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讶其多,视之,即己平日谢函也。某因曰:“不有此馈遗,何得如许珍迹耶?”刘大笑。
  ◎兴国州
  洪逆之党,攻武昌洪山时,罗忠节守洪山,贼屡攻不下,募能破官军者,赏五千金。兴国人独出应命,尽力攻击,果破洪山,诣贼酋领赏。贼酋怒骂曰:“汝辈不惮自杀乡里,不义如此,留汝何为?”命尽杀之。兴国人至今犹以为大耻。
  ◎陈公轶事
  陶文毅公督两江时,陈公銮为陶表弟,在其幕中,左文襄亦同事。文襄颇朴直,陈年少俊美,且有文才。陈好游曲巷,尝悦妓某,偶问妓曰:“汝意中欲嫁何人?”妓对曰:“无过左师爷,其次即君。”陈甚怪其语。时文毅太夫人知陈狎游状,因召谓曰:“汝果有是意,宜先使见我,果佳即当为汝娶之。”陈喜谢。妓由旁门入见太夫人,太夫人果赏之,即为陈娶为妾。后陈督两江,妾已扶正,去初嫁才十五六年耳。后生子。
  ◎曾文正大度
  曾文正未达时,尝赴省乡试,肄业岳麓书院,以后至故,与某生同屋。某生性颇褊躁,其书案离窗可数尺,文正因置案窗前以取光。某生怒曰:“吾案头之光,自窗中射来,今为汝遮,则减吾读书之光矣。”文正曰:“然则令我置案何处?”某生指床之侧面曰:“可置此。”文正竟如其言。文正中夜读书,某生又怒曰:“平日不读书,此时乃来聒噪人。”文正为之低声潜诵。是科文正中式,报到之日,某生捶床大怒曰:“此屋风水,当为我得,今乃为汝夺去。”或诘之曰:“彼之书案方位,乃汝所教,何为怪彼?”某生愈怒曰:“正坐如此耳。”凡某生不情之举动,同人咸为抱不平,而文正处之燕如,故识者均知为大器云。文正尝至江南筹资,得百金,尽以购全史,携归,一年毕诵。其精勤如此。
  ◎满营
  国初杭城初驻满营时,满人住城中者,或不能仰体上意,遇妇女乘舆过满营者,每迫令停轿掀帘,捏手抚足,无所不至,杭人患之。于是绅士告诸将军,假他事出至某处,易小轿,帷四面,露手帘外,纤指长爪,俨若妇女,入满营中。诸无赖果令停轿,掀视则将军也,大骇欲返走。将军大怒,命执至署,枷责有差。自是此风稍戢。此事或云即巡抚所为。又按前明时杭之富人,悉住西城,故国初特圈为八旗兵丁住扎之所,然汉人甚不喜之。或建议谓营中屋字,应仿兵房之式,于是高大之屋,一时毁去,俾满人不得居住云。
  ◎内廷供奉
  前数年时,慈圣志存颐养,命挑选能书画琴棋之妇人入内供奉。又留心民事,命浙省织造,选进能蚕织妇人数名入内,以供顾问。织造因选之杭湖两府,然恐民间妇女,不谙体制,乃令人再三教导之。复告以如询及物价,当如何陈对,诸人咸唯唯受命。入内供奉,颇蒙优眷,年余给假令归省家。诸人以在大内,久承宠眷,多为诸大臣所未有,遂骄视一切。至家,一湖州妇人见县令时,言语顶撞,令呵之,妇曰:“我在内廷,见如许大官,汝一小小知县,敢如此耶?”令大怒。次年诸人入都,当由县起文,令乃止,不使此妇得行,而以病详织造。后诸人入,慈圣询此妇何病,他妇诉称为令所遏。慈圣怒,令织造勘送入都。令不得已,乃遣妇,而再三求妇为之弥缝前过焉(或曰:“诸妇既与令忤,令乃为代告病,诸妇知之,共作一摺,言令罪,至省,乞嵩振青中丞代奏,中丞收其摺,不为通,遂已。”)。
  ◎家书
  余友罗君,藏有包慎伯家书一通,录之足见前辈操行之纯笃。其文曰:“兴实见字,十八日之书,至廿六方到此,迟延至八天,可诧之至。昨责汝阿辛薪水一节,汝须细思之。我少而贫窭,壮而游四方,堂上二老,皆赖姑太太女代子职。若无姑太太,我何能奔走谋甘旨?溯我落拓江湖四十余年,一贫如昔,而菽水不缺,儿辈宦成,果谁之力?微姑太太,汝辈有今日哉?况汝少受姑母钟爱,视如掌珍。乃既壮大,并不知报德,而并其子之四金之薪水亦吝之。我不责汝,天亦不福汝矣。做人道理,全要明白。我在天长时,佐人书记,月得三千,而以二千济郑大哥,不足又为称贷以益之。此事汝知之,我于郑大哥尚尔,况汝于姑太太哉?粉饰之词,我不愿听,总之阿辛薪水必送,且与汝之任期相终始。至嘱!至嘱!李提戎之润笔,三千乎?三金乎?便望寄来为要。七月晦父字。”末附一行云:“百合粉并不见佳,下次不必寄售。”
  ◎二十四史
  相传纯庙时刊印廿四史,时上雅重文史,患多舛谬,常自校核。诸臣虑无以逞上意,乃故于明显处错误数字,俾待宸翰勘正,以惬圣怀。然不免有漏未正者,故今殿板书,常有讹舛云。此说甚奇,然曲意承迎,其极必至于此,至此则心地更不可问矣。
  ◎太医院
  仁和朱侍郎,尝奉命试太医院官学生,侍郎自以不解歧黄,及浼精医学者恭拟一题,袖至院。题纸既下,见诸生皆袖手默坐,若未得题者。侍郎怪之,遣人询问,则同辞对曰:“向来题目,皆出御制《医宗金鉴》,今非是,故不敢作。”侍郎大窘,乃求得《医宗金鉴》,匆促摘一二语命题,不意诸生犹袖手如故。又问之,则曰:“向来出题,只是在首卷中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