蜀,据之,分兵四掠,号曰红巾。明玉珍自将红巾三万攻云南,梁王及宪司官皆奔威楚,诸将悉乱。总管大理段功谋于员外杨渊海,进兵至吕关,败红巾于关滩江,杀获千计。红巾收合余衄再战,复胜,杀段氏骁酋铁万户。红巾屯古田寺,段氏夕潜火其寺,红巾军乱,死者什七八。又追至回磴关,大败之。红巾大呼曰:“待明年来复仇!”时功在战间,得玉珍母寄其子书,云:“尔征南务得之,不得轻还。军少粮乏,我当添补。”杨渊海效其书迹,易之曰:“中国兵来急,尔宜早归。”遂募能入红军营者,有小卒陈惠愿行。玉珍得书,恐国中有变,又新失利,遂急收军。功追之至七星关,又胜之而还。梁王深德段功,以女阿礻盖妻之,为奏授云南平章。(杨慎《滇载记》)
按:夏兵陷滇省,《元史》记于壬寅年,又云擒明仁,皆误也。且云南之役,玉珍不在行,或即明二之讹乎?
九月,表韩氏女为贞烈。
初,丁酉岁九月,青巾贼入成都,有韩氏女年十七,举家从军。夏兵攻剌踏,破之,韩女假为厮儿被掳,砍草养马,出入六、七年,人不知其为女也。至是,征云南还,路逢其父,赎之,适尹氏。其贞烈如此。
己酉,辟刘湛为仁寿县学教授。
时有刘湛者,字信翁,江西人,为仁寿教官。文章清古,为后进所宗。丁酉,玉珍入蜀,弃官隐居泸州。玉珍屡辟不就,卒,弟子葬之小市箱。(《平夏录》、《明氏事迹》)
湛,学行优裕,造就人才,升为国子监祭酒。(《明氏实录》)
至正二十四年甲辰(天统三年),司马万胜率兵攻兴元,围城三日,不克而还。
秋,巴州叛,命司寇邹兴攻克之,留兵镇守。
攻拔巴州尚仓,置军守之。(《平夏录》、《太祖实录 明玉珍本传》载在癸卯秋。)
至正二十五年乙巳(天统四年)春,更六卿为中书省、枢密院。
以戴寿为左丞相,万胜为右丞相,向大亨、张文炳为知枢密院(《平夏录》为都察院);邹兴为平章,镇成都;吴友仁为平章,镇保宁;莫仁寿为平章,仍镇夔门;邓元亨为平章,镇通州;窦英为参政,镇播州(《明氏实录》云:“邓元帅为平章,镇通江,江宝英为参政,镇播州。”);姜珏为参政,镇黔南。(《太祖实录 明玉珍本传》)
冬,徐国参政姜珏来朝。令珏守夷陵,就彼屯种置仓,以赡国用。(《明氏宝录》)
大明太祖高皇帝遣使通聘,夏主遣参政江俨答聘。
乙巳九月,夏主明玉珍遣其参政江俨来通好。上遣都事孙养浩往报,遗书曰:“元政既隳,天下驱兵者蜂起,往往毒生灵,未有能奉天道拯民于涂炭者也。徐氏以昏懦见杀,陈友谅窃据荆、襄,肆其强暴,自取颠陨,又何足言。昔者曹操虎踞中原,假汉之名以号令天下,操日夜思并吞吴、蜀,吴、蜀不能合从以拒操,而屡起衅端,自相攻伐,岂不失计之甚哉!今之英雄,据吴、蜀之地者,果欲与中国抗衡,延国祚而保社稷,惟合从为上谋。足下处西蜀,予居江左,盖有类昔之吴、蜀矣。方天下之变,中国士马精强,民庶繁衍者,汴、雒、齐、鲁、三晋为然,今皆在豪杰之手。自彭城以南,嵩、汝之东,两淮之间,三分人民,予已得其二。足下之兵虽出于颍之东南汉、沔、湘、湖之地,然而陈友谅握其权纲,足下因有所见,以偏师入蜀,度其兵有三分之一,兹既奄有全蜀,乃古今人物,强盛之所,宁不壮哉!然西有李喜喜等兵侵扰杀掠,生民无几。近者,王保保以铁骑劲兵,据有齐、鲁,根培雒阳,招贤纳土,练将养兵,实处中国,其志非小。使其奸雄如操,足下与予岂得高枕无忧乎?当今之势,予与足下实相表里,将欲国祚之安,备中原之患,可不以昔之吴、蜀为鉴耶!使至,辱厚意,故以书往报,惟足下筹之。”乙巳十月己酉,上闻玉珍取云南失利,诸将暴掠不能制,乃遗以书,曰:“自元失其驭,天下兵起,今十有四年。凡昔之首事者,十亡八九,此皆不思救民,恣行残忍,自绝于天,以底祸败也。近闻足下发兵与蛮夷为敌,兵之所过,郊圻之内,民舍一空。此如割股以啖腹,腹饱而身毙,果何益哉?西蜀沃野千里,刘备据之,以三分天下。苟不善保而使他人有之,诚为足下之忧。予与足下中心相孚,欣戚相同,故以相告。譬如弈者,当局有不自知,旁观者能审之矣。若足下旁观于予,亦幸有以相告,岂不美哉!”(《太祖实录》)
吴王始遣都司孙养浩来结好,书曰:“吴卫奉书夏国皇帝。间者,得姜珏诰命,观其文义妥贴。辛卯岁,兵起蔡颍,有陈友谅恃其土地之广,甲兵之强,一旦迫区区之境,不得已而应之,三年遂决。胡人本处沙塞,今反居中原,是冠履倒置。足下应时而起,居国上流,区区有长江之险,相为唇齿,协心同力,并复中原。事定之日,各守疆宇,特遣使通好。惟足下图之。”是年秋,夏遣参议江俨答书曰:“夏主皇帝奉书吴王足下。迩者,夷狄运衰,中原气盛,天必降生豪杰,驱逐胡虏,以为生民主,是乃天意之有在也。第以中原人物,解此者少,尚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