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左副都御史。

  僧大悲伏诛。

  大悲,屡经会讯,语言颠谬:『潞王施恩,百姓人人服之;该与他作正位』等语。御史高允兹未例转时,曾疏言:『大悲一案,其状似癫、似狂,其言如梦、如呓。先帝必无十二年封齐王之文,□王岂有十五年过镇江之事!且藩封贵重,寺人骄蹇;招内「潞王下位迎接与李承奉之叩首陪坐」,正不知有风影与否。至如申绍芳、钱谦益现在宫詹、卿贰,敢有异图?且此何等事,而议之孔圣庙耶!或令潞藩与李承奉并绍芳诸人明白回奏,以释群疑;或三审既明,即便正法,了此公案。伏乞皇上霆断!不然,葛藤不斩,弓蛇自疑,一波复作;起桐封之危疑,滋委巷之裨说,开□网之□端,可乎哉』?会谦益、绍芳各具疏辨,而上亦召对阁臣于内殿,皆请包荒以安反侧;遂诛大悲于市。时御吏张孙振审词有「大悲本是神棍,故作疯僧;若有主使线索」。又云「岂是黎丘之鬼,或为专诸之雄」;语多挑激。非上宽仁,大狱兴矣。

  丙戌,改詹事府尚书钱谦益礼部尚书、翰林院学〔士〕。

  丁亥,命复故辅温体仁谥、荫;文震孟谥仍旧,不必议夺。

  命皖抚归并应抚,屯抚改为凤督;王永吉带抚淮安,卫胤文兼抚徐、扬。

  召勋臣朱国弼等、阁臣马士英等、翰林刘正宗等入见武英殿,面谕会同府部、九卿、科道辨验北来太子真伪。

  先是,去年十二月间,有鸿胪少卿高梦箕仆木虎自北而南,中途遇一稚子,挟与偕。薄暮,解内衣,灿然龙也;惊询,谬云:『我王子』。既益狎,乃易语「太子」。行抵京□,望孝陵,辄伏地哭。梦箕初犹疑,留与深语;每言及先帝、先后,则长号。又问『闯贼入宫,何以呼尔』?稚子涕泪交下,故作羞恨状;曰:『儿我』。闻娓娓宫中事,梦箕无以辨也;乃始信之。初,欲疏闻;继谓此先帝胤,出恐不免;密送杭州宅内。稚子至,益骄;每酣饮,则狂呼,间大言阔步。梦箕侄不能禁也,惧;书达梦箕。梦箕亦惧,命载送金华之浦江;然外人已啧啧矣。不得已,于正月疏闻;上亟遣内臣冯进朝追回,至绍兴方及。至是,奉上谕:『朕念先帝之子,即朕之子;若果系真东宫,朕尚无子,即□养他。但昨遣内臣李承芳、卢九德前去审视,回奏「面貌不对,语言闪烁」。卿等可会府部大小九卿、科道、旧日东宫讲读等官前去辨验』。时诸讲官刘正宗、李景廉等皆言「太子眉长于目;而北使兵部侍郎左懋第密疏至,亦言虏中有一太子。不知真伪』。询之西宫袁妃,妃曰:『太子有虎牙,脚下有痣。至是验之,无一合』。继问讲读何所?则误指「端敬」为文华殿;□问讲读先后?则误以先读为先讲。问『讲读既完,所写何字』?则误以「孝经」为诗句。问『字写几行』?则误以描摹十大字,自书小字于旁为「全写」。又问『当日讲读,曾问难数次?尚记忆几何』?曰:『不记』。又问『讲案上何物』?曰:『不知』。虽正宗、景廉,亦不识也。又兵科左戴英前,问以『崇祯十六年曾延鞫吴昌时,携皇太子于中左门,何事、何语』?又问『嘉定伯何姓、何名』?亦不能对。时众犹无言,惟阁臣铎大言曰:『假』!使退。未几,左都李沾同数人升阶,始□地乞怜;自云『王昺孙之明,非太子;为木虎所教』。手书付沾,遂据实奏闻。

  上召对群臣。

  即会审之午后也。上曰:『朕念先帝身殉社稷』,言出泪落,连拭不成语;继乃曰:『朕今日侧耳宫中,惟望卿等奏至。若果真,即迎入大内,仍为皇太子;谁知又不是』!慨伤久之。时左都李沾持「伪太子」手奏疏奏者再,上皆不愿言也。徐命取视,付法司再审。兵科左戴英疏言:『王之明虽系狡狯,然年力尚稚;必有大奸之尤,挟为奇货,将开群疑。凡宗藩之错居内地、督镇之分阃外藩,莫不喜谈乐道;别有一种锢废簪绅、横议处士,专意造言,不风且波。况业有假者在,则更不难文致。窃谓此狱宜稍需时日,使天下共见为假;毋速结顷刻,使天下妄意为真。即已付法司,而一切提防尤宜慎密。盖之明之来,必有群奸护至;计此时必潜伏辇毂,暗中探听。知计不行,又何顾一之明,不寻〔灭〕口之计。乞敕法司严之又严。若主使之人,务在根究必得,乃可昭示薄海』。疏奏,命法司审。

  大学士可法请召回□巡抚、总督卫胤文(?)。命仍审。

  戊子,革新推四川巡抚马干职,抚、按提问。

  督辅应熊纠其淫掠不遵也。

  命督辅王应熊以便宜行事;违节制者,用赐剑先斩后闻。

  命滇抚移镇附近川界,出毕节、建昌两路;黔抚移镇遵、永,出綦江、纳溪两路;川陕总督规复保、顺二府,楚抚亟复荆州,郧抚扼守大宁、大昌、达州、东乡出路,沅督扼守平溪、四卫出路,广西协助贵州:并郧阳悉听督辅应熊节制,共图扫荡。

  应熊疏言:『蜀之四境,西北与陕西之汉中州县相比,东北与郧、襄相比;而正东则出峡之路,抵夷陵、荆州矣;西南由建昌、毕节以入云南,正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