甲辰,诏青唐、邈川力战有功士卒,作三等赐绢,十五疋、十疋、七疋,守御人五疋、三疋、二疋。

乙巳,遣慕化李忠杰将部落子,及尽发秦凤战土赴熙河讨定新边界,令秦州句保甲防戍。

丙午,入见上于崇政。二府合班升殿,问圣体,有旨不拜,御药宣答讫,至御坐前分蛾眉班奉慰。两拜讫,上谕:「皇子久病,终不救。懿宁病尤仓猝,四更二点不得出,四更天去,医者云:解颅因发急风,不可治。虽三岁,未能行,然能语言,极惺惺。」余等皆云:「皇子乃朝廷大喜庆事,不幸忽尔薨背,又继有懿宁之戚,人情之所难堪。然此天命,无如之何,愿更宽圣念。」上云:「至今饮食未复常,加之嗽。」余云:「悲惨伤气,自须如此,乞更割爱,以宗社为念。陛下富于春秋,子孙之庆,何可量也。」卞云:「诜诜之庆未可量,愿宽圣虑。」上虽微瘦,然玉色悦泽,余不胜甚喜。

同呈邈川解围奏,上云:「日久可忧,赖且无事。」余等皆云:「诚如圣谕。王瞻等以孤军抗贼,能保城守,又能斩获贼众,功实不细。」上亦云:「极不易,皆当厚赏。五愍亦当与复管军,姚雄功亦不少,便可推恩不?」余等皆云:「更待本路推排功状次第,然后推赏未晚。」余云:「当趣帅司先具近上将佐状闻奏。」上云:「甚善。」

又呈鄜延奏,西人差使副进誓表,惠卿以为边计忧窘,不可缓,当速纳其来使。上颇讶其语太过,众亦诮之。遂降旨:令候西人回答近以兵马犯塞回牒,及誓表中别无不依应得回诏事理,即令惠卿一面相度收接,仍依例引伴赴阙。

再对,余复伸慰问,又谢遣中使宣谕。上云:「不欲召卿等对,恐外人妄接特召尔。」

丁未,同呈,令胡宗回相度次第,以紧慢修完城寨;又结咓甑、心牟钦毡已诛,其家属缘坐应死者一面处置,罪不至死,并边厮波结一行家属等并锢,交付押伴所管押赴阙。

再对,上谕:三宫出新城,当如车驾行幸时,量添巡检下兵马防卫。前一日,上又问:「二府曾一到宝林浇奠,二十八日皇子出殡,莫亦一往否?」余云:「候与三省议,及检故事。」退语三省,三省云:「亦得此旨,更不须故事,一往尔。」退阅故事,乃当诣内东门奉慰,因至殡所。是日,以此白,上深以为然,遂同赴延和观。大辽生辰礼物早出。戊申,旬休。己酉,同呈边报。

再对,以太后、太妃殿祗应使臣同殿合,皇后合准此。又诏,三宫出新城、本城分,巡检司权差马步军五百防卫迎送。

上谕:「章惇坚以方天若为有罪,如何?」余云:「臣不知天若与周穜往复语言,但闻众议,以天若为凶肆可恶。」上云:「惇言天若有指斥语,卞亦云周穜多言。惇云天若方事起,两诣卞,卞不敢见。已令两罢之,俱与外任合入差遣。」余云:「如此处之甚善。天若固宜逐,穜亦不足惜。」上又云:「蔡京与卞果不相得。」余云:「此众所共知。天若与京甚密,而卞不甚与之,刘拯与卞甚密,而京亦不喜拯,此可见其略。大抵因娣姒不相能,又争入政府先后,以此弥不足。」上云:「兄弟间乃如此。」初,蔡京因对,讼周穜对经筵、史院官曾称周常,又对天若称邹浩,遂令穜分析,而穜止称常云「终是好人」,又称浩曰「难得。」旨罢穜说书,而夔坚以谓天若亦当逐,故有是命。

是日,复蹇序辰、范镗待制,除知青、扬州。是日,黄履罢政,知亳州。信履是日早留身,留札子四道在御榻上,全不敢问。次日既贬,上谕云:「札子引朱云、刘禹锡、唐介故事救邹浩。当时不言,既以奉行久矣。乃如此,必为人所使。」又云:吕嘉问两日前往谒履。」又问:「吴居厚可尹京否?」盖欲逐嘉问,怡然不去而哂之。

庚戌,同呈鄜延奏宥州牒,遣使进誓表。

熙河奏,苗履过省章峡。又画到青唐河南北地图。

泾原奏,拍立界堠了当。

辛亥,同呈,令鄯、湟般运人夫脚乘头口等为贼杀虏者,人支绢十疋,脚乘头口给还价钱。

壬子,同呈熙河奏,已令苗履等管押陇拶赴熙河;又押西蕃印四十二面,有传国银印及唐朝所赐节度使印,余大半皆蕃印也。

再对,以王殖句当皇城司,久权故。

又进呈曹蒙乞在京差遣,以母病免知宪州。上云欲与一通事舍人,候批出,上许久,以批除职名,至是乃决。癸丑,下元节。甲寅,朝谒景灵。乙卯,歇泊。丙辰,同呈李谷乞厚待契丹公主。韶令优加待遇。时彦自陈筑乌龙寨劳效,诏与复职,法当叙宣德郎,上旨令与通直郎。上又言:「先朝尝罢馆职,不当复置。」余云:「先朝因除职事官,即罢,仍与改一官。」上云:「与改官不妨。」三省皆以为当罢,余与夔言:「直秘合之类当且存留,以待中师及被奖擢者,先朝以无此名例,便除直龙图阁,似可惜。」夔深然之。

又呈熙河奏,王愍送到西蕃夏贼攻围邈川日,白岑牟等以蕃书汉字,招诱愍等出降,云:「降必不杀,方与汉朝通和,当从正路送还汉天子,不尔即屠灭矣。」汉字乃南宗堡陷没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