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早赴福宁临讫,欲赴听批答,而批答未出,遂退。

夔独赴文德,宣申王制。

晚赴晡临,议欲以翊日请对奏事。至垂拱,引喝内臣前迎,云有旨召对。临讫遂赴东序,起居升殿。上云:「皇太后有指挥事。」余等唯唯。是日,中批付密院,内侍省押班及带御器械皆阙官,令慎选曾经边任、有战功、无过犯私罪徒情重、资考深三五人,具名进入。盖是日已宣押前省押班宋用臣充入内,副都知惟阎安一名,又与冯世宁同充按行山陵使副,前省全阙人故。余以着令两省押班乃三省同除,遂白三省云:「此事当同奏。」皆然之。余遂云:「适准御批,令选内臣、大使臣充押班、带御器械,已下吏部取索,臣不能悉记姓名。然有战功如全惟几之类,恐不可充此选。臣尝闻神宗宣谕云:『两省都知、押班,非性行温良者,不可为之。』盖其间多麄疏不平稳。以至带御器械亦须次补押班,亦不可不慎择。」上云:「不平稳人固不可用,但具名进入,当更与执政商量。」余又言:「朝廷自近岁以来,经营边事,无不如意。今西夏已进誓表,朝廷已降誓韶,边事遂且休息。昨为青唐董毡为阿里骨篡位,阿里骨死,其子瞎征又嗣立,国人不服,故迎董毡之侄溪巴温,欲复其国姓,既而国中纷乱,首领多欲归溪巴温,瞎征不能自立,遂亦出降。而溪巴温之子陇拶,遂入青唐称王子,边臣欲因而有其地,遂渡河据邈川,以重兵临之,故陇拶亦出降。朝廷遂以青唐为鄯州,邈川为湟州。既而部族多反叛,覆军杀将,见今事宜未息,见又引兵围错凿城,城中亦有将佐士卒,尚未闻胜负。」上云:「此等事须卿等与措置。」余云:「臣等固不敢不尽力,然蕃情未安,未敢保其无事。近已降诏旨,以陇拶为河西节度使,令如府州折氏,世世承袭知鄯州,庶蕃情顺服。事已如此,但且随宜营救维持而已。」上云:「甚好。」此论皆先与三省议,以谓当如此奏陈,及敷陈于上前,皆余也,三省和之而已。

又与三省同进呈,乞访求故皇太妃亲属。札子留中,亦余发之也。遂退,以起居讫,至帘前,太后宣谕云:「陈太妃茔域当如何?」夔遽云:「臣等曾议,当以即茔为园。」余遽止云:「当自有典礼,须下有司同议。」众皆以谓当如此。余云:「茔在奉先。」太后曰:「然。」余云:「当改卜否?」太后云:「地好,恐不须改。」遂以选押班及青唐事奏太后,德音一如上所谕。退,遂与三省召礼官,谕以欲崇奉故太妃茔域等事,令检寻典故。又同具札子奏:「故皇太妃茔域合行崇奉,及将来奉册应干典礼,令礼部太常寺检详典故讲议。」同奏贴黄云:「虽已奉皇太后圣旨,缘未曾奏禀皇帝,须至闻奏。」御宝批:「依皇太后圣旨。」又同入札子奏:「已奏乞崇奉故太妃茔域及应干典礼,欲先以下所属,差使臣、兵员守护。」批「依奏」。是日,又言李彀押陇拶等赴阙,已止住,且令在西京听旨。缘引见须在听政后除服前,兵卫难以麤衰裹护,欲令九日到阙,十日赴殿,定日引见。又言:「大行本欲御楼,但于后殿引见可也。以至诸军素队排立,楼前仗卫,皆当罢。」上及太后皆深然之。又奏:熙河欲得陇拶早来,以抚定蕃情,恐上问便可引见。上亦许之。

是日,上及太母遣二中使,赐章惇金重三百两,小龙茶一斤余,执政金二百两,小龙茶一斤。寻具短表谢。此特恩,非故事也。

甲申,早赴福宁临,二府同乞对。升殿,曲谢昨日曲赐,两拜。次见太母,亦如之。又奏:绍圣元年,张舜臣奉使,北虏问大行圣寿,答以二十四五。时年十九。舜臣奏云:「戎孙以少长排行,故问。」大行尝云:「此不争,当以实告。」今告哀使至,虏中恐亦问及圣寿,未敢指挥。上云:「以实告不妨。」余云:「圣寿臣等亦未审知。」上云:「壬戌生,十九岁。」余云:「戎孙卯生,故虏人间云『兴龙节是辰生?』使者谬云:『以汉室兴龙之意名,非为辰生也。』又称戎孙为皇子,使者亦折之。若以孙为子,则乱昭穆之序,若我以实告,责之以实,则兄弟行也,但争长尔。故大行云以实告,不争。」上云:「甚好。」寻以此覆奏太母,太母又云:「陈太后家恐有人作班行,然恐已不在,俟更询问。」是日晚,引揖使者:「臣宣召观梓宫,中器玩有金笔砚匣,珊瑚笔架,及他琉璃具、玉器不可胜记,内有真珠结于玉辂状,后载两旗,不知何物?」

是日,得御批,令二府十九日各归本厅治事,更不宿。故事,成服后更不宿,当十八日晚便归。

太常呈成服,奉慰皇帝讫,诣内东门进名,慰皇太后、皇太妃、皇后。余疑百官初慰皇太后,今何以进名?太常云:奏得旨,盖太后以不御殿,故不肯受百官慰。余谓同列云:「太母圣德如此,举措无不中节,此近世所未有也。」是日,又同观梓宫,漆饰皆已具。

乙酉,赴福宁临。退又同观梓宫,皆已备具,已徙置门北庭下。俟时入福宁,权措丙地。至巳时五刻,赴垂拱,俟大敛。敛以午时一刻,至末时乃毕。殿上卷帘,帘以白绿,欲转帘,次云太妃烧香未毕,又少选,卷帘。入福宁哭奠,移班慰皇帝讫,诣内东门进名,慰皇太妃、皇太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