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四人,杂入福金帝姬,送皇子寨。姬初受绐于开封府,及见皇子,战栗无人色,皇子令其婢李氏慰而醉之。自正月二十五日,开封府津送人、物络绎入寨,妇女上自嫔御,下及乐户,数逾五千,皆选择盛装而出。选收处女三千,余汰入城。国相自取数十人,诸将自谋克以上各赐数人,谋克以下间赐一二人。因病汰还千余,仍令少主传谕城内补送[ 缺十九字] 定。初五日,送还少主。初七日,国相回军,且催骡马、戒行装,四壁官亦申报金银净尽,任听皇子驻军守索外郡续纳。忽初四日,宋邓珪以皇子私纳帝姬事漏言,国相知皇子有私意,不欲议和。宋内官蓝、医官周道隆、乐官孟子书输诚国相,请发窖藏,国相遂大怒,不令少帝归。
初五日,二帅请少主赴打球会,随行者何、冯澥、曹辅、郭仲荀四人。入幕,少主西向坐,二帅东向执礼甚恭。酒数行,皇子躬下球场,忽蒲芦虎大王持诏至,即撤席。少主乞回宫,国相呵之云:“尚欲何往?”皇子送少主入斋宫,密语废立事。吴开、莫俦跪求云:“倘蒙再造,俟国相回军后,无论何人何物,惟皇子命。”遂指索帝姬三人、王妃、嫔御七人。吴开等力请少主手押为信。皇子至国相寨云:“明诏虽允废立,密诏自许便宜行事,况已表请立藩,岂容中变?”国相不允。皇子谓:“太祖止我伐宋,言犹在耳,皇帝仰体此意,故令我懑自便。”国相云:“皇子何私于宋,不顾大害?宋兵尚多,民心未去,如今放手,后患无穷。更立异姓,国势易动,徐图混一,岂非善计?”蒲芦虎云:“都元帅斜也意同。”皇子怒云:“南伐我实首谋,我当为政,废主亲属不能如契丹虐待。”蒲芦虎两解之,皇子悻悻而去。萧庆语国相云:“废少主,康王必自立,不似少主庸懦,请再思。”国相云:“宋若归诚于我,当保全。”萧庆遂赴斋宫,少主诸臣不复与议。
初六日黎明,二帅令宋主入青城寨,宋官皆从。金兵挥去黄屋夹队,行抵寨下马,令跪听诏,废为庶人。国相令萧庆、刘思去少主冠服,宋忠臣李若水抱持御衣,戟手怒骂,兵士拽出。国相押少主入斋宫,令书谕留守,并启道宗,限七日率宫眷出城,推立异姓。又令莫俦、吴开入城宣谕,令邓珪率内侍百余人入城,临守后妃、帝姬、诸王妃,令冯澥、曹辅入侍废帝,余臣禁押别室。郑宽之、梁平、王孝杰、王宗沔自城中出,亦禁押。
初七日,令骑兵万人自南薰门排屯至青城刘家寺,两帅驻南薰门瓮城下。及午,太上率妻妾、子妇婿、女奴婢络绎而出,我兵监押轿车之中,抵瓮城,令内侍指认点验后,太上、后妃、诸王、帝姬皆乘车轿前进;后宫以下,骑卒背负疾驰。申刻,令邓珪入城搜捉。二帅返青城,送太上入斋宫,责其败盟,太上抗辩不屈。二帅斥之云:“不允和亲,全为囚俘,何颜向人?”太上云:“我与若伯叔,各主一国。国家各有兴亡,人各有妻孥,请二帅熟思。”国相云:“自来囚俘皆为仆妾,因先皇帝与汝有恩,妻子仍与团聚,余非汝有。”挥令出,见少帝,相顾号泣。二帅仍至青城,遣后妃五人,诸王二十八人,皇孙十六人,驸马
七人赴斋宫[ 缺三十六字] 戌刻,邓珪又押送宫眷七百余人至青城刘家寺。
是夜,国相宴诸将,令宫嫔等易露台歌女表里衣装,杂坐侑酒。郑、徐、吕三妇抗命,斩以徇。入幕后,一女以箭镞贯喉死。烈女张氏、陆氏、曹氏抗二太子意,刺以铁竿,肆帐前,流血三日。初七日,王妃、帝姬入寨,太子指以为鉴,人人乞命。命福金帝姬抚慰之,令施膏沐,易后宫舞衣入帐侍宴。[缺二十七字] 初八日,又解到王妃、帝姬六人。两帅遣吴开、莫俦入城,催立异姓。孙傅等投状,请立赵氏,不许。
初九日、初十日,又解到王妃、帝姬九人。帅府令吴开、莫俦入城,宣付札牒,布告四方。入暮回寨,携来孙傅、张叔夜请立赵氏状。
十一日,宋官上举张邦昌状,孙傅、张叔夜不签书。午后,朱皇后、太子、公主等出城,安置斋宫。搜出王妃、帝姬四人,津送刘家寺。
十二日,拘孙傅、张叔夜入青城塞,遣吴开、莫俦传谕宋官,立张邦昌为楚帝。秦桧上书帅府有异议,拘其家属至。
十四日,青城木寨成,国相令旧选童女、随来宫女、新取宗戚妇女居之。十五日,建安郡王赵楧死。有李浩者,貌似相国公,误拘入斋宫。宋废主谋遣相国脱走,以浩为代。无隙可走,遂秘建安丧,以相国代楧。
十六日,帅府令妇女已从大金将士,即改大金梳装,元有孕者,听医官下胎。帅府牒城内官依旧视事,遣李若水入城安抚,李抗不行。奉朝命,俘获人畜,如契丹例分别贡赏。赵构作速催回,毋滋遗孽。
十七日,国相宴皇子及诸将于青城寨,选定贡女三千人,犒赏妇女一千四百人,二帅侍女各一百人。
十八日,皇子宴国相、诸将及宋废帝、后,为太平合欢宴。巳刻入座,国相、皇子、阇母、额鲁观、谷神、阿懒、挞懒、蒲芦虎、设也马、斜保十人,及宋太上、郑后、废帝、朱后,皆堂上,席二人。三十二将皆堂下。斜保请皇子出妃姬二十人、歌妓三十二人侑酒。宋帝、后避席,国相不许。席散,皇子语太上曰:“设也马悦富金帝姬,请与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