氏刻行逆案,分条细注。大铖之出,光先论之最切。故大铖之所欲杀者,周镳之次,即光先也。光先逃入婺源山中,金声匿之。而士英、大铖以史可法故,左氏之门人,左良玉又其同宗。疑在两家,故不敢急之。
  壬子,以定策陞太常寺少卿李沾为左都御史。
  以定策异议逮吏部左待郎吕大器。
  以总兵卢鼎镇守武昌。
  癸丑,逮湖广巡按御史黄澍,澍不受逮。
  甲寅,授罪枢张缙彦总督北直、山西、河南北。
  使阉人孙元德催理浙、福、直三省钱粮。
  使阉人田成选淑女于杭州。
  或言:内监出选,卢太后命之。其言甚亵,所以来人之疑也。
  ●弘光实录钞卷三
  冬十月乙卯朔,以总兵李成栋镇守徐州,挂镇徐将军印;总兵陈璘驻防九江。
  吏部尚书徐石麒罢。
  石麒以给事中陆朗、御史黄耳鼎例转,奉圣旨『陆朗留用』:石麒奏:『郎催饷入浙,吓诈逼辱,挟妓西湖,臣以去邪勿贰,毅然用之,岂知狡兔之窟,专尚交通,不可复动也。噫!今之交通,何独一朗?江阴知县李令□身未入都,已有中贵为之求吏部;中城兵马朱扬□□□等疏上,即有中贵为之求考选,则皆缘朗辈在中为之辟奥窔而凿混沌也。语曰:宫中、府中,相为一体,黜陟臧否,不宜同异。臣部博采舆论以上,而异同之端每见。皇上独不念此初奠之神京元气,几堪琢削也今』。耳鼎奏:『塚臣为昌时之党,臣曾参昌时,宜塚臣之恨臣也』。石麒奏:『耳鼎规避年例,借参吴昌时一疏为护身符;夫耳鼎之年例,为贿荐贪令郝明徽也。发之于巡方,闻之于通国,此岂昌时余党谋害所致乎?臣久在山中,不知耳鼎奉秦差时在去岁冬月也。此时入秦无路,入燕亦无路乎?自南入北自北至南者,三月初十以前趾相错也。耳鼎奉先帝之命而出,自宜报先帝之命而归。若冬底春初入,明告先帝以不得入秦之故。宜亟吴三桂、王永吉诸督镇巩固神京,则冠骑胡得长驱至此?一人不职,九庙顿隳。臣不能申明讨贼之义,而仅发贪吏私人,所谓放饮流歠而问无齿决。恶得无罪焉』!耳鼎又奏:『石麒杀陈新甲以败款局,逢马士英之意,欲借石麒以为款地』。石麒奏:『耳鼎拾马绍愉之邪唾,将以颠倒成案,献媚□庭,以为后己卖国之地。不独欲为新甲报仇起大狱已也。臣请先言款事始末。我国家自有□患以来,其款非一矣。天启二年,本兵张鹤鸣惑于王化贞之说,俾违督臣熊廷弼节制,而私与孙得功为市,得功私献广宁,化贞逃而款议败;其次则袁崇焕遣■〈口赖〉嘛僧吊□□,因以议款,未成而崇焕去位。先帝初立,授崇焕以兵柄。崇焕阳主战而阴实主款也。杀江东毛文龙以示信。同先帝初不之许,遂嗾□阑入胁款,戒以勿得过蓟门一步。崇焕先顿甲以待,是夕□至。牛酒相慰劳,夜未央,口忽渝盟,拔骑突薄城下。崇焕师反殿口后。先帝于是逮崇焕诛之。而款议再败。然崇焕虽言款,其所练甲士颇精强,边备未弛,故诛后而祖大寿犹得以余威振于边。岁久我叛帅累累家辽西,益相狎习,边将多与□媾,偷旦夕之安,而边备日弛也。杨嗣昌为枢密,廉得□状,会□亦内寇,于是再以款事闻。先帝命侦□情,竟得嫚书,大怒格之,而款议复败。嗣是即陈新甲主款也。新甲令石凤台与□通,而恶洪承畴挠其事,因□困锦州,急遣张若麒催战,欲承间杀畴胁款。此即崇焕杀文龙故智也。不虞承畴先觉,独入嵩、杏城死守,若麒计不成,乘月宵遁,陷我六师,旧辅谢陞见边事大坏,忆督臣傅宗龙临行有枢臣计端主款之语。□闻,先帝召新甲陛见,切责良久。陞曰:「果若得款,款亦可恃」。议遂定。时壬午正月初八日事也。已而遣一瞽者、一黜生与绍愉偕往义州议款四、五月;归,复得嫚书。先帝知为所绐,大恨,而款事又败。盖自辛巳张若麒倡逃后,举先帝十五年所鸠集之精锐,一旦悉扫,老成谋国之臣,无不私祝款事之成,庶几稍有息肩。至天子亲发玺书,下明诏,首臣属草,次辅书真,诫枢臣择使者而遣之,为使者饬冠剑,连车骑,乘传至寨外,我边臣椎牛酾酒,张筵十六席,燕□使,□之长遣纲纪一美少年、一老人来会,绝不语及开市事。问之,则云待□□命。及□□至义州,首诘□长私与中国通,拟杀我使人,译事者为之祈请,叩头乞哀。绍愉等抱头匍匐窜归,恐后尚未望见□面。今称亲到渖阳,不几梦中呓语耶。且先帝之诛新甲,非以款事。臣拟新甲罪,亦非决不待时也。先是四、五月间乞款不成,沸满长安,台省恶其辱伤国体,尽发新甲前后奸罪,章满公车。先帝概不下。忽于是年七月二十八日以十余本悉下法司,并下新甲于理。时新甲金多党盛,为之祈生全者如市。及臣发诸纠疏读之,或言其卖总副镇金银累钜万,从海道运归,或言其陷辽城四,陷腹城七十二,陷新藩七。越旬日,臣同法司集都城隍庙,新甲口供与所纠无以异。臣于是引失陷城寨律秋斩。旧辅臣延儒为新甲营解甚力。面奏谓国法大司马□不薄城不斩也。先帝曰:「他边疆即勿论,戮辱我七亲藩,不甚薄城乎」?延儒语塞。先帝尚以秋斩来蔽辜,谕臣再议。于是引居中调度临时不能策应因而失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