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议饷必加派,殚一二年之力庶可荡平。」进士歙县洪天擢曰:「老先生策甚善。虽民力有限,果一二年荡平,有何不可。若犹未也,民力坐困,将若之何?」本兵色动,大不怿。
  平岛刘兴教兵溃,上中夜召本兵问计。对曰:「毛文龙迁制建州,有名无实。文龙死,留岛兵无益,不如撤之。今未撤而溃,于我非有损也。」明日本兵以语朝中。
  翰林编修杨廷麟,论杨嗣昌庸臣非奸臣,嗣昌大恨之,谓奸犹可也,乃庸我乎?出廷麟兵部主事监军,谪。(末句疑有误)
  
  戎备:
  戊寅烽火彻于京师,大司马登城,见单骑驱难民二三百人绕城而走。命开门发兵擒之,将献俘,讯之则胡妇也。职方口口郎笑曰,且未献俘,待吾辈用过始吐气。
  工曹缮械日不给,忽命备狗簏一千。时有言狞犬最警,令登城司夜,不虞掩袭,从之。宋以罗江狗为笑,世故未尝乏也。
  中府佥书谢弘毅尝侍班,召对词臣,某遽出奏火器不可不备。上恚曰,朕未尝问及,尔对云何!某叩谢。
  
  作文法:
  粤东某生谒太仓张太史溥,其历试草曰《因缘簿》,游涂所著曰《山水志》,俱就质,旦恳作文法。太史曰,毋炫奇也,如《因缘簿》仍名《历试草》,《山水志》仍名《南游草》,斯得之矣。
  
  王思任:
  山阴王思任,恃才傲物。崇祯口口冬谕停刑,是日会徐九一汧于朝房,九一笑曰:「此盛德事,可谓瑞冬。」(王号遂东)王答曰:「此亦九死一生。」乡人张汝懋,其门生也。过其家闻鞭朴声,张曰:「命奴市鸭子,云主人不在,鸭子安得有主人?」王笑曰:「箕子为之奴,鸭子独无主人乎?」
  
  梦有字:
  崇祯癸未五月,上梦有一人书「有」字。以语内臣,或曰此大有之祥。俄会极门上疏,言陛下梦后,诸臣某某以为祥,臣窃以为非利。盖「有」字,则「大明」去其半矣,云云。上怒甚,下兵科郭口迹其人不得,又下锦衣卫帅骆养性迹之不得。霍达曰,此即贼奸细也。
  
  武备:
  崇祯时,杭州各城轩厂,抚臣某命两旁各砌三尺余,陿其翻,苏州城涂以石灰。以是言备,徒供识者一噱。
  
  张次仲:
  张元岵曰,今人沽名钓誉,辇金舆帛,竭精殚智,终无所成。而古人或一事之误,一言之出,往往流传于后,反或不磨。所以人贵自立耳。
  元岵论乐之实手舞足蹈,如伍员鞭尸,黄香扇枕,老莱子戏采,皆是此意。
  
  心窍:
  庚辰山西大饥,人相食。剖心,其窍多寡不等或无窍,或五六,其二三窍为多,心大小各异。
  
  周延儒再召:
  宜兴再召,都督杜文焕日章趋其家告曰:「相国闻命例疏辞,而今事亟矣,寇胡交讧,势不两顾,其关系在松山之师,稍有蹉跌,大事去矣。相国疏辞,即宜附密奏撤师松山,回守关门,蓄力并锐,犹可支也。若待相国入朝而图之,度行程三四月,则松山隳矣,关门岂能独御哉?上待相国厚,言之必听,幸速为计。」宜兴漫应之,殊不致意。及入朝,东师果溃,而九塞之精锐尽矣。都督以语吴骏公,深用追叹。日章博通经史二氏,善五七言律。
  吴骏公太史尝请事宜兴,如兵食河漕等当若何,宜兴但曰有督抚等任之,并无他语。滑县魏照乘、井研陈演,接朝士并曲谨,未尝涉时事。井研即琐语,辄左右顾始发,实皆寒暄酬应语也。
  
  孙传庭:
  中丞孙传庭,勤王独不召见,自疑惧,托耳聩求免,上不许。阴令抚按道府侦之,各称其聩。先是过易州,所部兵颇恣横,辱学正口口之弟。适按臣委学正伺报,于是学正报某日接某人与某人,非聩者,按臣以实闻。下传庭狱,抚道府诸臣俱落职。
  
  曹文衡:
  蓟辽总督曹文衡既削职,树坊于里,忤县官,手抟其面。县官大怒,杖之二十,下狱。
  
  阮正中阴德:
  丙子海盐训导口口阮正中,恬洁白励,署桐乡县事。三月积千金,为吴给事麟征所重,得补寿昌。浃岁殆四千金,意觊温州同知,时巡台金坛邓{金弘},出寿昌邻宦某之门,以八百金寿邻宦某。邓{金弘}许之,寻卒,未及荐。正中尝候邻宦某,某为其索负,苦无措。正中曰:「某非求偿者,虑丈人介意,特相慰藉。事之不谐,命也,愿勿再及。」某宦原乙榜,穷老止一孙,命出叩谢。俄巡台来,又某门生,泣告其事。巡台曰,此足征寿昌贤。特疏荐,微拜口科给事中。正中辞巡台,巡台曰:「公隐德,非人所及。」始知某宦之力也,又饷以三百金,不受。
  
  白楹园石:
  聊城进士白楹,治园于临清。辇二石致自章丘,颇幽丽。德州谢太宰升求之不与,谢方典铨,补楹卢氏令,被寇死。济宁杨士聪诗:「兴寄烟峦粗适意,祸胎花甸杳归魂。」
  
  科第阴德:
  随州程铎,崇祯戊辰进士,授惠州推官。庚午分考闽闱,撤棘语门人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