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东兵锐气颇大,遍营皆见多士将大刀及双手剑磨利而又磨,如心急于使用。据所言:火鎗以远战固有益于大局,然以刀血争,是心所乐极也。

  四月初八日:今早作战,生番死者十五、东兵阵亡六人。后诣医院,又知被伤者又十人内一人,状不可起。凡东兵被伤死者,已皆得归入营内;东洋所杀番人,当场皆斩其头,至营内亦葬之。闻番人抗争甚力,皆每伏而俟敌;敌人走近,忽跳起□铳而退,以复设伏。有一处番人,亦起一栅,躲栅后而俟敌焉。按东兵胆勇,不畏死;其特所不及者,每不顾命以争先,不如番人之伏俟慎谋也。

  潘钦使赴闽、应方伯回苏

  潘钦使,于昨日下午附搭「海龙」轮船赴闽,由闽省即驰赴台湾查办也。再,应藩宪亦已于昨日起程回省,因须俟东洋外务省回信,方能定议故也。

  四月二十六日

  续录香港日报记述东兵在台湾事

  四月初八日记:今日中官上岸,诣见东洋元帅。东帅派兵二百迎候,护送至辕门。中官在内时候不久,想因职位不高,东帅以故不肯罄议局面也。附近寄居之华民,目见东兵战杀其旧仇之番,皆异而且乐焉。东兵向华民办买食物,概从丰还价;是以彼此相得而毫无嫌隙矣。东人还价交钱,皆用新制大铜钱及小银钱;华民乐收其银钱,而不甚谙其铜钱之所用云。

  台湾一岛,天气颇为无定。即如今早,海面平静;倏忽之间,大风骤作,各船颠簸,几乎船面之两边皆漂荡以达于水。是以各船与岸上来往,颇以为难焉。现在,天阴微雨及大雨如注相间以下。势既如是,想必有致于疟疾生传染之患矣。

  又杂录各事

  有西人自台湾府于四月初十日寄信云:东洋所倩美国大赞将勒襄勒,尚未至台;其将至者,闻亦在即矣。而东洋人于此役将如何谋定大计,亦特俟其来以定夺焉。目今东人在台湾岛,自南至北,概发其人遍走观探;窥测其意,则于惩办南边之番,因另有意向也。

  先是,三月初旬东洋伐台湾先有风闻之时也,经闽浙督宪调遣兵勇三、四千名。且当时风传,盖以为与东兵捍御计,故于三月初七在此处上岸也。继而遣往台湾府北二百里之长毫地方剿征寇盗——按此盗系华人也,数甚众,皆横肆劫掠,其为地方大患已非一年矣;中兵出剿,转输捷速,不多日直达盗巢,令一千人皆移居山岭一带之内——即在野番之中。此处概属岩山深谷,故官兵不便于穷追。长毫地方既属平静,乃收兵而归。此所足为笔记者,中兵所执用皆后门装药之鎗也。

  传闻日本人与番人持争,所陷诸地皆必据为己有,欲咸县而官焉。乃华官经颁悬谕示云:东兵所需食物,百姓皆可供卖;且凡有须资助之处,亦无不可云。

  四月二十七日

  论李制军筹□台湾近日情形

  东洋之进征生番也,其前后详细情形,述登前报;其连日开仗大略,亦译西文以供众览。前日新奉简命派往台湾钦使潘方伯启行赴闽,指日航海抵台,必有一番征调。况闻闽浙督宪李于此事甚为关心,业将详细各情登诸□牍,谅与潘钦使商同办理,总以保固疆圉、慎修边防为务;故前所照会该国中将言辞极为得体,不但顾全大局,抑且敛戢戎心,庶边衅不开而内地无扰耳。

  顷闻总理衙门有致日本外务省函,其信未便登录。大约以征办生番原为报复前仇,固非与我朝有所掣肘;若径据地土而虐民人,即与中朝相抗。尔时大起干戈,致成兵祸,两国既失和好,胜负在所未分;不如各守疆界,永敦和约。至如番人固有生、熟之别,而人民未有彼此之殊;若因祸及生番而转侵我疆土,岂有是情,亦无此理!兹幸闽浙督宪先事预防,不使骄横凭陵。要在钦使到彼,方能随机应变,□成厥功。倘东兵已有报仇之举,即诛及一、二生番,或可退师返国;否则,我朝大兵征进,不但擒渠歼丑,恐将转强为弱。闻之「君子则见机、小人则逞志」,其斯之谓欤!惟望两国之操政柄者相机而动,无使人民失所,致蹈前车之覆辙、以贻后世之隐忧,曷胜企予望之哉!

  兵部引见奉旨一道(四月十三日京报)

  兵部带领引见,奉旨:『……题补福建台湾北路协右营守备蓝季馨、题补福建台湾城守左军守备吴国章、题补福建台湾镇标中营游击朱达权,均着照例准其补授。……钦此』。

  四月二十八日

  「牛腰」轮船传东京未接公文信息

  昨(二十六)日,美公司「牛腰」轮船由东信抵沪,有询及日本国领事公馆者;得悉东洋来信:其外务省衙门,尚未接到总理衙门之文书。不识何以如此迟滞也!前本馆得信于行文之初,当即列报。嗣因中外各大宪在沪会议,须听外务省回信;且复电音至东京,固知公文尚未接到:故未定议。此次轮船抵申,所传如是,真所谓「万里关河信息难」矣。

  日本进攻生番确耗

  日本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