使窦舜卿摄领?”韩绛亦谓舜卿可使,上以为然,故有是命。
诏:“三司分在京诸司库务为四科,令三司并提举司勾当公事官每半年一次转轮,各点检一科。”以三司言提举诸务司所管七十二处所差勾当公事,止是每季点检官物齐整,其积压陈损合系三司变转,乞令因点检除申本司外更申三司,故有是诏。寻罢之。
梁端不知已除提刑,因论青苗不便,故罢。
胡宗愈为谏官,遇事必言,然不肯出姓名,辞多微婉,故御批有“潜伏中伤”等语。或曰御批乃吕惠卿笔也。
向宝和二族,杀董裕二百余级。
癸巳,赐大理寺丞王钦臣进士及第,秘书省正字唐出身。钦臣以文彦博奏举,上书言事召对,至是并试学士院而有是命。钦臣,洙子;,询子也。初,为北京监当官,上书言:“青苗不行,宜斩大臣异议者一二人。”王安石谓宜在馆阁,故得召对。有才辨,韩琦甚爱之。既去,乃闻其言。
乙巳,太常少卿祝谘、都官员外郎删定编敕王庭筠并判刑部。庭筠资序至浅,王安石超用之,众心不服。
东、西审官院、流内铨、三班院,各置主簿。
己未,京西同巡辖斗门太常博士侯叔献、著作佐郎杨汲并权都水监丞,专提举沿汴淤溉民田。先是,或言祥符、中牟之民以淤田故大被水患,上问王安石,安石谓初不闻此。上乃遣内侍往视,还言民甚便淤田,而水患盖无有,且言汲等皆尽力。上复以语安石,安石曰:“今岁功绪未就,都水不协心故也。”且言来岁兴作之方,因命汲等并兼都水。
时贼又筑堡于庆州荔原堡北,曰闹讹,在境外二十余里,及闻延州堡败,亦止不筑,申牙头求罢,而兵留境上。蕃部巡检李宗谅地近敌堡,害其佃作,乃帅众千余人,与贼战于闹讹。李复圭使钤辖李信等助之,信按兵堡中不出。宗谅战不利,还趋堡,信开门执剑拒之曰:“经略命:敢入堡者斩。”宗谅还战皆没。复圭责信等观望,信等惧,丁未,引兵三千往十二盘击贼。十二盘亦在境外,非汉地也。信等先射,敌曰:“我与宗谅有仇,不与汝宋兵战。”信曰:“宗谅亦我熟户也。”复射之。敌曰:“汝直欲战也?”乃纵两翼围之,且令曰“杀兵勿杀将”,又开围一角,使信等得逃去。朝廷闻之,命复圭酬赛。复圭使其将梁从吉等别破金汤、白豹、兰浪、萌门、和市等寨,赐复圭诏奖谕。七月壬寅,复圭又使其将李克忠袭金汤,贼伏兵冲之,断而为二,克忠东出延州,以余众还。是月壬申,贼遂举国入寇。
带御器械程迁七资,赏开御河之劳也。先是,永济河自武城东趋永静军,后为黄河所截,北趋长芦泊。前岁又为黄河所阏。会地震,李村口决,北趋五千渠。至是,黄河东行,复开之,复循黄河故道趋永静军。
诏御史台定夺李定合与不合追服所生母丧。定既分析,上遂欲除定官如何?曾公亮:“不可,定未尝追服,当令礼官定夺。”王安石曰:“礼官陈荐今为长,岂可使礼官定夺?”乃送御史台。
斩环庆路钤辖李信、庆州东路都巡检刘甫。初,夏人以兵十万筑垒于其境内,李复圭出阵图、方略授信、甫及监押种咏,使自荔原堡约时日袭击。信等如其教,未至贼营,贼兵大至。信等众才三千,与战不利,多所失亡,退走荔原堡。复圭急收前所付阵图、方略,执信等付宁州,命州官李昭用劾以违节制。咏以庾死。狱成,信等伏诛,荔原堡都监郭贵坐不策应,除名,免刺面,决配广南牢城。于是,王安石白上,言复圭斩李信事甚当。上曰:“文彦博、冯京皆不以为然。朕谓彦博等:卿且置官职,试以人命观之,信所陷至八百人,如何反不死乎?”其实夏人初不犯汉地,复圭徼幸边功,致信等败戮,人皆冤之。
辛巳,环庆路都监、东头供奉官、阁门祗候高敏,钤辖、皇城使郭庆,经略司指使、三班借职魏庆宗、秦勃,并为敌所杀。初,敌声言赍百日粮趋延,敏屡白李复圭曰:“兵家声东击西,兼环庆尝破金汤、白豹等寨,衅隙已深,不可不备。”已而秉常果以三十万趋环庆。副都总管杨遂驻兵大义寨,令敏为先锋将。敌夺大顺城水寨,攻围愈急,敏力战通路,自寅至午,且战且前,斩获颇多,至榆林,援兵不至,中流矢死。敌屯榆林,距庆州四十里,游骑至城下,陕右大震,积九日,敌乃退。
初,遣使提举常平仓贷青苗钱,陆诜言:“川陕四路与内地不同,刀耕火种,民食常不足,至种芋充饥。今本路省税料折已重,蜀民轻侈,不为积蓄,万一岁俭,不能偿官,适陷民于死地,可哀。愿罢四路使者,如其故便。”并言:“差役、水利事,皆不当改为。”其后,卒罢三路之使,独置成都府路提举官一员。
同判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