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望自引兵至岔口,复败还,遂驻贵州。

  丙申十年(清顺治十三年),李定国与可望有隙,迎帝入云南府,刘文秀等皆附之。

  丁酉十一年(清顺治十四年)八月,可望誓师普定,以冯双礼守贵阳,自引兵犯云南。九月,可望溃;还至普定,守将马进忠闭门不纳,令城上发炮击之。或曰:『此国主』!进忠曰:『国主誓师而出,计兵十六万,今止数十人。此必是贼』!可望大窘,急趋贵阳。冯双礼又扬言进兵,已迫促;可望护家口先行,己为断后。可望遂弃城,走至宝庆,乞降于清;清封为义王。

  十月,刘文秀等追可望至贵阳,冯双礼迎降,遂复贵州。

  戊戌十二年(清顺治十五年),清复使吴三桂与定西将军墨勒根虾由四川一路、靖寇大将军罗托由湖广一路、征南将军赵布太由广西一路,期于二月二十五日三路进师,共取贵州。既又遣信郡王多罗自都门趋贵州,仍分三路进取云南;罗托还驻荆州。时三桂屯汉中,由沔县、戴安、宁羌至朝天驿,顺流而下。三月四日,抵保宁,集舟舰、载军糈,以重庆水陆交冲,请增兵五千,以程廷俊为重夔总兵。七日,过南部、西充。十四日,至合州。合州有江,自阳平合瞿河而下,江而宽阔,水势汹涌,清兵跨马渡河,重庆总兵杜子香望风奔溃,清兵遂由铜梁璧山进发。四月三日,陷重庆,使人招原任总制杨乔然,乔然服毒而死。

  时川、湖界中如房、竹、归化、大昌、大宁则有塔天保、郝摇旗、李来亨、袁忠第、党守素、贺珍,施州卫则有王光兴,长寿、万县则有刘体纯、谭诣、谭宏、谭文、向希尧,达东则有杨秉胤、徐邦定等,结连啸聚,俱未附清。清乃以严自明领重兵镇重庆,与程廷俊协同固守;大兵遂渡黄葛江,历东溪、安稳、松坎、新站、夜郎。其间如滴溜、三坡、红关、石壶关,上摩九天、下临重渊,一夫守险,千人不得过;李定国先遣刘正国据险拒之。二十五日,清兵抵三坡,正国自水西奔云南,于是自桐梓至四渡站,守将郭李爱、刘董才、王明池、朱守全、王刘仓、王友臣等皆降清。三十日,清兵陷遵义。五月三日,进至新站、乌江。十一日,袭破杨武大于开州倒流水。于是水西宣慰司安坤、酉阳宣慰司冉奇、镳蔺宣抚使奢保寿等皆降清。兴宁伯王兴亦降清,吴三挂赐以盔甲名马,逾于常格。

  七月二日,谭诣、谭宏、谭文攻重庆,不克。诣、宏与文有隙,共杀之,请降于清,清以诣为向化侯,宏为慕义侯(自是以后,凡川东据险自固者,多降清矣)。吴三桂终以重庆为虞,使川抚高民瞻驻重庆,又调建昌总兵王明德赴重庆协守;檄严自明俟明德到日,即领所部赴遵义。二十八日,墨勒根虾病死,赵布太与线国安陷独山州。

  多罗入贵州境,约三桂议事,三桂自遵义驰赴之。十月五日,会多罗于平越府之杨老堡,遂与经略洪承畴等共订师期。

  帝赐李定国黄钺,同冯双礼等扼盘江河、据鸡公背,经营贵州;又使白文选同镇将窦民望等守七星关,进抵生界,距遵义数十里,牵制清兵,以应定国。吴三桂闻之,兼程遵还义。十一月十日,统藩十四旗及援剿总兵沈应时、马宁等自遵义出师。十二日,文选自生界退守七星关。关极险峻,两山壁立,水汹涌,号天生桥;三桂前在遵义,细问土人,已得其详。十二月三日,营于水西苗猓,不言所向。次日,忽由天生桥小路抄乌撒军民府,扼七星关大路。文选大惊,弃关,走可渡桥;又焚桥,走沾益州。李定国见多罗自中路来,亦退守盘江河,连战于罗炎河、凉水井,皆败。又闻赵布太将至,遂率大军奔云南。

  吴三桂至乌撒,收降文选余众,设官安抚,贵州悉陷。

  冯双礼、狄三品等自金沙江奔四川建昌卫,三桂发檄招之;且密授三品方略,使谕川南诸将归附。

  王化龙守茂州(即唐维州),独不降清;三桂发兵攻之,力屈被擒,竟见杀;同知唐天颜亦死之。化龙有所乘马,见化龙死,亦悲嘶跳跃而死:四川悉陷。

  野史氏曰:崇祯初,流贼自秦入蜀,摇黄继之,蜀已骚动。然十七年间,贼五出五入,未为大害也。迨献忠陷成都,一、二年间屠戮川民,靡有孑遗;虽石虎、符生之残,黄巢朱温之暴,亦不至若此之甚。曾英、王祥之徒,集乌合之众倡义讨贼,至死不回,可谓义士!然战争之苦,未尝不为民累,况其间又有马珂之陷顺庆、容藩之帝夔州乎戮官、戮民,宗室献贼,余毒未尽,又有此以甚之;生民涂炭,于斯而极!献贼既败清兵,横行川中;王祥、李占春整兵再战,杨展、曹勋败而复胜,而马干德辈或战死疆场,或委蛇强将之间,冀其一效;于是清兵远遁,全蜀稍宁。未几,孙可望复犯四川,王祥、占春之属相继败死,蜀中空虚;清兵乘之,遂据其地。夫蜀素称天险,自武侯治蜀以来,废兴不一。然据之者必历数十年而后败,未有一年之中献贼、闯贼、□□、摇黄以及乱民、悍宗相继而起,此往彼来,如今日之甚者也。岂天未厌乱,则地利亦不足恃哉!明季两京陷没,各有沦亡;而生灵之祸,蜀为尤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