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等伏查闽省上年水患重于前年,库藏之空虚亦较前年尤甚;地方文武捐廉,固分所当然,不敢仰邀该叙。各绅商等或情殷桑梓、或谊笃恤邻,均能慷慨输将,深明大义;自富有以酬其善举。刘齐衔、赵新共未缴银四千两,均饬催各该家属扫数缴清,汇同各绅商催令开送履历及愿得官阶,以便汇册请奖,用昭激劝。据善后局司道具详前来,除咨部外,臣等谨将光绪三年水灾案内捐赈银米数目开列清单,恭折奏呈,伏乞皇太后、皇上圣鉴!谨奏。

  军机大臣奉旨:『所有地方文武各官及绅商捐输赈款,均着照赈捐章程请奖。该部知道。单并发。钦此』。

  十月二十九日(公历十一月二十三日——即礼拜六)

  台番绥靖

  十月十四日,台湾淡水厅友人来书云:署闽抚吴中丞现驻台北筹办剿抚事宜,已一月于兹矣。台湾道夏观察,则早在台北经画一切。闻吴中丞拟由陆路回台湾府治、夏观察拟由海道言旋,所有生番滋扰之处,已一律平安矣。溯查此次致乱之由,实缘官军购买生番土产过于欺压,且有凌辱妇女之事,遂纠合多人到营理论;营官庇护勇丁,遽将来人诛戮,遂誓与官军为难也。

  台南产蔗

  台湾之南,向本荒地。近有人察其土宜,谓种植甘蔗,可卜繁旺;业有谋合股签银、垦荒栽种者矣。

  淡水疾疫

  淡水地方,虽节届初冬,疫气仍不少减;闻有一地方官,亦缘此殒命。其附近之鸡笼地方,所有煤矿业已开采;刻下亦因疾疫,工人大半淹缠,故出煤甚少云。

  十一月初三日(公历十一月二十六日——即礼拜二)

  西人论台湾

  有西人之居于台湾者,致书于香港西字报馆曰:忆去年丁雨生中丞巡抚福建时,于台湾各事皆极留心;外人之闻而见之者,皆谓孤悬之海岛日渐富强,屹然重镇矣。乃自丁中丞因病解任,台事遂不可问;试为君约略言之,当亦同声一叹也。如火轮车路之铁条等物,拆自吴淞、移来台境,本期便运煤之用也;乃弃置海滨,盐潮浸润,各铁由锈而腐,尽成废物矣。向者欲购西国挖泥机器一具,欲藉以大兴水利也;今则如天外冥鸿,杳无来信矣。前又欲招徕汕头无业人民来台开垦,俾田亩不致荒芜也;今亦已如画饼之不足充饥矣。兵丁之向屯东岸者,今因畏逼近生番之故,日渐退回矣。日本兵士在台时,中国费亿万之款建造兵房,藉资坐镇;今又因瘴气之所聚,遂群焉散处,遂致鱼鳞瓦屋中蟏蛸在户矣。鸡笼地方所开之煤矿,自经官开办后,难言得力矣;而染疫者且相继见告:井中所出之火油用铁条钻验,竟尔中断,刻已二十余日,尚无术以接之。即此数端,已令人无解于有治法之无治人也。

  十一月初四日(公历十一月二十七日——即礼拜三)

  西人论台湾废弃各事确有所见说

  台湾一境孤悬海外,以直长计之,亦几一省之地矣。从前征服之时,不事穷尽地方,于北面一带设立一府、四县。而迤南山陵险峻,生番聚处之所以至南海口皆一任番民樵采,不与之争;生番亦罕出,仅有以番布与外人交易者。外人□不至其处,缘万山巑岏,径路不通;穿莽入棘,外人每苦之耳。因是生番亦肆其野性,不沐教化;致有戕害琉球难民之事,重劳日本问罪。迨中国认为己事,英威公使出而调停,日人始退。而中国亦始恍然于日人之觊觎番土者,为有地利也;因亦设法创办各事,以兵威震慑番人使不敢动,然后渐兴地利,非复曩日之区画一府、四县而外者勿过问也。又以全台控制地势阔辽,非一巡道所能专辖,特新设台北一府领以数厅、县,而巡抚移节往驻;方谓规模日拓,台事将月异而日新矣。虽数年以来,山社野人不无仍然执迷恣肆剽杀,驻扎官兵将受其累;然不至为大害也。下如开矿等事,亦既办有成效矣;但使握权者不夺于他意、用力者无隳于半途,则全台皆可兴利,于国计、民生不大有裨益哉!从前仅设一府、四县,官之分省到闽者,咸以分台为优;况自兹大开利源乎!乃不谓一丁中丞病去以后,而诸事竟将废弃也!

  夫台湾西人致书港中西字报所云各节,未知果确否?然以其在台湾——又揆诸中人积习,新旧交替之时,尺旧任所举各事,必隐该其非是而多方更变之,断不肯因人成事以自掩其聪明;则此西人所言,固可决其信矣。譬如火车路铁条,费巨万之银购之,而又费若干水脚始得到台,乃竟废置勿用、浸渍锈烂,诚可惜也!购置挖泥机器以兴水利,此全台所恃以无旱潦之灾者也;毅然行之,犹惧勿速。乃前人徒有是欲,而后任并不设此想!至于招徕游民垦种荒废,尤为地利、国课之所出;而亦不闻举办。是将听诸天时、地势,不屑以人为补苴之?然亦思日本借口欲得台湾,必争而归之,果属何心?开拓山社、增置郡县,又将何为?而今若此,何如当日任日人得之,尚可省赔其数十万军费也!又何如却退日人之后,仍前一府、四县不事开拓,更不至空费数年善后之功与征剿安抚、兴办营创一番大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