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宾客,乞阔略细,故以天地之范围,一切庇覆。」其言殊无伦理,不可晓,因言:「御史如此,可谓辱国。陛下比所擢言事官皆深称人望,非此辈可比。」上云:「渠更乞留中,朕以其不成文字,故令降出。」

是日晚,师朴报中批,上官均、孙夸令除台谏官,且云翊日受誓不入,恐为人所动摇,又均与安中亲嫌。答以「何可摇也,更当谕安中不须固避。」安中亦有简,云:「须至敷闻,以俟圣择。」翊日遂除均秘书少监,谔右司谏。

甲午,同呈熙河奏,王瞻申:回鹘部落蕃人万余口不肯留青唐,已随军赴湟州。

又呈于江南、荆湖、福建五路招换拣广西兵四千人。

再对,太仆申少卿赵身亡,乞存恤。得旨,依例支绢百匹。

上谕:「均、谔已除职,均以履陈亲嫌故,除少蓬。」又云:「卞言均元佑中诋毁神宗政事不一,亦不曾答。渠但所不喜,即以诋毁神宗为言。」余云:「陛下洞照如此,臣复何言。」至帘前亦及之,太母云:「此两人除得好否?」余云:「如此等人,天下望以为言官久矣。皇太后、皇帝睿明,所收用皆天下公议,中外士人孰不鼓舞称颂。」太母云:「似他人元符中一切为人屏逐,甚道理?」余云:「凡所不喜,即云诋毁神宗。缘臣僚论事,若以朝廷政事为是,即无可论者,即有所论,即必以朝廷所行为是,才说不是便以为诋毁,如此谁敢启口?上官均在神宗朝廷作御史,亦曾议论朝廷政事不当,岂可亦以为诋毁。」太母云:「君有争臣,父有争子,怎生少得。」余云:「圣谕如此,天下士民之福。人主盛德,莫大于开广言路,容受谏争,如此则人人敢言,朝廷虽有阙失,无不知者矣。」太母深然之。安中遣人来云:「卞言均乃曾布所知,大行时累累称荐,欲成就之,而大行不听。」上答云:「不独布,众人称荐者甚多,此乃公论所称也。」夔并谔亦诋毁,以为狂妄,卞亦助之,上杳不答。

乙末,休务。【自二十七日开宫观三日。】

丙申,大忌,赴景灵三殿行香。

是日,奏对之语甚多,然多不能记录,大抵称引善类、区别邪正而已。自初除师朴、安中,余即白上及帘中云:「三省员已多,唯密院独负职事不少,臣独当密院岁久,望早除人,庶免瘝旷。」上但笑,太母云:「非久不独也。」外议皆云以此待蒋之奇来,故有此语。余又尝言:「李清臣到阙已久,未进擢,外议皆疑与忠彦等不同。」太母云:「住不得,必不久有指挥。」盖内廷议论已定矣。

章惇初议大行陵名曰「永崇」,中批以未至嘉美,令与三省、密院同议改定。寻以「永章」、「永庆」、「永泰」等名进呈,上及帘中皆云「永庆甚好。」遂再上表,以「永庆」为名。陵名乃惇奉敕撰。既而又以北虏圣宗陵名永庆,再进呈,遂改永泰。凡三上表乃定。

四月丁酉朔,日蚀,百官守职。太史局申:自辰初四刻亏,稍向西北蚀四分止,巳时五刻复。是日时有阴云往来,然不能掩。午初上马。

戊戌,同呈熙河奏,鄯州兵将已到湟州,姚雄四战,获二千余级,伤折已失只三十八人。又叙姚雄去秋解鄯、湟州围未赏,并今来功状,待除正任防御使,升钤辖、洮西安抚使。又令拈谕郎阿章、溪巴温等早令归顺。上及帘中甚悦,自此且静宁矣。

山陵修奉所申贾嵓卒。诏王崇拯管句马军司、充修奉,仍乘驿径赴山陵所句当,侯事毕赴阙供职。

再对,呈新知成都府路昌衡乞赴阙奏边事,令实封闻奏。

上谕:「太母疑蔡京不当出,欲且留修史,恐陆佃等以修史得罪,不可用。」余力陈京、卞怀奸害政,羽翼党援,布满中外,善类义不与之并立,若京留臣等必不可安位。此必有奸人造作语言,荧惑圣听。上慰谕云:「无他,皇太后但且欲令了史事,以神宗史经元佑毁坏,今更难于易人尔。」余云:「臣等以陛下践祚以来,政事号令,以至拔擢人材,无非深合人望,故虽衰朽,亦欲自竭,裨补圣政。中外善人君子,郁塞已久,自闻初政,人人欣欢鼓舞,若事变如此,善类皆解体矣。朝廷政事亦无可言者。」上云:「但更于帘前说。」余又云:「若以谓陆佃及肇不可修史,则臣僚中岂无可修史者,何必须京。」上论蔡京云:「肇又理会章惇改制词,理会得是,无道理如此改,若今次理会了,今后必不敢更改。」余云:「臣弟自以为失职,不敢不理会,蒙陛下照察如此事,士类之幸。」上云:「待指挥今后不得如此改。」余称谢而已。及至帘前,具以京事开陈,帘中毅然不可夺。余云:「如此则臣决不可安位。」太母云:「干枢密甚事。」余云:「君子小人不可同处。」太母云:「先帝时亦同在此。」余云:「此臣所难言。臣在先朝,尝有去意,今日以皇太后听政,皇帝践祚以来,政事皆合人心,臣以此亦欲勉强自竭。今事既一变,臣何可安。」太母云:「不变。只是教他做翰林学士,了却神宗国史,干枢密甚事?」余力陈未已,太母云:「且奈辛苦。」乃遣之之语也。【每日奏事退,太母必云「且奈辛苦」。】余云:「臣为朝廷分别邪正,欲君子小人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