饯,皆有诗,
王丞相禹玉诗有“功业特高嘉末,精神如破贝州时,盖谓是也。”
余充为环庆经略使,风涎暴卒,素善王中正,中正多意外称之,一日上前言及充之死,中正曰:“充素通理性,至其卒时,并无疾痛,倏忽而逝。”上一日以中正之言称于刘惟简,惟简曰:“以臣观之,恐只是猝死也。”
吴冲卿初作相,亦以收拾人物为先,首荐齐谌、井亮采。洎二人登对,咸不称旨,又荐李师德为台官,而师德不才。自是,秉政数年,以至薨日,更不荐士,
而三人者亦竟无闻于时也。

嘉中,近臣执政多表乞立皇嗣,或云蔡襄独有异议。暨英宗立,襄方为三司使,仁宗山陵,用度百出,而财用初甚窘迫,蔡夙夜经画,仅能给足,用是数被诘责。永昭复土,蔡遂乞知杭州,英宗即允所请。韩魏公时为相,因奏曰:“自来两制请郡,须三两章,今一请而允,礼数似太简也。”英宗曰:“使襄不再乞,则如之何?”卒与杭州,其为上不喜如此。
英宗素愤戚里之奢僭,初即位,殿前马步军都指挥使李璋家犯销金,即日下有司,必欲穷治。知开封府沈遘从容奏曰:“陛下出继仁宗,李璋乃仁宗舅家也。”英宗惕然曰:“初不思也,学士为我平之。”遘退坐府,召众匠出衣示曰:
“此销金乎?销铜乎?”匠曰:“铜也。”沈即命火焚衣而罢。

司农少卿朱寿昌,方在襁褓,而所生母被出。及长,仕于四方,孜孜寻访不逮。治平中,官至正郎矣。或传其母嫁于关中民为妻,寿昌即弃官入关中,得母于陕州。士大夫嘉其孝节,多以歌诗美之。苏子瞻为作诗序,且讥激世人之不养母者。李定见其序,大惋恨,会定为中丞,劾轼尝作诗谤讪朝廷。事下御史府鞫劾,将致不测,赖上保持之,止黜轼黄州团练副使。轼素喜作诗,自是平居不敢为一字。

王拱辰自翰林承旨除宣徽使,张方平自承旨为参知政事,不数日,而以忧去,
服除,亦以宣徽使学士院,以承旨ト子为不利市,凡入翰林无肯居之者。熙宁初,
王为承旨,韩绛戏之曰:“禹玉行将入宣徽营矣。”未几禹玉除参知政事,不久遂大拜,元丰官制改换左仆射,凡秉政十五年而卒于位,近世承旨之达无此也。

进退宰相,其帖例草仪皆出翰林学士。旧制,学士有阙,则第一厅舍人为之。
嘉末,王荆公为阁老,会学士有阙,韩魏公素忌介甫,不欲使之入禁林,遂以端明殿学士张方平为承旨,盖用旧学士也。既而魏公罢政,凡议论皆出安道之手。

有范延贵者为殿直,押兵过金陵,张忠定公咏为守,因问曰:“天使沿路来,
还曾见好官员否?”延贵曰:“昨过袁州萍乡县邑宰张希颜著作者,虽不识之,知其好官员也。”忠定曰:“何以言之?”延贵曰:“自入萍乡县境,驿传桥道皆完葺,田莱垦辟,野无堕农,及至邑则廛阝肆无赌博,市易不敢喧争,夜宿邸中,闻更鼓分明,以是知其必善政也。”忠定大笑曰:“希颜固善矣,天使亦好官员也。”即日同荐于朝,希颜后为发运使,延贵亦ト门祗候,皆号能吏也。
蔡挺为江东提点刑狱,有虔州职官谮本州幕掾奸利事,蔡留职官于坐,呼掾面证之,而初无是事,职官惭惧辞伏,蔡责之曰:“汝小人也,吾虽可欺,奈何谮无过之人乎?”叱去之,自是无复谮毁,而人伏其不可欺也。

潭州士人夏钧罢言职,过永州,谒何仙姑而问曰:“世人多言吕先生,今安在?”何笑曰:“今日在潭州兴化寺设斋。”钧专记之,到潭日,首于兴化寺取斋历视之,果其日有华州回客设供。顷年,滕宗谅谪守巴陵郡,有华州回道士上谒,风骨耸秀,神脸清迈,滕知其异人,口占一诗赠之曰:“华州回道士,来到岳阳城。别我游何处?秋空一剑横。”回闻之,怃然大笑而别,莫知所之。
谢泌谏议居官不妄荐士,或荐一人,则焚香捧表,望阙再拜而遣之。其所荐虽少,而无不显者。泌知襄州日,张密学逸为邓城县令,有善政。邓城去襄城,渡汉水才十余里,泌暇日多乘小车,从数吏,渡汉水入邓城界,以观风谣。或载酒邀张野酌,吟啸终日而去,其高逸乐善如此,张亦其所荐也。

欧阳文忠公自馆下谪夷陵令,移光化军乾德县,知军者虞部员外郎张询,询河北经生也,不能知文忠公,而待以常礼。后二年,询移知清德军,而文忠自龙图学士为河北都转运使,询乃部属,初迎见文忠于郊外,询虽负恐惕,犹敛板操北音曰:“龙图久别安乐,诸事且望掩恶扬善。”文忠知其朴野,亦笑之而已。
至和中,陈恭公秉政,会嬖妾张氏笞女奴迎儿杀之。时蔡襄权知开封府,事下开封穷治,而仁宗于恭公宠眷未衰,别差正郎齐廓看详公案。时王素为待制,以诗戏廓曰:“李膺破柱擒张朔,董令回车击主奴。前世清芬宛如在,未知君可及肩无?”廓知事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