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绪,西夏哀祈请命;青唐不用兵甲,几于俯拾。以至乘舆游幸,继日晴霁温暖,次日便大风惨。」上笑云:「昨日却是蒋之奇当制,兼宣召面谕。」又云:「蔡京奏言语不得。」余云:「此不可强,之奇必稍称旨,然手诏之意,不可不知。」上云:「昨日已面付舆。」余云:「如此甚善。」上手诏云:「咨禀两宫,皆以为宜立贤妃刘氏为后,朕祗奉慈训,即颁礼命故也。」上又云:「西人未尝如此逊顺。」余云:「诚如圣谕。元佑中固不论,元丰中表章极不逊,未尝如今日屈服也。」前一日,上降手诏付三省,余亦不闻,至造朝及殿屏惇方出笏记相示,因相率同于殿上草贺。是日,宣制。惇自初议,凡五日留身,众皆哂之,唯恐他人之与闻也。左辖初以不平,凤晓之云:「何可得他如此。」辖亦释然。是日,以夔、凤为押册使副,摄太尉、司徒,左辖撰册,又书篆册宝。

戊申,重九。

己酉,旬休,欲诣普照祭告,又以雨淖及腹痛,未果行。

庚戌,同呈河东修八堡寨,转运司官赐茶药银合。

鄜延乞废丹头寨,从之。

孙路奏,苗履申会州末可置侨闸。

安惇札子,乞教习保甲,月分差官按试。余因为上言:「保甲固当教习,然陕西、河东连年进筑城寨,调发未已;河北连并水灾,流冗未复;以此未可督责训练。」上云:「府界莫可先行?」余云:「熙宁中教保甲,臣在司农,正当此职事。是时,诸县引见保甲,事艺精熟。」夔云:「多得班行。」余云:「止是得殿侍、军将,然俱便差充巡检司指挥使,以此仕宦及有力之家子弟皆欣然趋赴,及引对,所陈皆良马,鞍辔华楚,马上事艺往往胜诸军。知县、巡检又皆得转官或减年,以此上下皆踊跃自效。然是时,司农官亲任其事,督责检察极精密,县令有抑令保甲置衣装之类非理搔扰者,亦皆冲替,故人莫敢不奉法。其后,乃令上番。」上云:「且与先自府界检举施行。」左辖云:「但于先朝法中稍加裁损,无不可行之理。」余云:「如此甚便。容检寻文字进呈次。」

再对,以曹评为生辰国信副使。

辛亥,驾幸芳林园,奠宗瑗环妇,以雨不果出。三省奏事崇政殿、余以疾在告。

是日,王瞻奏:心牟钦毡已于八月二十八日迎陇拶入青唐,未及差人防守,候有机会收复青唐。夔以简见谕,称上旨,令便遣苗履、康谓、李澄选兵马以重兵入取青唐。余未答,又草定文字,遣院吏持下欲便行。余以谓先降指挥,招陇拶及心牟,当且多方遣人招来,候其不听命,然后加兵未晚。夔不能夺,遂依此行下。是夕,雨未已。

壬子,同呈十二日降圣旨。余因言:「青唐事首尾为孙路所误。初谋取青唐,未尝奏闻朝廷,及有可取之理,又与王瞻争功,却沮挠其事,迁延至于陇拶已入,致使朝廷议用兵,皆出于不得已。今日之事,使陇拶可以招来,或留苗履辈用兵,便能一举而成功,则皆朝廷之福;若万一蹉跌,青唐未可举,为之奈何?熙河兵连年出入,不胜疲敝,若顿兵绝塞,未可解严,则人情反侧,何以弹遏?若便抽还兵马,则河南邈川非朝廷有,是又生一敌国也。以此言之,孙路之罪,殊不可胜诛。」夔云:「陇拶小儿无能为,乃心牟钦毡妄作尔,必旦夕可了。」余云:「兵家胜负不常,何可必!章惇尝言,青唐精兵可二十万。今朝廷三分有其二,彼尚有七八万众,我以数万兵欲必取之,未可易言之也。今已降诏指挥,若便出降,则岂不胜于用兵也!」上云:「孙路须重贬。」惇亦云:「须重行。」上云:「如锺传处置可也。」是日,以张世永知晋宁军,为岚石沿边安抚司兼都巡检使,张构河西军马。熙河走马裴震奏孙路与王瞻不和,上以其奏报稽缓不当,特罚铜二十斤。再对,上又及孙路事,语如前。阮易简以尝言熙河、秦凤奏首级不实,已改三官,候转出日,与升擢差遣。

癸丑,同呈边报,河东奏以岚、石、慈、隰隶岚石路,余隶河东沿边安抚司。从之。

甲寅,同呈河东经略司乞更不牒问戎主近边打围。从之。戎主以今秋至西京沿边打围,去代州边境止十里,至五七里。知代州王崇极言:庆历中戎主西山打围,尝牒报河东,令勿惊动,今乃不牒报,乞移文取问。而熙宁、元丰中亦尝于此打围,不曾报,亦不曾问,尝以此谕并帅,故有是请。

是岁,北虏于云中甸受回谢生辰正旦国信礼。

熙河奏:西贼犯南崇堡,已退回。

再对,依阮易简陈请,诸路走马奏计,许带当直兵士一半随行。

乙卯。

丙辰,以病腹散在告,上遣中人徐涅赐食宣问,又遣医官孔元来诊视,仍传宣:不作宣医,自是遣元来。元云:「上凌晨御钦明殿,医官随都知押班以下起居,上即遣御药来问布安否,又遣中使趋使到西府,又遣人间服何药。」寻具札子称谢。元云:「中人皆动目,云上眷何其厚也!」

丁巳,同三省对,上问劳甚详。

同呈夔州路走马程允武信,言转运司差人吏根括地土不便。以奏报后时罚金十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