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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饬办掳禁勒索案札

  台地呈控掳捉勒索及酷毙灭尸者,几无虚日,皆由官于词讼案件不能随审随结,两造屈抑未伸,以致互相仇掳,是其咎亦不尽在民俗之刁恶也。及控溯到官,地方文武绝不以此事为紧要,数见不休,视为寻常案件,不知犯罪应立决斩遣,官员照盗案疏防开参,一味泄视,实堪诧异。为政以仁恕为本,试设身处地,自己亲丁被人掠禁,生死未卜,情何以堪?为民父母,当亦寝食不安。如告官不见速办,奸徒、恶棍益复肆行无忌,甚有孱弱良民,因官不立时拿办,恐遭害更甚,隐忍不敢出控者,而捏砌谎词耸准之案,又不根究坐诬,遂至虚实不辨、皂白不分,积案如山,一任胥役串诈,造孽无穷。果于实犯者执法严惩,则诬告者亦渐惧反坐,不至以刁控为儿戏。凡控告掳禁之案,实者不办,而犯者日众;虚者不办,而控者日多,犯者亦日多。掳人之犯,视劫抢尤为凶恶。各案确有姓名、住址,谅不能如别案可以消弭也。不立时拿办,又不飞速转报,此等冗员留之何用?并即饬各属转行通饬,以为前车之鉴。一体凛遵,认真查办。切切。

  劝息讼示

  为劝谕息讼事:照得时届收获,渐近隆冬,各宜守家安业。台地素称好讼,果系情事关重,不能不求官伸理;若钱债细故,尽可不必遽入公门。揆厥所由,原告无法追讨,或名为索欠而实为负气,非致讼不能干休。而被告明知欠债别无重罪,任意延挨;或力能偿还,既经成讼,留为延请讼师主谋及书役费用,索性抗延。虽经断还,不肯依限完缴;经年押追,直至人亡家绝而后已。即或设法讨保,案未完结,仍复不能安身。其原告既被坑害、又受讼累,固已苦中加苦,而被告稍有产业者,徒为讼费花尽,账仍不清、案仍不了,甚或羁留不能回乡,田禾被抢、家物被窃,父母妻子忧郁疾病亦不能顾。倘或激生事故,两造皆因小失大,而奸徒扛帮,加以不肖胥役从中勾串,必不肯令其及早完结,以便从中取利。愚民甘受其累而不觉,实堪痛恨。

  本司道为尔等保守家业起见,除分饬各属限封印以前将一切钱债词讼已经断结违限不缴者,立提原差并比;至旧案未结者、中保尚存者,责成原保清理销案,免致随同受累外,合行出示晓谕。为此,示仰合属军民人等知悉。如有钱债细故,尚未经成讼,某讨账者或非窘苦之家、欠债者或系贫窭之户,自有公论,尽可邀同亲友设法理处,无得互相讦控,以致彼此妨农失业。想晓事之人,自能恪遵也。特谕。

  与王仲甫司马书

  水师未尽可恃,台洋地方辽阔,必须会合■〈舟宗〉捦,免致日积日多,肆劫成帮为害。用特专函飞布,务即多雇渔船,派拨水勇,迅速前往会剿。闻东港一带捕鱼人众,可以寓兵于渔,设法诱捦,许以重赏,一切费用先行筹垫,可以另议归补。此等土匪,必有口岸奸民接济,并须购线侦缉,以清盗源。切属。

  与丁述安书

  抢掳之风箱为止息,所保全者不少。杨礼家属加以优恤,悯死者正以劝生者,恩一人正以励众人耳。店仔口一带风谣,皆械闘未成之余波。各匪徒时时技痒,总令无间可乘,阻之以溪河、散之以风雨,官民一心,再得格杀勿论之语以壮其势。人心即天心,似可易危为安。或谓谣言可恶,弟谓谣言最好。无外患即有内忧,非真有忧也。晏然无事,骄泰失之,以外患生惕厉,而终为空言,岂不内外皆安;即果有患,亦易除矣。有事若无事,指心而言;外面须铺张布置,否则终求无事而不可得。无事若有事,则在外面声势,而心自定。否则,必至于有事。或谓:十一月内,北路总有蠢动;信其有、不信其无,自化有为无也。草草泐复,不宣。

  答周维新书

  自莅台湾四年之久,即不能洞悉利弊,亦粗知大概。流丐之不必收养,即收养亦无裨益;夫何待言?盖收养流丐,其名也。台地官民交困、商贾疲累日甚一日,各省多事之秋,经费万不能充足,重洋远隔,属库空空,万一内地接济不及,在地绅商又无法捐凑,恐终不免有束手无措之一日。一文缘,江苏行之有年,从前亦曾经奏报有案;收支均归道库,谅无他虞。将来交卸时,通详立案,归入交代,必不能以亿万人之积存,稍营私计。行之年久,积少成多,地方有益公事,非万不得已不准动用。此惠而不费、有备无患之计,而非为可去可留之一、二乞丐谋也。以此行诸告谕,则近于过虑,且惑听闻。是以条规内有「常变可恃」一语,微露其意。若以办理保甲为词,又开胥役索费之渐。查拿闯棍土匪,此地方官应办之事;照例皆应治罪,不能以收养了事。官衙公事之可行而不可言、能言而不能行者,此类是也。众绅民多误会其意为一日数文钱,而观望不定。此事并未出有印示,可行、可止。冬令收养穷人,自京城及各省皆然,即无益亦不至有损。又安见流丐中必无匪棍?即现在各衙署所捐已足敷用矣,杞人之忧,原属可笑。在任久暂不定,何必琐琐为此?但此心实有不能恝然于此邦人士者,众人皆知其然而不知其所以然也。

  至论保甲、联境、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