始;则愿皇上中天下而立、定四海之民,而无徒以南朝天子自况也!昔我高皇帝定鼎金陵,囊括南北,所手勒屏间、旦晚吟哦者,惟「南朝天子爱风流」为戒。臣愿皇上力追高皇共勒斯民,无以赏花钓鱼,遽侈宋宗太平之盛;且以卧薪尝胆,时存越王辛苦之忠。异日恢复功成,与高皇开创并谓金陵有两圣人焉,皆起东南而有西北,厥功懋哉!虽然,汉贾生不云乎?「群下之众,而王上至少也。所托财器、职业,萃于群下也。但无耻俱苟安,则王上最病」。咏斯言也,非群臣责而谁责哉!夫责诸臣以平奴、荡寇,犹曰「斯事重大耳」;若责以贿赂无营、情面无徇、水火玄黄无过战,惟兢兢整纲饬纪、信赏必罚,则又谁不能况乎!王,犹天也;乃甫经申饬,忽尔弁髦。如监军、监纪不宜滥,设则有饬;而题请如故。希赠、希荫不宜滥,乞则有饬;而封进如故。赏功、酬劳已极攸厚,不宜再三请,乞则又有饬;而上自勋戚重臣、下及护随冗员,干冒无厌。聋聩耶、藐抗耶?大臣如此,何以责小臣;近臣如此,何以责外臣!若尤而效之,视为固然;则万一敌、寇扬尘中外益急,而呼兵兵不应、呼饷饷不应、呼将若士又不应,天下事岂不可寒心哉!盖以崇祯十七年为单□之初,则收拾人心,一大机括也。步太急则■〈盾〉故,当以兼容并包者予天下以风和濡之象;所谓「人言我愦愦,后人当思我愦愦」者以此。以弘光元年为中兴之始,则又整顿人心一大机括也。水太濡则犯故,当以震厉奋迅者示天下以当烘电掣之象;所谓「不鸣则已,一鸣惊人」者以此』。疏奏,命通行申饬。

  镇河总兵许定国叛,袭杀兴平伯高杰于睢州。

  初,定国久据睢州,意惮他徙。会河南总兵王之纲开镇归德,内不自安;有言其送子渡河,招北兵南渡者。适杰至归德,欲以威摄定国,招之会;不应。□复约抚臣越其杰、按臣陈潜夫等往睢,定国始郊迎。时其杰以为不可入城;杰心轻定国,纵马入。酣饮,约定国十六日离睢,又取塘报通敌、送子事示定国;国愈疑,无离睢意。杰促之,怒;□遂于十二夜伏兵放炮,大呼。缙彦与〔其〕杰等皆仓皇走;惟杰卧未起,拥至定国所,被杀。先是,杰以定国将离睢,尽发兵驻县,开封存者内丁数十人而已。定国先多觅妓,选四艳□杰,而以二妓偶一丁寝。及炮发,一丁已为二妓掣,竟败。次日,杰部攻城,老弱无孑遗;〔定〕国走降北。杰为人淫毒,扬民闻其死,皆称快。然此行志甚锐,故有惜其死者。

  戊戌,补原任御史李瑞和贵州道。

  先是,瑞和为死难左都李邦华纠,削职——以按浙不检也。

  升吏部主事叶廷秀光禄寺少卿。

  内臣高起潜请开丹阳练湖助饷。允行。

  谓开之为田,可变价五百两(?)。

  庚子,升兵科左钱增刑科都给事中。

  癸卯,令汰内地监纪、赞画等官与借名加级各武弁——从诚意伯刘孔昭言也。

  复已故闲住太子太保礼部尚书李思诚原官。

  工科都李清请也。丘志弘私贿崔呈秀为嫁祸,致削夺、追赃。两仆一死、一戍,犹坐住。故辨复。

  诚意伯刘孔昭疏纠御史王孙蕃、刘宪章。命部看议。

  先是,御史陈良弼等皆以定策功加衔,孙蕃因病不与。自辨决计,因闾者嗟向隅耳。宪章以巡关南归,得还原官。而山东巡抚余日新先下狱,故孔昭两纠之。然情同法异,不止宪章;而孙蕃则以纠偿纠也。

  以大工成,锡辅臣可法、士英、铎、应熊银、币,予工部尚书何应瑞等、内臣韩赞周、武臣冯可宗等升赏荫有差。

  文臣得荫者,工部尚书、侍郎三人,俱入监;内臣荫锦衣指挥者韩赞周一人、同知者庐九德等九人、佥事者乔尚等八人、千户者李国辅一人、百户者□国泰等三人。

  甲辰,命删「三朝要典」。

  原任□□□□孔嘉疏言:『「要典」一书,史臣持论甚正。后崔呈秀无端附和,增入一疏,贻玷简篇。乞行删正』。允之。

  议起原任户部侍郎宋之普——既而罢之。

  之普为户部侍郎时,曾荐钱谦益等,冀取容门户。后吏科都章正宸厌薄,抄参之。至是,夤缘御史张孙振、黄耳鼎,疏荐求起用。终以见恶刘泽清,故寝。后仕北为户部主事,升常州知府;泽清恶得其正者。

  起升原任山东参议张时旸尚宝司丞。

  阮大铖同籍也。

  起升原任右通政马思理为左通政。

  思理先为右通政,坐仲吉救黄道周,下狱。至是,起。后北兵破福建,思理自缢死。

  荫内臣张师孔侄世锦衣千户。

  以乞怜微劳得之。

  命吏部侍郎蔡奕琛以原官进□阁大学士,入阁办事。

  初,奕琛抵任,□上疏自辨;内言:『臣向者偏及风闻,牵及礼臣钱谦益;今谦益休休雅量,尽释猜嫌,引臣共济,方愧深叹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