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诏改官人五日引一甲,一甲三人,岁以百四十人为额。至元元年四月,罢诸路提举常平,再命通判岁终举改官一人,或县令一人间举。十二月,以改官员多,吏部侍郎孙觉请岁以百人为额,从之。绍圣三年,吏部乞以每甲五人,引见不拘数,则是岁有三百余员也。中兴以来,改官人数绝少,岁不过数十人,虽令选人举官,逐员放散,数亦不增。至绍熙初,号为顿增,亦公三十余员。庆元以后,岁有溢额,盖孤寒路绝,得举官五员俱足,而不得者多不破白,势使然也。
纳粟补官,始以拯饥,后以募民实粟于边。自王安石开边,国用不足,而致粟于边颇艰,应募者寡。元二年八月,诏进纳人许其改官,历四任十考,增举主二员、职司二、常员五。自此人乐于应募。此法虽明,未闻有改秩者,或谓中兴以后,有一人官至太守,忘其姓名。
旧制,监司、太守举京官有定数,县令初不限员数。皇二年五月庚午,京西提点刑狱张易举十六人县令,乃诏河北、陕西漕举十二员、宪六员,河东、京东西、淮南漕十员、宪五员,两浙,江东西、福建、湖南北、广东西、益、利、梓路漕、宪各四员,夔路漕四员、宪二员,六路制置发运使、副六员,开封府诸州军各一员。然立法之初,举县令有出身三考,无出身四考,有举主二人,移注近县令,任满无赃私升幕职,再任知县,再任满引对改京官。则是受举之后,历知县两任六考改官,此天圣七年闰二月甲辰诏书也。至熙宁四年,诏再任知县、县令人,须有安抚、转运、提刑、知州、通判奏举五员,方许再任,内有职司二人者亦听。此乃就任改官也。政和间,又以州县增官员,复增举员。中兴以来,一循前例,然亦时有增损。旧制,特迁官者,其理磨勘并自受告日为始,故有垂当磨勘,忽拜特恩,前功俱废。熙宁六年八月丙申,诏文武臣僚特迁官者,不隔磨勘,施恩甚均,人蒙实惠,至今仍之。
景三年五月,诏中外臣僚许以家书附递。明告中外,下进奏院依应施行。盖臣子远宦,熟无坟墓宗族亲戚之念,其能专人驰书,必达官贵人而后可。此制一颁,则小官下位受赐者多。今所在士大夫私书多入递者,循旧制也。
国朝因唐制取士,只用词赋,其解释诸经者,名曰“明经”,不得与进士齿。王安石罢去词赋,惟以经义取士。元元年十一月,立经义、词赋两科,用侍御史刘挚之言也。
国初,致仕以旌表士大夫之恬退者,非如后世已死伪为之也。真宗时,主客郎中谢泌言:致仕官如清名为众所推,粗有劳效,方可听其纳禄。咸平五年五月丙戌,诏年七十退者,许致仕,如因疾或历任有赃犯者,不在此限。大中祥符九年正月,诏乞致仕者,审官院具历任有无赃犯检勘,吏部申上取旨。仁宗天圣四年,始诏郎中以上致仕,与一子官。明道元年二月甲子,又诏员外郎以上致仕者,录其子为秘书省校书郎,三丞以上为太庙斋郎。二年正月庚寅,又诏三丞以上致仕,无子,听官嫡孙若弟侄一人,降一等。凡此者,皆以利诱之也。景三年六月甲戌,侍御史司马池上言:“文武官年七十,令自陈致仕,依旧敕与一子官,如分司给全俸,违者御史台纠察,特令致仕,更不与子官及全俸,诏榜朝堂。”皇三年二月戊子,又诏文武官年老无子孙,奏期亲一人。至和元年十二月庚子,又诏文武官年七十以上未致仕,更不考课迁官,有功于国,有惠于民,勿拘。嘉三年十二月辛未,又诏年七十,居官犯事未致仕,更不推恩子孙。凡此者,皆以法绳之也。庆历二年六月壬申朔,御史中丞贾昌朝上言,臣僚年七十筋力衰者,优与改官致仕。诏从之。此以赏劝之也。况法初行,须受命之后陈乞恩泽,病者尚不许,岂容已死伪为。其后又限以受命后身故者,方许陈乞恩泽。后又但以陈乞后身故者放行,而诈伪者公行不忌矣。今士大夫解官持服,批书丁忧月日,或与其父致仕月日自相抵牾,有司未尝诘也。至徽宗朝,始放行员外致仕恩泽。政和二年,张克公乞依武官副使非降黜中身亡者,听荫补。从之。详考前后诏令,肇端于真宗之朝,而详密于仁宗之朝,待之甚厚,防之甚严,责之甚备。然上劳圣训丁宁,至于六七而不已,亦可见风俗之日趋于薄,而士大夫能守知足之戒者鲜矣。
真宗以朝官注拟于堂,贫者留滞逆旅,无以为资,乃置朝集院于朱雀门外。此咸平四年四月癸丑诏也。院既成,诏升朝官以上到阙,并馆于院中,官给公券,出入则乘马,开封府差兵士随直,惟可至庙堂省部铨曹官听而已,虽欲出入市廛,不可得也。故升朝官以上造朝,则先匿于亲戚故旧之家,俟所干置悉备,方敢报ト门放见。盖ト门即日关报朝集院,开封府人马即至,迎入院中,虽不可出入,而同院中士大夫日夕游,从情如兄弟,或商榷文字,或彼此询问风土,或因而结交,互相推荐,其况味与栖栖逆旅者大不侔矣。景二年十月辛亥,诏复增置,以士大夫之来者日多故也。
国初,擢用人才不问资序,有初补京官便除知州,或差通判,既不知仕涂之艰苦,小官往往遭其慢视;又县未历民事,不谙民间疾苦。淳化四年十月庚午,苏易简上言:“初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