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音正恶,督辅招臣等科道于清议堂论救时急着,首在得人。臣等各举所知,督辅执笔而记,臣等虑人众言杂,乃合词谓逆案断不可翻,督辅深明为然。言犹在耳,何其忽而易志?其曰诏款逆案一段,臣已改去,不知诸臣故复用?夫诏书撰以史笔,定于圣裁,便无反汗?藉曰督辅去之,诸臣不宜复改,岂皇上用之,督辅又可复改之乎?况逆案成于先帝之手,岂督辅亦欲决而去之乎?今方欲修先帝实录,若将钦案抹杀不书,则赫赫英灵,恐有余恻,或非皇上所以待先帝!若必书之,而与今日起用之大铖事相对炤,则显显令德,未免少愆,并非二辅所以待皇上也』。诚意伯刘孔昭乃为士英上言:『伏读诏书罪废各逆案,计典赃私俱不得轻议,而置封疆失事于不言,闻当事者仍将有以用之也。此诏款之中,乃见一段门户之肺胆。朋党之祸,于斯为烈』。士英又奏:『臣谓大铖非逆,非谓逆案当翻。逆案诸臣,日久已登鬼籙,翻之何用?既非逆案中人,亦不与当日之事,翻之何为?与其身犯众怒,为死灰罪魄之魁,何如勉附清流,窃正人君子之庇?舍菀集枯,臣虽愚不为也。监国诏书,据阁臣史可法疏谓:「逆案等事俱抹去,而吕大器添入之,是以戎臣而增减诏书也」』。
  臣按:逆阉魏忠贤既诛,其从逆者先帝定为逆案,颁行天下,逆党合谋翻之。己巳之变,冯铨用数万金导北兵至喜峰口,欲以疆场之事翻案;温体仁讦钱谦益而代之,欲以科场之事翻案。小人计无至,毅宗讫不可。大铖利国之菑,得士英而用之,然后得志。呜呼!北兵之得入中国,自始至终,皆此案为之祟也。丙寅,大仆寺少卿万元吉上封事。
  『先皇帝大度英武,锐意振作,乃世不加冶,祸乱益滋者,其故何也?则宽严之用偶偏,而任议之途太畸也。先帝初临海宇,惩逆当用事,斲削正气。因尝委任臣工,力行宽大矣。诸臣狃之,争意见之玄黄,略绸缪之桑土。敌入郊折,束手无策。先帝赫然震怒,一时宵壬,遂乘间抵隙,中以用严之说。凡廷杖、告密、加派、抽练,种种新法。备经举行,使在朝者不暇救过,在野者无复聊生,然后号称振作。乃敌氛如故,寇祸弥张。十余年以来,小人用严之效,彰彰如是,先帝悔之,于是更崇宽大,悉反前规,天下为太平可致。诸臣复乘之,竞贿赂,肆欺蒙,每趋愈下,再撄先帝之怒。谋杀方兴,宗社继没。盖诸臣之孽,每乘于先帝之宽;而先帝之严,亦每激于诸臣之玩。臣所谓宽严之用偶偏者此也。昨岁督师孙传廷,拥兵关中,识者俱以为不宜轻出,然已有逗留议之者矣。贼既渡河,臣与阁臣史可法、姜曰广云:急撤关宁吴三桂,俾随枢辅迎击,都城始固。既蒙先帝召对,亦曾及此,然已有蹙地议之者矣。贼势薰灼,延臣劝南幸,劝太子监国南都,然已有邪妄议之者矣。由事后而观,感追恨议者之误国,设事幸不败,必共服议者之守经。臣所谓任议之途太畸者此也。追原祸始,不禁酸心,仰祈皇上博览载籍,延访群工,盖崇简易推真诚之谓宽,而滥赏纵罪者非宽;辨邪正综名实之谓严,而钩距索瘢者非严。宽严得济,任议乃合』。
  潞王寓杭州。
  有旨约束其从人,盖士英之意,无日不在王也。
  吉王薨。
  諡大学士刘一燝文端,贺逢圣文忠。
  戊辰,马士英密陈四事。
  一、圣母在郭家寨,有常守文者知之;一、皇考梓宫遇难之时藁葬不备,命安抚李际遇护送南来;一、选淑女以备中宫;一、防护亲藩,恐为奸宄所挟。
  己巳,左懋第以应安巡抚防守上游。
  辛未,户科给事中罗万象谏用阉人王肇基督饷。
  命司礼随堂太监王肇基出督浙、直、闽金花白粮等饷。万象奏:『先帝正以三饷叠加而败,今中使复奉旨而出,威令严重,厨传供亿,有司必奉承争先,囹圄桁杨,生民涂炭。东南半壁,其堪再坏乎』?大学士高弘图自请督饷于外,有旨留之,于是责成抚按。
  改凤阳总兵牟文绶提督京营,以东平伯刘良佐代之。
  太仆寺少卿万元吉请恤阵亡将佐。
  疏言:『臣前护军四川,追剿献、操二贼,总兵猛如虎,参将刘士杰、游击郭关、守备猛先捷,从芦州至关县二千余里,深入追杀。士杰、先捷,俱死之。臣丁难回籍,猛如虎守南阳,闯贼攻城甚急,如虎以计破之,伤贼数千。既闻他门失守,犹持短兵攻杀多贼。至唐府国门望北拜,贼刺而害之』。
  癸酉,靖江王攻复州。
  甲戌,贼至济宁,参将李允和败之。
  郭贼三千骑至济宁扎营,差其下五人伪为凌兵部家人入州伏听。搜获,允和与朱继宗领兵至黄家集,杀步贼三十余,马贼不敢傅城。
  起张国维为戎政尚书。
  乙亥,湖广巡按御史黄澍召对,劾马士英于上前。
  辅臣高弘图、姜曰广、马士英、王铎,班殿左;公侯伯等班殿右。上传召御史黄澍来见。澍奏:『臣三年守汴,蒙先帝拔置台员,湖广全陷,差臣巡按。去年九月,臣至九江,与镇臣左良玉相会。镇臣暂驻九江,不敢遽催其前往,臣单身赴楚,与监臣何志孔、抚臣王扬基,招集流移。时武昌初复,城内人民,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