舍车而徒猎者,于古未闻,秦近西戎,盖狄俗也。

  “□□銮车,[1234]敕真□”为第三鼓。

  右田猎既畅,迤逦而东。路渐入山,故有{备逯}湿阴阳之言。按《水经注。秦川》有故秦亭,秦仲所封也。自是而东有小陇山、吴山,然后至陈仓。《水经注》又言:小陇山岩嶂高险,不通轨辙,所谓{备逯}湿者即此。此章极言戎徒之美、之众,近于《车辚》。所谓公之媚子,从公于狩者焉。

  “皮□走齐々”为第四鼓。

  右所狩既远,道草茂,以起下除道。

  《□□猷乍,{备逯}乍□》为第五鼓。

  右记入山益深,丛树交荫,至三十里之远。且华叶亚若,道途昏蔽。于是兴除道之役({亠曰}古昏字,见《代醉编》)。

  “吴人{炎心}亟,□夕敬□”为第六鼓。

  右言猎至于吴山之下,吴山之人皆爱而敬之。朝夕趋事,或西或北,且不以为功伐。因其人情之美,欲留居之,遂暂寓于囿中,以度其地。

  “吾水既□,吾道既平”为第七鼓。

  右言道既平治,人有栖止,嘉树成列,营邑既定。戎人自远,天子可以永宁矣。乃于日之丙申自往,周行道路而将归矣。

  “□□□□,雨□<流水>”为第八鼓。

  右归途遇雨,舍车而舟。其初缘岸势之盘业,(即某),浮车涉水,久乃方舟而西。徒更(更)以索维舟,或在水之阴,或在水之阳。辎重则以驴负而行,雨湿不能成列,或有奔逸,则御止之。

  “丞泛丞,丞皮淖渊”为第九鼓。

  右既泛舟,因遂渔焉。其鱼众多,羹霍之不足,更以柳为橐盛之。

  “弓矢孔庶”为第十鼓。

  右鼓剥蚀已甚,约略知为田渔。既毕,归而韬弓戢矢之意。其曰天子,又曰嗣王者,乃因营邑思周之故都。及东周之王,故追述之。天子指幽王,嗣王指平王也。

  国学许文正柏,前人皆有诗。然元初国学,非今之地,此因《元史》而误,盖未可信。

  雍和宫,在国子监之东。地本世宗潜邸,改为寺,剌麻僧居之。殿宇崇宏,相设奇丽。六时清梵,天雨曼陀之花;七丈金容,人礼旃檀之像。飞阁复道,无非净筵;画壁璇题,都传妙手。固黄图之甲观,绀苑之香林也。宫东为书院,乃昔之山池,入门为平安居、如意室,石假山环之。正室曰太和斋,后为海棠院,又后延楼一带,树石丛杂。室中陈设,贴落胥乌,号神鼎之遗。岁时方泽毕事,临此园少歇,进膳更衣。从臣亦去朝服,换常服,定制也。寺僧分四学,曰天文学,曰祈祷学,曰讲经学,曰医学。学各有经论,文字不能相通,故始入某学,终身不迁。上殿诵经,座位亦分四列。惜其经皆梵文,无从证其法之精粗。

  柏林寺,在雍和宫之东,亦巨刹也。相传寺僧某,道行高洁,世宗居潜邸尝往来,曾预示龙飞之谶。今寺西有行宫。

  镶黄旗炮厂,在城东北隅,即所谓红夷大炮者。其巨者有大将军之号。按:炮制本始于金元,至明而精。及国朝入关,得其制。又得明代司炮之车,乃立八汉炮队,以配八旗,故至今炮队犹聚族居此。或云其先本亦由金元入明者也。

  羊馆胡同,有前代废铜厂基。锻灰积过七八丈,裒延甚远。岁久坚凝如石,风雨剥蚀,颇具之致。坡陀迄逦,且起且伏,令观者骇愕,崎之致,疑从天外飞来。每春岫浮烟,秋林落叶,登兹遐眺,所见自远。而城堞参差,正堪平视,屋宇远近,都在指顾。西则宫阙重重,山岚嶷嶷,万岁景山,皆在禁中。我辈送目,惟此而已。城隅隙地,半多野水。履亲王邸山池,即因水为之。今楼榭不存,而水局如故,数株杨柳,低欲拂波。其北有俄罗斯馆,水所周也。闲尝小步其间,景物全非,烟水自妙,留连久之。遂制《八声甘州》云:满空园春水自茫茫,不是旧烟霞。想当年盛事,朝飞暮卷,多少繁华。舞榭而今尽也,何处说窗纱。乔木幸无恙,残照栖鸦。惆怅荒芜至此,奈群儿不解,犹折残花。危楼未圮,阑也欹斜。不见楼中帝于,只离离衰草遍天涯。浑可叹,一园新绿,偏在邻家。

  五岳观,今已圮。而观外人家亦日少,故地最空阔。

  松文清公(筠)第在二条胡同,今子孙仍居之。尝闻其听事中有巨椅一,公遗物也。人不敢坐,坐者往往致疾。公以理学名,而滑稽不羁。然事君交友之际,汲黯不能过也。晚岁退居时,适宣庙以天变示警,特召对。上慰之曰:卿貌尚矍铄如前。公仰对曰:以臣观之,天颜似少逊昔日,想因万几过劳之故。上曰:然,即如今天象示警,亦廑朕怀,卿有所见乎。公谢曰:以臣妾测,此似由用人失当之故。上瞿然曰;朕用何人失当,卿有所见,可直陈之。对曰:他人臣不敢知,即臣之两子,皆犬马材也。皇上任以侍郎,果何所取?以此推之,似此者恐不免耳。上亦为之怃然。某相国最富,公素狎侮之。一日,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