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谓台番屠戮琉球商民,毁其舟楫、掠其财货,兴兵报复,非蕞尔琉球所能堪也;敢为请于大国,如得遂所请,聚而歼旃,诚大快矣!或殄厥渠魁罪人,斯得亦足稍泄冤愤而谢苍生。倘区区之情,不蒙详察;敝国虽褊小,不克佑我生民,深以为耻。训兵讲武,颇思一试。而列国既已郡县之矣,□□有年,四境无事,极其精锐无所用之,愿得猎于番社回间以战为戏,庶几其许我乎!然众不可犯、怒不可回,将士皆以战为荣□□□以止也。所言如是,告以问诸事为和、为战,两无所居。迨日人命中将为督师,众号五千,次于台、澎者仅千五百人,□□□□中国水陆征兵,集十余万之众、备数百万之饟,可以一战矣。乃矿日持久,竟出于和;复以白金五十万为犒抚□□□□。若复相持二、三日,东兵必走;以客军多病死,不复能久留也。东兵既去,始纵兵入山;虽小有斩获,割鸡之劳,安用牛刀!此仆之未解者,一也。日人归,以所获分犒将士;复以其余购轮舟二艘,赠中山王。以为估舟常厄于风涛者,以舟仍旧制,未易帆;而轮莫能与抗耳。前之死于台番者甚惨,然因是而获偿款,因偿款而获轮舟,后之航海者将受福于无穷,洵所谓此物此志也。中山王辞不受,日人怒其外于己,迫之使绝我中国;更遣使来告,侮傲其词,责偿岁贡。论辩往复,该犹未决。已执其王,夷其国为冲绳县矣。此仆之未解者,二也。越南,古越裳国;自汉迄明,屡为郡县。曩以西贡之役,质三省之地、输十年之租抵偿法人四百万之军费。□期既满,军费毕偿,顿寒息壤之盟;实贪商于之利,得陇望蜀。东京之筦,更为越人掌之。近以李扬才余孽窜□越南,号为「黑旗党」;法人复以代剿为名,致有今日之患。孰阶之厉?责有攸归。时事孔殷,何以处此!此仆之未解者,三也。吾子从事于学有年矣,上下古今、纵横中外,博而能约,得所折衷;必有以教我』!

  野史氏曰:『噫!何辞之费也。越南自兼真腊、并占城,阮氏代兴,我中国曾张挞伐,屡勤我师而后臣服。其俗强□□驯,法人□□□□□一时亦难猝定。秉钧者沈几观变,必能宏此远谟;所谓「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也。海上琉球,自□□□□□□□□。明太祖赐以闽、广善操舟者三十六姓,贡舟来往免征其税;国人赖之。故仰中国,□慈母而自□于婴儿。万历、天启间,始有日本之难。林亭顾氏所著「天下郡国利病书」云:『册使至琉球,见日人露刃拒胁,纲纪荡然』。逮入我朝,日人虽曾□执其王,以其地属诸侯国,比于附庸;竟得释归,王其国如故。「海国图志」、「瀛寰志略」所谓「贡使中绝几二十年」者,以此。夫琉球臣属我中国与日本孰后孰先?以时考之,何烦置辩;犹复委曲周旋,未即以军礼见者,盖冀日人深悔斯举之过当,效法前人之所为,复其国而存其祀,用成日本之名,洵「□人为善」之美意;惜日人之不悟也!至于台、澎之役,防兵十倍于东军,无论矣;以二十五倍之地、百倍之众,何怯于一战!第以王者有分土、无分民,不忍两国生灵之命消沈于鎗林弹雨中;圣君贤相胞与之宏恢乎无外,□可以常情测诸』。

  客唯唯而退。爰以「释问」名其篇。

  九月初九日(公历十月二十日——即礼拜五)

  船局琐闻

  局中煤炭将罄,已列前报。兹闻自七月下旬派「永保」、「海镜」两轮船赴台北装煤备用,已于八月初三、初六两日内渡;共装载煤炭千墩有奇,约敷月余用场。现又拟派「琛航」、「万年清」两船再赶装千墩;一俟装竣,即将此船送台郡乡试各士子回家也。

  九月初十日(公历十月二十一日——即礼拜六)

  筹捐助赈

  台湾淡水中西诸善士近以江、浙、皖、粤、湘、鄂等处各有偏灾,劝得洋银一千元,由汇丰银行汇交本馆代收,代交赈寓。昨已收到上海规银七百二十七两五钱,当即送交本埠电报局赈寓,掣回收条,封固寄回台湾。所有诸善士在台劝捐之启,附录如左:

  且夫救灾如解倒悬,垂怜涸鲋;恤邻不分畛域,为念哀鸿。矧江、浙属在毘连,鲸波屡侵;粤西原非沃土,鲵浪频掀。蛟腾则襄、皖汪洋,都成泽国;晁吼则湖、湘汜滥,半是灾区。其荡析离居,可胜道哉!我辈幸沐□和,安居乐土。然痌瘝念切,能无致叹为鱼;苟饥溺情同,不免兴悲死兔。爰告同人,矜兹旡妄;清俸慨分乎鹤,巨款速集于鸠。汇寄申江,交馆主人而管领;统登乙册,刊诸君子之芳名。庶几薄助筹捐,对鹄形以散粟;稍资赈恤,苏蚁穴以编茅:则万户灾黎,籍兹续命;而九霄默鉴,定尔延厘!是为序。

  九月十八日(公历十月二十九日——即礼拜日)

  闰省琐闻

  台湾设有海关验船一员。前月,「万年清」轮船由粤回台,带有布疋、草帽、小镜各物,约皆千余件;虽请有免税单,而物与单内之数不符。该委员认真查验,溢出二千余件;即经禀明穆将军在案。嗣为台湾镇、道合禀请予免究,穆将军批云:『据禀各物皆卖给生番,以为笼络之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