调也,平仄无从订正,词律所载,亦无他词可考。挽秦士颖诗云:樽酒论文共少年,离思辄寄雁书传。每怀白社联吟侣,忍赋共炉感旧篇。鏖战名场身是胆,躬耕故里砚为田。可怜一霎昙华梦,应抱春心泣杜鹃。虞山精篆刻者有林鹤田,周象明作序送之,见《娄水文征》卷六十一。太仓钱系出何市,何始?闻何氏子孙言,读唐东江青柯《钱先生行状》已著之矣,东江文见《娄水文征》卷六十三。读《联明斋小识》称,张复初青浦人,生而孤露,兄薄恩义,好生分,乃流庸旁郡,迨长求亲骸,不得,号泣去,刻木为像,事如生时。侨居常熟,为参议道牙前傔役身,人见朴谨况,厚之,家渐饶裕,爰买地虞山,奉像以葬。吾邑寓公之有孝行者,而邑志不载,当补入。
“夫子矢之”,《四书》人名:“仲弓”;“机匠一门多跨灶”,《四书》一句:“公输子之巧”;“坐花筵”,《诗经》一句:“宴尔新昏”;“兴亚会”,《诗经》篇目一:“《维清》”。



《徐兆玮日记 己亥日记》 上 光绪二十五年(1899)

己亥日记
予自甲午始为日记,不过读书有得,随笔札记一二,每岁取盈一册而止。或丛杂繁琐,贻羞大匹。今行年三十有三矣,术业不进,神明多疚,不从此猛省,痛下针砭,则悠悠忽忽,何日得与闻圣道邪?爰立此日记簿,自定课程,虽严寒盛暑,俗冗猬集,必登载一日所行之事,所读之书。前此五年日记录出有资考证者数十条,其余则拉杂摧烧之,盖非阅历所得,或裨益身心之言不足为省览警觉之一助也。江河倒流,日月迅逝,独行无侣,独倡无和,我其奉古人为师友,而忍与靡靡者终古乎?戊戌除夕漏下二鼓,棣秋记。
光绪二十五年岁次己亥正月朔日己酉(1899年2月10日),阴,微雨,午后止雨,时露日光。
读《曾文正公家书》二卷卷一、二。文正自立课程:曰主敬,曰静坐,曰早起,曰读书不二,曰读史,曰写日记,曰养气,曰谨言,曰保身,曰作字,此十事最是切实工夫下手处。自念生平接人对友,狎玩时多,整肃时少,则于主敬一事无得也;妄念迭起,神明易昏,则于静坐一事无得也;东翻西阅,有初鲜终,则于读书一事无得也;好尽言以招人过,而恶人讥评,则于养气谨言之道无得也;不能节饮食,慎嗜欲,则于保身之道无得也;能早起而不能用心,能读史而不能贯串,能写日记而不能端楷,能作字而不能临摹古人。此后当逐事留心,但能学得一二端,其余可逐渐扩充也。居家以静坐为要,涉世以谨言为要,主敬养气之功渐积致然,非可一蹴几也。姚补篱《琐学录》十六卷分《乾象》、《坤舆》、《古人杂事》、《职官》、《形体》、《称谓》、《书籍》、《字画》、《珍宝》、《宫室》、《古董》、《释道》、《巫术》、《动物》、《植物》十五门类,聚说部书如曲园先生《茶香室丛钞》例,惜是未成之著述,遗漏颇多,予倩里中诸子录副。雨窗无宾至,校《形体》、《称谓》、《书籍》、《字画》、《珍宝》五卷。称谓门“男人女名”一条重出,“命名不雅”一条本梁章钜《浪迹丛谈》,“历代君之别称”、“父母别称”诸条本陆以湉《冷庐杂识》,俱不著所出,盖随笔札录而未及覆检者。
初二日庚戌(2月11日),阴,天气较寒。
读《曾文正公家书》一卷卷三。《家书》多粹语,“论读书贵有恒”尤足药学子之失,摘录数则以为座右铭,胜读《近思录》、《呻吟语》也。“温经先穷一经,一经通后再治他经,切不可兼营并骛,一无所得。”“吾辈读书只有两事,一者进德之事,讲求乎诚正修齐之道,以图无忝所生;一者修业之事,操习乎记诵词章之术,以图自卫其身。科名者,食禄之阶也,亦须计吾所业,将来不至尸位素餐,而后得科名而无愧,求业之精,别无他法,曰专而已矣。若志在穷经,则须专守一经,志在作制义,则须专看一家文稿;志在作古文,则须专看一家文集,作各体诗亦然,作试帖亦然,万不可以兼营并骛,兼营则必一无所能矣。”“士人读书第一要有志,第二要有识,第三要有恒,有志则断不甘为下流;有识则知学问无尽,不敢以一得自足,如河伯之观海,如井蛙之窥天,皆无识也;有恒则断无不成之事,此三者缺一不可。” “读经有一耐字诀,一句不通不看下句,今日不通明日再读,今年不精明年再读,此所谓耐也。功课无一定呆法,但须专耳。约言之曰专,曰耐,耐即有恒之勉强工夫也。”
初三日辛亥(2月12日),晴。
璜泾门人狄云士来贺岁,留午饭而去。读《曾文正公家书》二卷卷四、五。文正治军后,每以“敬”、“勤”二字勖家人,盖一家之中,敬则兴,傲则败;勤则兴,懒则败,虽浅言,实至理也。敬须辅之以和,勤须佐之以俭,守此四字箴,而家道不光昌者未之有也。文正云:“勤者生动之气,俭者收敛之气,有此二字,家运断无不兴之理。”余亦云:“和者生动之气,敬者收敛之气,一张一弛,人道尽矣。”校《琐学录 古人杂事》一卷。
初四日壬子(2月13日),晴,下午微阴。
沙溪门人胡选英来贺岁,是夕雨雪。《冷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