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员、兵一千一百七十九名,北路左营都司驻嘉义兵一千二百八十二名,额兵颇多。今若于城守及嘉义二营中,酌量抽拨,即可足额;且无庸另筹饷银、眷米。如此则兰营兵力无单弱之虞,而防守更为周密矣。

  台湾府治,南路至琅娇四百五十里,北路至苏澳一千二百余里。以形势而论,南短北长。兰境未开,初设北路副将一员、中营都司一员、额兵一千二百三十八名,驻彰化城内,辖嘉义都司,为北路左营;竹堑守备额兵七百二十六名,为北路右营;艋舺、新庄以上空虚。故嘉庆九年蔡逆从沪尾登岸,径至新庄。后乃添设沪尾水师一营,驻游击一员,以艋舺营守备陆路兵八百七名及兰营陆路守备,皆归管辖。所以两营陆路皆辖于水师游击者,北路副将驻彰化,鞭长莫及,故为一时权宜之计耳。沪尾游击所辖洋面,上自苏澳、下至大甲八百余里,中隔鸡笼,须候南风;由鸡笼至沪尾及于大甲,须候北风。此一路浅澳最多,向为匪船出没之所;哨捕稽查,殊为不易。今更统以陆路,实有顾此失彼之虞。一旦淡、兰有事,仍不得力。愚意不若以北路副将移驻竹堑,改右营为中营,抽拨彰化营额兵二百名、艋舺营额兵一百名,归竹堑守备加都司衔随同副将驻札;改彰化都司为北路左营,改艋舺守备为北路右营,同兰营守备共四营兵,统归副将管辖。其嘉义所辖驻左营都司,改归郡中城守营参将管辖。如此则北路副将中权淡水,南可以应彰化,北可以应艋舺、噶玛兰,形势始为扼要,郡城可无北顾之忧。而艋舺水师游击,惟尽心洋面,以专责成。水、陆两路,皆可得力矣。

  以上五条,实为目前台湾之急务。见诸实行,必有实效。然自古治法莫如治人。苟守土之官,平时廉正公明,勤于政事,不贪安逸,吾知台人必爱之如父母、畏之如神明;虽有奸宄,不敢萌心。即万一不虞,而吾以有备之兵御之,再以子弟之民助之,有不旦夕扑灭者,未之有也!又何致上廑宸衷,远烦数万大兵、耗费无限之粮饷也哉!

  道光二年,督、抚以前台道叶公言,欲改班兵之制。观镇军疑不能决,就莹问策,为议上之;镇军亟以为然。而叶公旋擢闽抚,面对犹及此事;上命与总督筹之。三年,赵文恪来督闽、浙军。见此议,乃罢;复采其言,于台北营制有增改焉。

  筹议商运台榖

  闽省内地水、陆官兵五十三营与驻防旗兵不下十万,岁征粮米。惟延平、建宁、邵武、汀州、兴化五府产米之区给兵外尚有赢米,以济他府;福州、福宁、泉州、漳州四府兵多米少,协济犹不足,则半给折色。督标、金厦、漳镇、铜山、云霄、龙岩诸营,有全折者;雍正间,先后题请半支本色,于台湾额征供粟内拨运。嗣又增给戍台兵眷米,亦以台榖运给。于是台湾岁运内地兵眷米榖八万五千二百九十七石,有闰之年八万九千五百九十五石。乾隆十一年,巡抚周学健奏定分配商船运赴各仓。此商运台榖所由来也。

  台湾商船,皆漳、泉富民所制。五十九年水灾后,二府械闘之风大炽,蔡牵骚扰海上,军兴几二十年;漳、泉之民益困,台湾亦敝,百货萧条。海船遭风,艰于复制,而泛海之艘日稀。于是台榖不能时至内地;兵糈孔亟,厅、县皆借碾备贮,而仓储空矣。商船大者载货六、七千石,小者二、三千石。定制:梁头宽二丈以上者配官谷一百八十石,一丈六尺以上者配官榖一百三十石。每石给运脚银六分六厘;初无所苦。既而运榖至仓,官吏多所挑剔,而民货一石,水脚银三钱至六钱不等。又商船自台载货至宁波、上海、胶州、天津,远者或至盛京,然后还闽,往返经半年以上;官榖在仓久,惧海气蒸变,故台地配榖,私皆易银买货。其返也亦折色交仓;不可,然后买谷以应。官吏挟持为利,久之遂成陋规。于是内地有台榖,厅、县皆赖以济公,如江、浙之漕焉。

  嘉庆十四年,总督方公维甸以台榖积滞,奏开八里坌口与鹿耳门、鹿仔港一律配运。凡渡海渔船,梁头宽五尺以上至一丈二尺者,皆令配运三十石至八十余石。然奸商诡谲,往往减报梁头,巧为规避;官榖积滞如故。十六年,总督汪公志伊奏请专雇商船,委文武大员至台运榖十万。二十三年,复雇运七万。

  先是,彰化县知县杨桂森尝建言请台地改征折色,奏停台运;省议不可。奸民庐允霞者,以健讼遣戍赦归,在鹿港闻之曰:『此奇货也』!谓所善商人:『我能革陋规』。众惑之,以为谋主;乃设馆抽各船户钱给允霞为讼费。然独鹿港十数家;其台郡及泉、厦众商船不愿也。二十五年,台湾道叶公世倬至自鹿港,受其肤愬,以为商果病也,欲除其弊以恤商。议罢商人配榖,请制官船海运;以语台湾县姚莹。莹曰:『台榖岁十万石,舟以二千为率,法当用五十艘。一艘工料五千为率,当费金二十五万;既有粮船,必用弁兵管驾并舵工、水手每舟不下数十人,岁费金又数万;海舟驾驶,三年当一修,费又数万。重洋风涛不测,一有沉失,则舟、榖两亡,是漕艘之外,又增国家一病也;不可行』。叶公疑其有私,及为巡抚,力持前说;未及改制,罢去。

  赵文恪与孙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