翰林为礼部侍郎,出东里公意,而建安公则尝惜之也。

  ○葬穴昭穆

  陈淳安卿问曰:「某问志石之制,在士庶当如何题?温公谓当书姓名,恐所未安。夫妇合葬者所题又当如何?」朱子曰:「宋故进士 【 或云处士。】 某君,夫人某氏之墓。」 【 下略记名字、乡里、年岁、子孙及葬之年月。】 又问:「某欲改葬前妣,祔于先茔,以前妣与先父合为一封土,而以继妣少间数步,又别为一封土,与朋友议以神道尊右,而欲二妣皆列于先茔之左,不审是否然?程子葬穴图又以昭居左而穆居右,而庙制亦左昭右穆,此意何也?」曰:「某闻之昭穆但分世数,不分尊卑,如父为穆,则子为昭,又岂可以尊卑论乎?周室庙制,太王、文王为穆,王季、武王为昭,此可考也。」又问明器亦君子不死其亲之意,曰吾家不曾用。

  ○达达试马

  达达试马,凡驹生百日后, 【 「百日」,明弘治本作「百余日」。】 以骒马置山巅,羣驹见母奔跃而上,一气及山巅者上也,息而后能至者次之,再息而后至者则又次矣。

  ○马莲花子

  北方田野人患胸腹饱胀者,取马莲花子击碎,凉水下,即泄数行,幸而愈者有也。

  ●水东日记卷三十八

  太宗时任事十臣
  黄东发社仓记
  海角亭记全文

  ○太宗时任事十臣

  太宗皇帝以任事十臣者问解缙大绅,各以实对。十人者,黄福最优,次蹇义、夏原吉、郑赐、陈洽,最下者则方宾、李至刚、刘儁。然至刚寿终,儁以节死交址,得赠谥。古亦有之,王伦尝为胡忠简公所骂,后亦尽节云。

  ○黄东发社仓记

  宣府军民预备仓之举,予往来于怀者两年矣。去年七月,御史张海亦尝言之。顾以数年来颇有多事之名, 【 天顺四年议事回,姚大章侍郎语予云云之详。】 亦鉴耶律文正王省事之说,又尝见黄东发抚州金溪县李氏社仓记文,以是欲为复止,至今犹豫焉。近得本院咨知商学士弘载言八事,其一曰广储积,户部覆请,乃以其所言鳏寡废疾无依者作养济院,数取息一斗,则依拟行之。不知有司里胥之弊有在,而所谓养济院何尝得尽鳏寡废疾无依之人。若取息之说既不合抵斗还官旧制,亦为不才官司添一骗局名目矣。民之重困如此哉,然则东发之言亦可念矣。
  咸淳七年,余承乏抚州,适岁大饥,赖抚之贤士大夫相与讲求赈贷,因多有以社仓事来谂。临川县李君德杰首以书来曰:「乡有李令君捐粟六百石为倡,将成社仓,幸因以风厉其余。」余报曰:「甚矣!社仓之法之良之可慕也。亦甚矣!社仓之弊之苦之可虑也。余前岁负丞广德,见社仓元息二分,而仓官至取倍称之息,州县展转侵渔,而社仓或无甔石之储。其法以十户为率,一户逃亡,九户赔备。逃者愈众,赔者愈苦。久则防其逃也,或坐仓展息,而竟不贷本,或临秋贷钱,而白取其息,民不堪命,或至自经。佥谓此文公法也,无敢议变。余谓非变其法也,救其弊耳。乃为之请于朝曰:『法出于黄帝、尧、舜,尚当变通。法立于三代盛王,尚须损益。安有法本先儒,而不可为之救弊。使法本于儒先,坐视其弊而不救,岂儒先所望于后之人哉!』朝廷可之。既又念临以官司之烦,不若听从民间之便也。又为之请于朝曰:『朱文公社仓法主于减息以济民,王荆公青苗法亦主于减息以济民,而利害相反者,青苗行之以官司,社仓主之以乡曲耳。故我孝宗皇帝颁文公法于天下,令民间愿从者听,官司不得与。广德社仓创于官,故其弊不一。请照本法一切归之民。』朝廷又可之。余遂得穷年余之力,经理更革,以其收息买田六百亩,永代人户认息,且使常年不贷,惟荒年则贷之,而不复收息,凡费皆取办于六百亩官田之租。甫集而余去官,未知近何如,至今犹念念不能忘此。余亲历于广德者如此。若凡他州各县之有社仓者,闻其弊往往而然,殆不胜述。及来抚州,社仓幸皆乡曲之自置,有如文公初立之本法。然亦间有名虽文公而人不文公,其初虽文公而其后不文公,倚美名以侔厚利者,亦已不少。余方为之悚然以惧,何敢更以官司预社仓之事哉!大抵小民假贷,皆起于贫。贷时则易,还时则难。贷时虽以为恩,索时或以为怨。傥稍从而变通之,鸠钱买田,丰年聚租,荒年赈散,不惟不取其息,并亦不取其本,庶乎有利而无害。」凡皆余答李君之说如此,而未敢以为信也。未几,金溪李君沂复以社仓法来俾余为记,阅其始末,盖一家自为之计,而依法惟取二分之息,不借势于官,不鸠粟于众,故能至今无弊,利民为博。今岁之歉,一邑赖之。置仓如此,信能以文公之济人者济人矣。然有治人无治法,良法易泯,流弊难防。君能如文公,更望君之子孙世世如君也。因录所报李君之说以遗之。先是,郡之新丰饶君景渊亦尝以社仓求余为说,其法取息视文公尤轻,贷而负者去其籍,而不责其偿,事益省而民益安,并书以遗之。咸淳七年冬至日承议郎权发遣抚州军州事节制军马黄震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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