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台督责,则某一人独偿。于是道府发奋,共肩其任。已经举行,民情稍慰。并檄诸罗令开仓,劝庄户出陈易新,严禁囤积及商船透越诸弊。
  北路讹言未息,诸罗营县请兵协防,随遣把总林时叶、陈云奇、张天宝领兵三百,于是月初三日协防去矣。北路地方千里,深山旷野,处处贼窼,即再添设一营,尚苦鞭长不及。今一兵不增,又欲调离其镇于数百里海外之澎湖,是直委而去之,岂但如累卵之危乎!此时移镇未行,又有协防兵二千足资调遣,然外九庄笨港以上,盗贼频闻,皆距汛防窵远,巡察不及。加以野番出没,亦须防闲。秋成尚早,人心易动。种种情形,已如抱火。复虑协防之兵,尚非长久之计。恐议者谓台平无事,可以撤回,则焦头烂额,将有大不可言者!
  迩者台地各官,多以五日京兆,不肯尽心竭力,任地方安危之寄,高守不敢思归。又以战船赔累,惟无米之炊是急,心灰气隤,以脱然废弃为幸。何能得有余力,整顿地方?台道各县强忍不敢言贫,九营将弁人人有救口不赡之叹。此真孤掌难鸣,一事不可
  论擒获奸匪便宜书
  台民喜乱,如扑灯之蛾,死者在前,投者不已,其亦可怜甚矣!
  前月遣兵搜捕北埔寮诸山,及诸罗县令、北路将弁差委弁员人等先后擒获剧贼李庆、黄潜、苏齐等四十余人。本拟即于军前竿首藁街,以儆无赖。道府以地方既平,欲行善事,效古人死中救生、得情哀矜之意,备叙供由,解回内地听皋司审拟,分别正法。某以为非靖乱之道,但意在文武和衷,不得不委曲从众。窃心疑此间莠民将有轻视法网,谓叛逆可以从宽,不妨复尝试者。两月以来,夜不能寐。密差弁员四处侦访。果有奸民郑仕,绰号急烧疏,布散讹言,招集亡命,谋于六月初一夜竖旗,纵火燔文武衙署,抄掠市肆。是日大雨连霄,各自散逃。某闻知捕治,并其党萧兴祖、李柯等,供认不讳。复会委台湾令周钟瑄搜捕郑仕家窝党,获其档册。会同道府质讯,则册中开列伪爵人数党羽数万人,一时百姓旁观,多有骇愕状。周令恐牵连者众,民心惊惶,密白道府,将伪册当堂焚毁。某大敬服其能,即令烧去。郑仕等情罪既碓,死有余辜,立毙之庭,以彰国法,以快人心。从此匪类廓清,谅无复作孽求死者矣。
  但副将徐左柱已经至台,某当遵旨赴澎湖驻劄。既行之后,则非所知。应否谕令徐副将凡事少加断决,不必拘牵文义,以长奸顽,则在执事稍假之便宜,非某所敢饶舌也。
  安定反侧,原不可拘牵文义,以老妇煦煦行之。此作似立意火烈,然郑仕一案,止毙为首渠魁,不肯多为株连,亦未尝有背干古人死中求生得情衷矜之意。可见不是刻薄好杀,但理势不得不然耳。
  论复设营汛书
  台兵宜增而不宜减,营宜增而不宜裁,某向者言之再三,不啻贾生恸哭。今乃有复旧之日耶!当宁圣明,苞桑永巩,可手额相庆贺矣。
  月之初十日接部文,总兵仍旧驻台,水陆两中营悉还旧制,并将道标弁兵裁归镇辖,安设南北二路适中要紧之处。十八日复准提军咨移,将道标守备拨归左营,令带把总一员,兵二百四十名驻防冈山;道标千总拨归左营,令带兵一百二十名驻防下加冬;水师协营拨千总一员,带兵一百五十名驻防笨港;把总一员,兵一百二十名驻防盐水港。可谓布置极善。但某愚见,犹愿窃有请也。
  冈山虽起乱之所,然不如罗汉门要害。鄙意欲将守备弁兵安设罗汉内门,以扼南中二路之吭,上可控制大武垄,下可弹压冈山,东可断贼人窼穴、生番出路,西可绝猴洞口、旧社、红毫寮之退步;于形胜甚得厄塞,使凤、诸盗贼不能相通往来正合廷议所谓适中要紧之处。询之南路陈参将,所见不约而同。今提军欲安顿冈山,尚属用末而未及本之论。执事似当细为裁酌之。
  下加冬、笨港、盐水港三处,安设至当不易。但某愚见,尚以台北地方千里,防汛空虚。半线、鹿子港诸处,提军并未筹及。半线乃宜设县、安顿游击之区,今纵未能,亦岂可遂置度外,将谓协防暂驻之兵可长恃乎?鄙意水师既复三营,似可经拨一营在外,以为犄角,不必蚁聚安平。将左营游击带兵船驻劄鹿子港,兼顾半线。就拨千总把总带目兵分防笨港、盐水港。余港汛皆仍其旧。总自蚊港以上,直至淡水营交界,皆听鹿子港游击管辖。则台北沿海一带,可以无忧,可以补北路陆营兵力之所不及,无千里空虚之患。不知执事以为何如耳。夫地非亲历,未免扣盘疑钟。拘墟一隅,遗忘全局,非经国安边之道也。
  水师中营少守备一员,则提标前营千总陈启俸,水务熟谙,朴诚勤谨,堪以补用。近护送侍御吴公来台,鹿耳门陟遇恶风,斩椗吊舵而入,钦差得以无恙;是其见效之一征。同日同到之船,不能收入,或飘至打狗、郎娇击碎,或飘至山后蛤仔难击碎。毫厘之差,千里之谬。可知水师全在谙练,不比内地可以苟且也。
  陆营少千总一员,把总三员,水师少千总二员,把总四员。台中裁缺千总,多已调回,当于内地另行选择。把总则余青、周宣、张天宝、吴得功、苏思维、林福、林时叶等七弁,皆人地相宜,堪以补用,有益地方,可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