务于该通。尝上三书,号曰《三要》,大约类《阴符》、《鬼谷》。同光初,应进士,以此书投于公卿间,议者以为有王佐才。洎登第归,会刘龚南称霸,损因献十策求入幕府,其言多指切权要,由是众疾之。然以其掇朝廷名第,不可坐废,踰年始授永州团练判官。未几,又得足疾,遂退居于永州北沧塘湖上,以诗酒自娱。先是,损尝学于庐山,与桑维翰、宋齐丘相遇,每论天下之务,皆出损下,损亦自负。居无何,同游五老峰,路遇盘石,因憩歇。顷之,有叟长啸而至,亦憩于侧,损等皆不悦。既而,叟指桑维翰、宋齐丘曰:“公等皆至将相,各不得其死。”次指损曰:“此子有道气,可以隐居,若求名宦,不过一方州从事尔,宜思之。”损甚怒,叟曰:“休戚之数定矣,吾先知者,何怒耶!”三人始异之,将再问其事,此叟不顾而去。其后皆然。

  何仲举及第

  何仲举,营道人。美姿容,年十三,俊迈绝伦。时家贫,输税不及限。李皋为营道令,怒之,乃荷项系狱,将槚楚焉。或有言于皋曰:“此子虽丱,能为诗,往往间立成,希明府一察之。”皋闻,遽召而问曰:“知汝有文,且速敏,今日之事,若能文不加点,为一篇以自述,吾当贷汝。”仲举援笔而成,曰:“似玉来投狱,抛家去就枷。可怜两片木,夹却一枝花。”皋大惊,自为脱枷,延上厅,与之抗礼,自是仲举始锐意就学。天成中,入洛。时秦王为河南尹,尤重士,仲举与张杭、江文蔚俱游其门。及其东荐也,公举数百人,独以仲举为擅场。仲举因献诗曰:“碧云章句纔离手,紫府神仙尽点头。”秦王大悦,称赏不已,故一举上第。及归,遇文昭马氏承制,依唐太宗故事,于天策府置十八学士,以皋为学士之首,且执政柄,而仲举自以出于皋之门下,虽策名中朝,事皋未尝暂懈,皋感悦,遂加引用。未几,与之同列,及出,又为全、衡二州刺史。先是,湖南尤多诗人,其最显者有沈彬、廖凝、刘昭禹、尚颜、齐己、虚中之徒,而仲举在诸公间尤为轻浅。惟李皋独推许之,往往对众吟《秋日晚望》诗曰:“树迎高鸟归深野,云傍斜阳过远山。”以足扣地,叹曰:“何仲举乃诗家之高逸者也,诸官见取舍,其余奴岳乃间气尔。”故仲举感皋之见知,卒能自奋,至于名节,亦终始无玷,论者以皋有知人之鉴。

  徐寅摈弃

  徐寅,登第归闽中,途经大梁,因献太祖《游大梁赋》。时梁祖与太原武皇为雠敌,武皇眇一目,而又出自沙陀部落,寅欲曲媚梁祖,故词及之,云:“一眼胡奴,望英威而胆落。”未几,有人得其本示太原者,武皇见而大怒。及庄宗之灭梁也,四方诸侯以为唐室复兴,奉琛为庆者相继。王审知在闽中,亦遣使至,遽召其使,问曰:“徐寅在否?”使不敢隐,以无恙对。庄宗因惨然曰:“汝归语王审知,父母之雠,不可同天。徐寅指斥先帝,今闻在彼中,何以容之?”使回,具以告。审知曰:“如此则主上欲杀徐寅尔。今杀则未敢奉诏,但不可用矣。”即日戒阍者不得引接,徐寅坐是终身止于秘书正字。

  黄滔命徐寅代笔

  黄滔在闽中,为王审知推官。一旦馈之鱼,时滔方与徐寅对谈,遂请为代谢笺。寅援笔而成,其略曰:“衔诸断索,才从羊续悬来;列在琱盘,便到冯驩食处。”时人大称之。

  敬新磨狎侮

  敬新磨,河东人。为伶官,大为庄宗所宠惜。庄宗出自沙陀部落,既得天下,多用蕃部子弟为左右侍卫,高鼻深目者甚众,加以恃势凌辱衣冠,新磨居常嫉之,往往扬言曰:“此辈虽硬弓长箭,今天下已定,无所施矣。惟有一般胜于人者,鼻孔大、眼睛深耳,他不足数也。”众皆切齿,相与诉于庄宗,其间亦有言发而泣下者。庄宗不悦,召新磨责之曰:“吾军出自蕃部,天下孰不知?汝未尝为我避讳,更辱骂之,使各垂泣告朕,何也?”新磨即正色对曰:“陛下妄矣。此辈泪便用桔槔子打亦不出,岂能见之也。”庄宗素好徘,不觉大笑。时殿上常有恶犬,及新磨退,一犬奋起,似欲肆噬。新磨意庄宗使之,遽倚柱大呼曰:“陛下勿纵男女咬人!”庄宗色变,索弓箭,新磨遽抗声曰:“臣虽贱,与陛下一体,杀之不祥!”问其故,对曰:“陛下改元,以同光为纪年,天下谓之同光帝。且同者,铜也,不得敬新磨,铜光何以见耶!”庄宗又欣然。其谑浪狎侮,应机而发,皆此类也。

  僧昭说踏钱

  僧昭者,通于术数。居两浙,大为钱塘钱镠所礼,谓之“国师”。一旦谒镠,有宫中小儿嬉于侧,坠下钱数十文。镠见,谓之曰:“速收,虑人恐踏破汝钱。”昭师笑曰:“汝钱欲踏破,须是牛即可。”镠喜,以为社稷坚牢之义。后至曾孙俶,举族入朝,因而国除。俶年属丑为牛,可谓牛踏钱而破矣。

五代史补卷三

  晋二十条

  高祖先兆

  高祖尚明宗女,宫中谓之石郎。及将起兵于太原,京师夜间狼皆羣走,往往入宫中。愍帝患之,命诸班能射者分投捕逐,谓之“射狼”。或遇诸途,问曰:“汝何从而来?